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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和难闻的血腥味充斥着我的鼻翼和大脑,像是无孔不入的铁线虫,钻进脑仁里翻江倒海,让整个人灵魂出窍,任凭躯壳下意识的挥舞砍杀,在生与死的边缘,每个人都是上帝的玩物。
我还记得当自己骑在早就控制不住狂奔的战马背上撞进敌阵之时,对面那个用肩膀顶着盾牌的洛林战士眼神中透出的绝望和惊遽,不过他架在盾牌上的长矛也让我同样心生畏惧,那磨砺锋利的尖端上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但形势已不可控,两边冲锋的骑士裹挟着胆怯的我狠狠地迎头撞上去,夹着骑枪的胳膊传来转瞬即逝的刺骨疼痛,随即失去了知觉,粗大的枪杆崩得粉碎,盾牌出现一处明显的凹坑,顶着它的洛林士兵终究承受不住强大的冲击力,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哇!”战马受力一滞,两条前腿齐齐跪倒,跟投石机似的将我远远抛了出去,后面的骑士躲闪不及(事实上他就算死命的拉缰绳也无济于事),也马失前蹄的摔倒在地,幸好我落在一具倒毙的尸体身上有所缓冲,可惜腹内的脏器还是受了伤,一口浓的发腥的黑血猛地涌上喉咙,含不住的喷了出来。
我试着抬了抬失去知觉的右胳膊,它就像排线断掉的机械臂,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肩膀肌肉因为淤肿而高高隆起,稍一活动马上撕心裂肺的搅痛,“该死的,这条胳膊算是废了!”我一面咬牙切齿的骂着,一面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观察,只见前后左右全是缠斗做一团的敌我士兵,谁都没心情搭理我,脚边躺满尚在抽搐的濒死者,他们徒劳的捂着伤口呻吟惨叫,似乎这样就能让喷涌的鲜血止住似的。
我低头寻找着可以自卫的武器,随手捡起一把还带着紧攥断臂的长剑。天色这时候已经彻底暗下来,分辨不清孰敌孰友,几支火把落在黏黏糊糊的血水里,挣扎跃动的火焰迟迟不肯熄灭,好不容易照亮了小小的一片区域,我跌跌撞撞的循着微光往自己人那边靠过去,受伤的右胳膊垂在身侧钟摆似的摇晃。
“真……疼啊!”没跑出两步我便气喘吁吁的感觉肺里快要炸了。恶心的差点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方才抹干净嘴角混着血丝的口水,浑身上下的汗毛忽然倒竖,我猛地往边上跳开,一柄带风的战斧擦着头发扫过。
对方是个体格健壮的洛林战士,背着火把的光让我很难看清他的长相。只有金刚般身躯投下的巨大阴影铺天盖地的笼罩给人无形的压力,好像传说中的战神,威风凛凛的准备宣判我的死刑。
“哈!”没等我站稳,他就怪叫着快若闪电的紧握战斧砍将过来,带起凛冽的罡风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我强忍身体上的剧痛勉强闪过他的攻击,却不想虚浮的脚底拌蒜。登时往后栽倒,对方的斧子立刻追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努起那么一股子力气,顺势翻滚着躲避,杀气腾腾的斧刃好几次贴着面颊挥过去,甚至劈断了锁子甲的环扣,此刻的自己就像被锤子敲打的地鼠,狼狈的闪转腾挪。直到撞上一具冰冷的尸体才退无可退的停住,洛林战士疯狂的吼叫着,将战斧举过头顶似有千钧之力的劈下!
“上帝啊!”我吓得闭上眼睛,胡乱挥着长剑想要阻挡敌人的雷霆一击,不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是苍白无用的,两件兵器在激烈的碰撞中竟然迸发出星点的火花,长剑应声脱手。虎口火辣辣的疼,幸好对方的战斧也因此偏离方向,顺着身侧深深地楔进土壤,带起的血泥溅了我一脸。
趁他使劲往外拔斧子的功夫。我双脚用力猛蹬,泥泞的地面像是涂了猪油般“刺溜”一下就把我从对方裆下滑过去,他急急的转身可惜已经慢了半拍,一柄锋利的匕首从锁子甲下摆的缝隙准确插入大腿根部的动脉,瞬间血涌如注,剧痛使得战斧从他手中掉落,我拼命抱住对方的大腿,任凭热气腾腾的鲜血从脖颈灌进也不撒手,终于,挣扎的躯体失去全部的力气,像个漏了气的皮球,软软的瘫在地上。
干掉敌人的我气力一泄,四仰八叉的躺在对方仍旧抽搐的尸体旁边喘着粗气,模糊的天空见不到任何闪亮的星星,仿佛上帝收走了所有能让芸芸众生感觉美好的事物,准备在无边无际压抑的黑暗中审判双手沾满同类鲜血的罪恶生灵,耳畔的喊杀声或远或近的通过神经带给我迟钝的观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尸体再也不动了,僵硬的像是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白斩鸡。
我知道战斗尚未结束,可自己不争气的肢体完全丧失了基本的行动能力,两个搏斗中的人毫不察觉的从身上踩踏过去,最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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