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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荣耀?
呵!
“我从前单知道你颇为看得起自己,但不知道你看得起自己到这种地步,真是又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观!”言染扭头,不屑道,“是,厉家是豪门世家又如何?难道是个人和你们交好,都是奔着你们的光耀门楣去的?你未免太自我感觉良好到能膨胀宇宙了!你该庆幸上天给了你不错的身世,让你投胎到厉家,不然你又怎么能享受到厉家赋予你的光环,享受那些人敬仰你的目光,但却没有一道是奔着你去的!”
“我可以想象得到你从小是在众人的称赞声中成长的,不论你做了什么,都不会有批评和反对,相反只会说你做得对。你觉得这些是靠你自己本身的力量挣得的吗?你觉得他们是敬畏你,还是敬畏你背后的豪门世家?你明明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还反为己用,明明在其中游刃有余,蒙蔽自己,沾沾自喜,还要强调自己的个人魅力。”
“厉景勋,你玩够了吗?”
言染的一番话下来,居然让厉景勋……哑口无言。
他明明可以反驳,但一时之间居然无从反驳。
因为他竟然觉得……言染说的都对。
“也许你是有自己的个人魅力,哪怕不是为了厉家,不是为了你的钱,不是为了你的皮囊,而是为了你这个人。当然会有这样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有能吸引人的地方,只是我还没发现,因为我的个人原因。”
言染说完后,觉得自己方才太过激了一点,不能这样把人贬的一无是处,不然她和那些说三道四挑人是非的人有什么区别?
她叹一口气,致歉道,“抱歉,我刚才说的过激了,有言辞不当的地方,我向你道歉,出于抵消的原理,刚才你贬低我的话不必道歉了。”
厉景勋怔了怔,顿时哭笑不得,他开口道,“言染你这样……真是让我的怒气都无处发了。有你这样骂完后马上示弱的吗?你给自己下了台阶,我还怎么反驳你?”
“说错了话当然要道歉。”言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能因为其他人的影响,让自己也成为了那样的人。”
厉景勋蹙眉,“言染,你是又把我讽刺了一道吗?”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
那样的人?什么样的人?
厉景勋真是无奈了,按理说他是该生气的,对方说了这么不客气的话,按照常规来说,他早想好了一百种整治这个人的法子,让对方知道什么是老虎嘴上拔须,但是对着言染一副“对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你还想怎样不如你来骂我”的表情,总有种气无处发的泄气感。
毕竟谁敢这么指责他?
可是放在言染身上,他竟然丝毫不觉得诧异和维和,仿佛这就像是言染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这是魔怔了吗?
言染否认道,“没有,你想多了。”
厉景勋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他现在的平静太奇怪了。但……他接下来道,“算了,虽然言小姐对我不太礼貌,但我再反驳回去的话,总显得不太男人。对待女士,我可是很绅士的呢,尤其对方还是位漂亮的女士。”
又来了,这幅油腔滑调的嘴脸又来了。
言染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显现出嫌恶,“既然你没什么问题,那我就走了。但我希望厉先生能清楚这一点,厉先生目前的很多做法我都不太苟同,希望厉先生能尊重我,减少在我面前出现的次数,不然有很大的概率,我们会越相处越不愉快。”
“言小姐,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身后有道不耐的声音加入,“还没说完?”
“那是当然了。”厉景勋蓦地转换了语气,同时重新改了称呼道,“我和染染之间可是有很多话要说呢,是吧,染染?”
言染眉头一拧,厉景勋这个样子,像是在跟人较劲似的。
厉成珩问道,“染染?”
话说着,他的眼神瞥向言染,带些不信。
言染撇清道,“这可是他自己要这么叫的。”
“染染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可真是伤我的心呢。”厉景勋按着胸口做受伤状,“难道承认就这么难吗?还是害怕会被误会呢?”
言染不悦道,“你想表达什么?直说得了。”
“你觉得我要说些什么呢?”厉景勋转向厉成珩,缭乱人心的桃花眼里带着讽刺,薄唇轻吐道,“我的好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言染的错觉,厉景勋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像是潘多拉的墨盒打开,犹如毒蛇吐着信子般,带着阴暗潮湿从地底渗透出来的阴森气息。
厉成珩眉头拧成了疙瘩,没有说话。
“我的好哥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你熟悉吗?”厉景勋扬起唇角,似笑非笑。
厉成珩否决道,“这和那个没有联系。”
厉景勋循循善诱,“不会想起吗?”
“我不喜欢跟人打哑谜。还是那句话,有话就直说得了。”言染不喜欢这种把话藏着掖着故弄玄虚的感觉,径直打断道,“而且,厉先生,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
“嗯?”
她顿了顿,轻笑一声道,“娘娘腔?”
“什么?!”
娘娘腔!
他哪一点娘娘腔了!
这个词真是闻所未闻,从来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从前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夸他英勇!咳咳。
厉景勋额角一跳,“言染,你真的很会破坏气氛。”
“谢谢夸奖。”言染大方收下,“厉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厉景勋瞧了厉成珩一眼,后者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似乎丝毫没被他影响。
他勾了勾嘴角,桃花眼里透着挑衅,“没了。”
“正好,最好不见。”言染摆摆手。
厉景勋生了些忿忿,“言染,你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言染耸肩,“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是很简单明了的表示了这句话,总比那些假装清高的人吊着你好。”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厉景勋反问,“还是说你是真清高?”
言染不在意道,“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显然不愿再多说,厉景勋没有再挽留,何况有厉成珩在那里,也不太可能能抢得过人来。
厉景勋张张指头,“再见,我的……好哥哥。”
他的笑容,如同罂粟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