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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个小镇子没什么好说的,还未曾请教兄台贵姓?”
“我姓宁,名戾剑。”说着,宁戾剑捏着石头在手中把玩着,只觉得石头中似乎有沉闷的叮咚声,便像是液体想撞的模样。
李静流刚想问这个略显戾气名字的由来,宁戾剑便将话头接过去了:“这名字也不是我取的,小时候在街边上混,一套圈测字老头让老天爷决定的。我想既然是老天决定的,凶猛一些便凶猛一些吧。”
要说宁戾剑自小便是一个追求自由的人,所以,似乎在他三岁的时候从高官的父母府上跑到闹市桥洞的叫花子聚居地时,便再也没有回去过,最开始被些老资格的叫花子抢馒头时,他是哭哭啼啼想过要回去来着,可无奈不记得路了,可后来稍稍长大一些,冒出些记忆时,他又不想回去了,因为这会儿他已经是桥洞底下叫花子的头头了。
能自自由由做个叫花子头头多好啊,当时那个没名没姓的小叫花子是这么想的,既不用忍受亲娘丧去的痛苦,亲爹冷漠的白眼,又可以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再踱啦着筋筋吊吊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破麻鞋,腆着污脏油腻的圆肚子,躺到桥头晒太阳,不时从耳边的头发中摸出来一只虱子,咬出哔哔啵啵的声音,到饭店了就随便找个摊子往门口一横,不给吃的不走。只要是怕晦气的,又哪能不给呢,所以小叫花子的头头总是吃的嘴角油光光的。
可惜啊,世事总是不那么随人愿的,比如小叫花子头头的亲爹,原本那么多儿女,在他死前却不知为何没留下来一个,这么大的家业就废掉了吗?亲爹拼死拼活一辈子的东西难道都便宜了那些姨太太?不能啊,于是这会儿那亲爹便想起来小叫花子来了,整个府衙满世界的找,终于,在一个散发着腐鱼与臭鞋一起发酵三个月气味的洞穴中,找到了躺在一堆污糟得难以形容物体上怡然自得哼着小调的小叫花子。
先前也说了,小叫花子是个追求自由的人,从三岁就开始追求的自由怎么能是这会你说回去就回去的?不能啊?这般超脱的自由怎么能被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凡夫俗子给打断了?看来,我就只好成仙了。
这么说来,这个理由还真挺无奈的,成仙了就自由了,成仙了你们这群凡夫俗子就再也不能企图打扰我的境界了,是的,就在小叫花子想通的瞬间,他飞升了。一道金光忽然穿破天际,透过重重民居,重重岩洞,直直的照在小叫花子额头上,他便乘着这道金光,向着那个没有凡人能打扰到的境界飞去了。
于是,一个真仙便飞升了。这种一上来就自带着仙位的幸运儿,我们通常把他们叫做散仙。最初的日子,小叫花实在是很享受这种状态的,几乎没有人能影响他的自由,直到他被一样东西绊住了腿,心甘情愿的放弃了风一般的自由。
那东西叫做&爱情,那是一个凡人的小姑娘,贫穷而秀丽,看着她,能想到荷花,那般穷苦之地竟能结出如此洁白素净之物,小叫花子一见到,便被俘获了。可他依旧什么都不说,只是每日躺到她家门口的路边要钱。日复一日,直到那姑娘老了,丑了,死了。
那天有着微微的雨,可仍旧止不住浮尘,那些土盖在她身上,小叫花子躲在人群后面看,那些漆黑的泥土一点一点将她埋起来,他看见那朵荷花枯萎了,腐朽的叶子经不起风吹雨打,又颓然的垂回那层厚重的淤泥之中了。她终生未嫁。
听着棺材盖土的窸窸窣窣声,她似乎真的与这个世界告别了。小叫花子忽然悟了,他并不自由,他还有感情,还有人性,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处处都是羁绊,又怎么可能实现真正的自由?于是他放弃了,他走过名山大川,经历种种风物人情,只想一一印在脑子里,到她的坟前讲给她听。
而有时候运气就是不怎么地,这不,刚打听到水神无支祈被发配的消息,赶过来一看,便不知道在无支祈的肚子里睡了多少年月,也不知道她坟上长草了没。也幸亏他是真仙的身体,否则,处于无支祈伤害能力最强的肠道之间,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个问题呢。
李静流望了望来时的路,道:“我们出去吧。敢问兄台可知道去紫云门的路?”
“不清楚,不过,介意我和你一起去吗?”宁戾剑对李静流心生好感,虽说大体上是因为他大方。于是便决定与他同行了,紫云山他并没有去过,不过想来既然有个门派,那风光必然不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