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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7月
一栋70年代建造的筒子楼内,一户人家,一台全新的日立彩色电视机在桌子上嗡嗡作响,可能信号不是很好,电视机上有些雪花点,但是这台电视机前,并没有人在看。
1988年,这种进口彩电不是普通人家能买的起的,而拥有它的这家人,看屋内环境和陈设,更是有些格格不入。
陈旧不堪的摆设,局促的狭小空间,被黑色油渍覆盖的地板,而此时地板上却躺着一位老人,头发斑白,眼睛睁着,他僵硬的伸着一条胳膊,扑在地上一动不动,脖子上的一处咬痕,在白到不正常的皮肤上显得那么醒目。
死亡的气息从这家半掩的木门飘出,却不成想,一栋楼里好多户人家,都飞出了同样的味道,细碎的呢喃纠缠在一起,将恐怖笼罩在整栋楼内。
泉民小区
罗白帆找到一张纸,用一支笔边写边讲。
元友插了一句。
“你是不是觉得王勇说的全是真的?关于那段诡异的描述也一样?”
罗白帆眨了眨眼,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他说的,我如果一点不信,就不会去暗中调查了。
第一,李江,崔晓光,这两个人是真的失踪了,从9月1号就再没回来。
如果王勇说的是真事,那么他们是在录像厅外的一条小街上遭遇了变故,按他所说的,我亲自去了一趟那条小街,也找到了他说的那颗树。
那树前面,的确有烧纸圈,并且也有淡淡的尿渍,但因为时间上的关系,想找出李江爬过的痕迹,可能性不大。
我拿李江和崔晓光的照片也在附近打听了,没人看到过,崔晓光更不知道怎么失踪的。
也许是时间太久或者那天太晚,他们三个9月1号半夜出来,没有任何目击者。
我最后查了很久,也没能查出什么,这两个人就这样失踪了。他们的家人最后也报警了,但是1993年的条件也挺有限,调查半天也毫无线索。
先把这个问题搁置到这。
我们又调查了兴义平房区,那个死去的老人,她的信息非常不明确,据说她岁数很大了,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房东也报警了,尸体被拉走了。
疑点来了,等我查到这老人尸体存放的地方,那里的负责人说,老人的尸体丢了。”
“尸体丢了?怎么能丢了呢?”元友问道。
“1993年那个时候本来什么都管理的不严,尸体就临时放在小医院的小太平房里了,他们那个门,啥人都能进,谁能想的有人偷尸体,还是老人的。
到底谁偷了尸体,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得而知。
这一切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太多巧合,难辨真假。
所以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停止了调查。
后来实在没辙,我就翻到了那本在平房里搜到的日记。
那是跟老人一起的那个女孩写的,我想从中寻找线索,因为王姓少年所描述的被害人,不论生死,也失踪了。
她的那本日记,应该只是她所有日记中的一本,其它的没找到,不知道在哪里。
那本日记是从那年的6月开始写的,写了一些她纠结的事,家庭里的事,还有跟她的一个笔友的倾诉,但是看样子,她跟她的笔友从未谋面。
这本日记中,写到六月底的一天,是描述她家的变故,她和姥姥被她舅舅和舅妈赶了出来。”
罗白帆停住了,脑袋里使劲回想着刚才自己说的这句话,是什么让他突然觉得异样,有些东西似曾相识,那位老大姐说的话,那段关于沈医生家的事。
罗白帆心中一滞,这女孩的遭遇,怎么会跟那位沈医生女儿的境遇如此相似。
他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这个女孩就是沈医生的女儿,那位老人,是她的外婆。
有这么巧合吗?罗白帆只是直觉上头,他不能这么草率,随后他又恢复了脸色。
元友不解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没,没什么。”他接着继续说道。
“日记里写着,她们被赶出来后,因为没多少钱,所以租了一个廉价的平房,条件很不好,下雨天屋顶漏水,很潮冷,她能吃的起这个苦,可是她的姥姥,哮喘越来越严重,她有些恨那些人,那明明是她的家,却被别人占有,那明明是他们的母亲,却置之不理,她去找他们,又被哄出来了,她很绝望...”
罗白帆思绪有些烦乱,越描述下去,他的直觉就越肯定,这个女生应该就是那个沈医生的女儿。
元友看出了罗白帆情绪波动,关切的问道:“老罗,你没事吧?”
罗白帆捏了捏眉心,“没事,今晚喝的有点多,可能有些累了,我长话短说吧,这个女生写的这些,说明她是有家的,但是家被她家亲戚霸占了,那么只要找到那个女孩的家,再调查就行,可是这个如大海捞针一样,单凭我一人的力量是不够的,还有一些线索表明,假如那李姓少年作案并不是即兴的,而是有预谋的,会不会是有人指使,指使的人动机是什么,这些也很关键,当然那都是需要在真实的基础上往后推断的。
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事实基础还需要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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