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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撇了撇嘴:“在我那个时代,媒体就这样。 你得学会利用他们。 ”随后他敲敲驾驶席的座椅靠背,“我们走吧。 奈杰尔。 ”
记者给汽车让出一条路,看得出来他们对于坐在这内的布莱恩.克劳夫还是相当畏惧的。 唐恩在车内看着那些举着相机地记者,反复咀嚼着克劳夫对他说地最后一句话。
英格兰联赛教练协会(league`managers`association,简称lma)这个名字对于唐恩来说很陌生,就仿佛它们是突然从某个阴暗角落里冒出来地新兴社团一样。
但实际上,这是一家在英格兰足坛颇具影响力的机构,成立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是英格兰职业足球教练地唯一正式代表团体。
这家协会分两个不同的机构——管理机构和非管理机构。 两者的区别只在于是否负责具体管理事务。
而布莱恩.克劳夫就是非管理机构的副会长,和他一样地还有博比.罗布森爵士(sir`bobby`robson),而非管理结构的会长则是比他们资历都还小的凯文.基冈(kevin`keegan)。
负责具体管理事务的管理机构会长是霍华德.威尔金森,执行主席是约翰.巴恩威尔。 戴维.巴塞特、阿列克斯.弗格森爵士、大卫.普拉特都是该委员会的成员。
教练协会的成员主要是九十二家职业俱乐部的主教练和助理教练,以及那些下岗不满一年的教练。 从这个条件来看,唐恩也算得上是教练协会地成员了。
这次酒会并不是简单的叫大家凑到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尽管实际内容和这个也差不多,但还是有一个召集大家的原因:一是祝贺阿列克斯.弗格森爵士刚刚荣获英超十年最佳教练;二是祝贺埃弗顿主教练莫耶斯当选教练协会评选出来的2002-2003赛季英格兰最佳教练。
奈杰尔将父亲和唐恩送到谢菲尔德酒会现场。 说好下午两点过来接他们,就驱车走了。 对此唐恩有些意外。
“奈杰尔先生不和我们一起去?”在来的路上,唐恩听说奈杰尔原来也是主教练,不过是兼职那种,同时他还是所执教球队地球员。
曾经在01-02赛季率领伯顿(burton`albion)队拿下了南部地区联赛的冠军。
克劳夫摇摇头:“他还只是一家业余球队的兼职经理。 这种酒会可没他份。 而且他有自己的事情得忙。 我们走吧。 ”
酒会在一家小酒店地二楼酒吧举行,唐恩跟着克劳夫刚刚跨入大门,眼睛就花了……他看到了无数曾经只能抬头在电视屏幕里出现的人,端着酒杯在会场中来回走动和交谈。
就在他刚才。 英格兰主教练瑞典人埃里克森在他面前走过,向房间中部人最集中的地方走去。
他目光跟随埃里克森的身影,发现这位英格兰主教练的目标是被众人簇拥起来的弗格森!
这可都是大牌教练啊!
可唐恩没有因此心跳过快,口干舌燥,手脚无力。 因为真正的世界级名帅正站在他身边呢。
一个满头银发的红脸老头儿看见进门地唐恩和克劳夫,迎了上来。
“布莱恩,身体怎么样?我听说年初你做了肝脏移植手术。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动作有力。 和他的外表所表现出来的年龄完全不符。
克劳夫微微耸了耸肩膀:“我想……上帝那老家伙现在还不太想让我上去。 ”
银发老头哈哈大笑,然后将目光转向站在克劳夫身边的唐恩:“托尼.唐恩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
“我也很高兴认识您,博比.罗布森爵士。 ”唐恩态度恭敬的伸出手,表达了对这位英格兰名帅的敬重。
“我听说你最近遇到了麻烦,需要教练协会的帮忙吗?”
唐恩不知道罗布森指地是“哪个麻烦”。 他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和老帅打哑谜,不懂装懂了。 于是他问:“对不起。 爵士。 但您说地是哪个……麻烦?”
罗布森又笑了:“我忘了你的麻烦不止一个!”
一位托着酒盘地侍者走上来。 站在三人旁边。 罗布森给自己取了一杯红酒,然后给克劳夫拿了杯威士忌。 唐恩自己犹豫了一下也选择了威士忌。
酒杯在手的克劳夫比刚进门的时候精神了许多,他对罗布森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建议协会设立一个年度最倒霉教练奖,然后你亲自把第一个奖杯颁发给他。
”他用拿酒杯的手指指托尼.唐恩。
这次唐恩和罗布森一起笑了。 在初次和克劳夫见面那次,唐恩就领教到了这个英国老头子的幽默谈吐,如今自己成了他幽默的对象,他却觉得很高兴。
为什么?因为这说明克劳夫把他当自己人看了。
笑完,罗布森对唐恩说:“斯坦.科利莫尔是一个好球员,却不是好教练。 我也不理解森林队的新主席为什么会选择他。 ”
“很简单,因为多格蒂那个老家伙的儿子是美国人。 ”克劳夫耸肩不屑地说。 “博比,你指望那群美国佬懂我们的运动?”
虽然他们现在谈论的话题都是和自己有关的,但是唐恩却似乎只能做听众,在这两个足坛大佬的对话中他有些插不上嘴。
他站在克劳夫身旁,仿佛头儿的跟班——如果克劳夫要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肯定会让唐恩给他拿着。
他并不讨厌给老帅拿衣服,或者做点其它的什么事情。 但他反感这种无形中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于是他决定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毕竟他们在谈论自己的事情,不是吗?
“呃,多谢罗布森爵士的关心。 不过我想,也许我到了该换个地方的时候了。 ”唐恩故作轻松地说道。
克劳夫并没有接唐恩的话,他将酒杯放在嘴边,眼神却看着前方人最多的地方出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唐恩也不知道,三人之间突然出现了一阵短暂的令人尴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