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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正东背着闻路瑶,把往事说给她听。
闻路瑶听了,很是可怜他,忍不住用手摩挲他面颊。
“……我一个人独住,带个小姑娘不方便。我是想问问,你家可有同龄人?到时候安排她住到你家里。”薛正东道。
闻路瑶原本还担心,觉得表哥、表妹容易出事。
听了他的话,她忍不住笑:“你是真觉得不方便,还是怕我吃醋?”
薛正东如实回答:“两者皆有。”
不方便是真,怕闻路瑶多心也是真。
闻路瑶笑起来:“那就交给我。不用找地方住,我家就能住得下。我父母就我一个闺女,多个小孩子,只要她脾气不古怪,我妈肯定高兴。”
薛正东:“那就先试试。若哪里不妥当,我给她买个小公寓,替她雇佣几个人照顾她。”
罗暖今年是十三岁,还是十四岁?
薛正东不太记得了。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懂得如何在冯家圈地盘了。
十三四岁,有人宠就可以做个孩子;若没了依靠,也可以是个大人。
闻路瑶自然没什么意见。
两个人回到小院时,云乔和席兰廷躺在藤椅里,居然睡着了。
云乔把头埋在席兰廷怀里,而席兰廷阖眼,两人身上只盖了薄薄毯子。
薛正东让她别吵。
闻路瑶却大大方方上前,高声推他们俩:“醒醒,醒醒!后半夜了,露重,你们睡在这里会生病的。”
席兰廷睁开眼。
云乔嘟囔了声,睡意浓,浑身骨头都睡软了不肯动。
席兰廷抱着她起身,两个人回房去了。
微醺,一场酣睡,翌日早起时,几个人都精神奕奕。
早餐有鲜粥,里面放了田螺肉、河虾米以及鱼肉片。
云乔觉得鲜美异常,喝了两碗。
本来说今天下午回去,但几个人一提到回家,都不太情愿。
云乔便提议:“我们明日早点出发,反正进城也就一个小时。到时候我跟木廉直接去学校,你们回家。”
这个主意不错。
云乔和席兰廷舍不得这里的好山好水;闻路瑶主要是还没玩够,她昨晚没抓到几只蛤蟆,今晚要再尝试一次;而李斛珠的想法更简单,她想多和周木廉相处。
回去之后,他们俩可能见不着。
上午无事,便打麻将。
几个人轮流着打,一上午很快过去了。
中午饭也很丰盛。
下午午睡醒来,时间不早,云乔和席兰廷出门,要去附近山头看日落。
云乔见要爬山,就问席兰廷:“你还能恢复龙体吗?咱们飞上去。”
席兰廷:“可以是可以,但没必要。”
云乔:“为何?”
“消耗太大,我可能明天就动不了,得回去做树了。”他道。
云乔:“那算了,不要不要!”
山并不高,一个小时就爬到了山顶。
山上有个道观,但顶端出没有修葺,故而只是几块石头,没有其他落脚地方。
云乔和席兰廷站立。
他们上来时,刚刚五点,太阳尚未落山。
“……落霞峰比这个地方高多了,可以见云。”云乔道。
席兰廷点点头:“的确。”
“你走了之后,我时常一个人去落霞峰。”云乔又道。
席兰廷握住了她的手。
“我站在落霞峰,心里想着的不是如何报复你、如何恨你。而是希望某一天,你还能跟我站在那里看日落。”云乔道。
只可惜,她到死都没有再回过上清山,也没有和他一起在落霞峰看日落。
席兰廷搂住了她:“不是说了往前走,不回头看的吗?”
云乔回抱了他的腰,喃喃:“对。”
绝不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