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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我和对手只打了一个照面,兵器相交的瞬间只来得及迸出闪闪火花,很快错身而过。我不敢太过用力的拉扯缰绳,害怕陷入癫狂的坐骑承受不住速度的转换扑倒在地,于是乎顺其自然的缓缓把绳套在手上缠绕着,借助逐渐抬升的地形控制马匹。
教皇的马车在双方交手扬起的尘烟中渐行渐远,再次将距离拉开,不过我毫不担心他们能把自己甩开。山谷间的褶皱让平坦的小路变成上坡,风化的碎岩也多了起来,若只凭那破马车单薄的车轴和轮辐,就算幸运的不折断散架也会把躲在车里的教皇霓下颠个半死,两个锅盖那么大的轮子和四条腿的战马比爬坡?嘿嘿,除非西尔维斯特的祈祷能召唤出大天使帮忙,否则他们必死无疑!
“魔鬼!”我身手敏捷的支开敌人砍来的长剑,凛冽的剑锋带起刺骨寒意直透重重铠甲包裹下的毛孔,对方这一剑几乎使出全身力气,这也让他战马的前蹄踉跄栽歪欲倒,我眼疾手快的挽起剑花,顺势自上而下的狠劈,“下地狱去吧,混蛋!”随着我的怒吼,敌骑顿时身首异处。
也不知道我们的骑士确实如战神附体般受到上帝的眷顾,还是逃亡的敌人再无勇气抵挡猛烈的进攻,人数占优的教皇护卫在同奈梅亨骑士的对阵中讨不到任何便宜,他们无可奈何的中剑、受伤、落马、死亡,如同剧烈燃烧的蜡烛,刹那迸发耀眼的光芒,可惜生命结束得也分外迅速。
“追上去,快呀!”我格外激动地大喊大叫,跟平时淡定的形象判若两人,不过这种时候谁都没心思纠结公爵大人的性情的变化,战斗出乎意料的顺利让骑士们更加疯狂,喷涌的鲜血和满地打滚的濒死者已经难以满足他们对杀戮的渴望,我相信即使现在面对的是上帝本尊,恐怕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挥动刀剑。
多年战斗养成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让这些差不多没有弱点的战争机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骑士们仨俩一伙的分列成两支,穿越滚滚风尘沿着被碎石与车辙撕裂的崎岖小路边缘飞速追赶,马蹄锤击地面的震动就像催命的战鼓,虽然只有寥寥数骑却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撼慑没命奔逃的敌人。
这种时候还在坚持的一定是忠心耿耿的虔信者,再迟钝的傻子都看出教皇已步入穷途末路,再追随下去无异于自寻死路。在翻越这个乱石纷纷的上坡过程中,马车旁边仅有的几名护卫终于崩溃了——有人调转马头择路叛逃,有人放弃追随等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有人马失前蹄摔个粉身碎骨,等到奈梅亨骑士彻底完成对马车包抄的时候,马车后面只剩三名丢盔弃甲的护卫。
马车依旧滚滚向前,赶车人的鞭子把两匹驭马的大腿抽得鲜血淋漓、皮肉横翻,嘴角吐着恶心的白沫;那三名护卫相互决绝的对视,然后毅然决然的高呼圣号,投入最后的垂死挣扎……我让过对方绝望的冲刺,左右持剑轻而易举的将其斩落,失去主人的战马悲哀嘶鸣,像是丢掉灵魂的行尸走肉,迷茫踏向未知歧路,湮没在干燥沙土扬起的漫天黄尘中;教皇的马车轧着坚硬的地面,发出寂寥的“辘辘”声。
距成功近在咫尺的时刻,我突然退缩了,手下有意无意的收紧缰绳,眼睁睁看着马车越过山坡,消失在道路的转弯处。
“大人,为什么不追了?”一名满脸涂着鲜血认不清本来面孔的骑士策马而至,语气急切又不解的问道。
“这……”我舔舔干裂的嘴唇没有回答,反而盯着慢慢消散的灰尘出神:我究竟在害怕什么呢?这个问题幻化成锋利的长矛,不断刺向内心深处自以为笃定的防线,是呀,我在害怕什么?
谁到了这个关头都会害怕,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先知先觉混不吝的穿越者,要顾及的东西实在太多——马车里坐着的,是梵蒂冈的教皇!即使他的地位好像没有根基的浮萍,一场暴风骤雨便会将其摧毁,但他实实在在是个教皇!谁也不敢冒着下地狱的危险亲手杀掉圣彼得的继承者,尤其信仰相对虔诚的法兰克诸国,大家虽然把霓下称为“到处卖弄风骚”的小丑,却没人真正愿意做这个注定死无葬身的“弑君者”!
回过神来的我终于下达命令:“追上去,把马车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