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说委屈,定也有,不过应他一件小事便也算折过去,毕竟也是自己儿子,虽然嫡庶有别,却也是入了族谱的,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么都不打,要么,也只能各打五十大板了。
何瀚文满以为是自己的计策得逞,却没有想到何进根本不是做如此想。不过对于何瀚文来说,只要能够达到他的目的,过程,不重要。
何瀚文心知,今日之事,何咸若受罚,也绝不会重,最好的结果便是父亲板子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所以他并不能陷害何咸什么,他甚至没办法将何咸的恶霸行径一一言说了。不过他本就想着借由此事,能够达成两个愿望:一是能够摆脱刘氏抚养,养在何老太太膝下,也算日子过得轻松点;二则是要争取到一个能够读书的机会,若凭借此契机能够将自己所知的诗词歌赋知识展现出来,未尝不是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当然,何瀚文知道这并不容易,因此才一直忍气吞声。实际上,何瀚文并没有完全准备好,至少不是今日。
何瀚文原本的想法是像养毒疮,等何咸犯了更大的错处,再一齐剜去。今日如此行径,确实是源于他没有忍住何咸的挑衅。
何瀚文:唉,白活了三十多岁,还是这样易怒。本以为两世为人,这个坏毛病怎得也得改过了才是,谁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今便将事情拖到如此境地,不妙、不智、不值!事已至此,是成事还是败事,事靠人为,成败在天了!
“父亲,原本兄长因瀚文失礼一事,训斥一番。瀚文也知兄长训斥在理,因此痛定思痛,准备改此恶习,从此小心谨慎,绝不给家族带来祸事。兄长希望瀚文多听圣贤教诲,于是便吩咐瀚文伺候笔墨,立在一侧,观兄长文章。然瀚文观兄长研习孔先生文章,有稍不同处理解,便与兄长就此事辩论起来。”何瀚文记得,之前何咸抄写的文章中恰恰有孔子后人孔宙的文章,他立刻就想到这里面有利可图。
“有此事否?”何进问道。
何咸原本等着何瀚文将实情和盘托出,那样反而对于他有利,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一番应对之词。然而,让何咸没有想到的是,何瀚文并没有照实说。他不知道何瀚文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此时也不好当着父亲的面说何瀚文生母的事情,毕竟那确实是他的庶母,哪有在父亲面前这样讲的。若是何咸真的讲了,反而必定要惹得父亲大发雷霆,这顿家法是绝对逃不过去了。
因此何咸深思后答曰:“实有此事。”说完,他低下脑袋,作出一副恭敬的态度,实则眼睛轱辘轱辘转,意图寻找何瀚文的可乘之机。
何瀚文心思已定,熟读历史的他自然知道孔宙对于春秋颇有研究。正好,不知道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何咸抄写的那一段文章中恰恰有关于议论妾室地位的内容,何瀚文只扫了一眼便记住了,于是他说道:“父亲,孔先生对春秋研究颇深,兄长给瀚文抄写的那一段,恰巧是孔先生在《春秋》中批注的一小段。它主要讲述了春秋时期至今,妾室制度的演变过程。”
说完,他抬起头看了何进一眼。何进没有任何反应,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兄长认为春秋中妾室的制度非常不好,滕妾虽是正妻姐妹,却拥有晋升制度,这是严重挑战正妻地位的制度。还有。。。还有。。。”何瀚文说到这里,假装恐慌,不敢继续再说下去。
“都说了,但说无妨。”何进皱了下眉头,听何瀚文的这一番描述,她隐约知道后面的内容了,但现在由不得他不听,也由不得何瀚文不说。
“兄长还说,侧室按照古礼,不能入族谱。父亲让瀚文生母入族谱。。。是极大的。。。不智。”何瀚文笃定这下何进肯定要发怒了,这个帽子扣死了,何咸绝对会被认为是挑战父亲在家中的地位。
果然,何进大怒,拍案而起,原本案桌上放着的器具一应落在地上,小竹和巧儿都不敢上前收拾,那些门外的小厮也立刻跪下,瑟瑟发抖。
“放肆!”他大声喊道,也不知是痛骂何咸还是痛骂何瀚文。
不过何瀚文心里有数,因为何进一边抚着胸口顺气,一边对何瀚文说:“说下去!”
“瀚文也觉得大为不妥,便与兄长争辩了几句。瀚文生母虽是侧室,也非滕妾。但母亲入族谱,瀚文便也算是何家嫡子。再言道,母亲入族谱一事,乃父亲所定。兄长就算是嫡长子,也不能质疑父亲的决定,这个家里,终究还是要父亲说了算了。至于吵至激烈处,兄长便大骂瀚文庶子。瀚文从来都是像侍奉亲兄弟一样侍奉兄长,今一时心中委屈,便头晕脑胀。瀚文那时辨不清方向,便撞碎旁边釉彩,未曾想到竟打扰了父亲和叔父,瀚文愿领家法。兄长此番也是为瀚文着想,还请父亲不要责怪,一应责罚,瀚文都受了!”说完,伏地不起,假装流泪。
何咸一听何瀚文这话,心想:“好个庶子,好不要脸。今日竟颠倒黑白,想置我于不义。”但他想归想,嘴上总不能认下的,于是辩驳道:“父亲,休听瀚文颠三倒四,胡言乱语。儿从未有如此心思,还请父亲明察啊!”说完,便也学着何瀚文的样子,将宽袖展开,扑于地上,做委屈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