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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期间,凤花和云烈都没特意避开虎婶,虎婶,甚至云虎大叔一家子的为人都很值得信任,这些事情也不用太过隐瞒,能稍微透露的就让虎婶心里有个数,万一以后九霄宗那边有情况,他们还要离开,到时候虎婶一家和他们留在家里看家的人也能一块儿有个照应。
而虎婶心中有疑惑和震惊,却没有特意追问他们什么。
云烈特意关心了一下云大勇的伤势,后来凤花干脆直接说到虎婶他们家去看望一下,夫妻俩便和虎婶一起去了隔壁,还带着从裕城,九霄城带回来的一点特产。
云大勇是为了救助别的村民才被一头狼在胳膊上划了一下,伤口有点深,但不算很重,虎婶家里还有凤花以前给她的效果很好的金疮药,这几天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
但其他有人受伤的人家却不见得这么理想。
连二给他们传信时只大概提了一下这些人家,因为不像云翠兰这样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把事情怪到他们头上来,和家里不太能扯上关系的事情,连二也没有特意提及,他们也是今天才听虎婶说了详情。
受伤的人家里有一小半都留下了残疾,比如有人胳膊被咬得太厉害,已经废了,或者几根手指直接被咬掉,整个手掌都没了之类,还有些被野猪之类大型动物撞得胳膊腿骨折,落下残疾无法完全恢复。
但更严重的还是其中有一个和云虎大叔感情不错的人受了很重的伤,就算是县令派了县里医术很不错的郎中过来医治,对方也只说很难挺过去,让家里人随时准备身后事。
村里最近一段时间着实是氛围凝重得很,就算是没人受伤的人家,在村子里走动时也是一片愁云惨淡,眉头紧锁。
“玄麟,你知道玉琢峰中的野兽为什么会每隔半个月下山一次吗?”回到家,凤花忽然问道。
云烈也扭头看向懒洋洋地在软垫上盘着的玄麟。
之前他们没遇到玄麟之前,凤花有天晚上曾和他说过一点她的猜测,再结合玄麟出现在那深潭之中,难道是玄麟时不时的泄露出蛟龙的威压才吓得野兽们四下逃窜?
可是,也不对啊,玄麟都已经跟着他们下山来了,可野兽袭村却依旧持续不断,甚至还有了新的变化。
村里人之所以
玄麟吐了吐蛇信,叹道:“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那些畜生下山的事和我没关系,倒是和困住我的禁制有点瓜葛,具体我也说不好。”
玄麟抬起半个身体,脑袋转向玉琢峰连着整个云岭山脉的方向,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思,“其实最近两三百年,困住我的禁制都不太稳定,从前总是在特定的日子会削弱一些力量,但近年来,这日子也变得不固定,当初我之所以决定和你们离开,也是担心会出什么变故。”
或许,野兽袭村是某种预兆……
难道是那个时机已经到了吗?玄麟的心情也难免跳了跳。
凤花和云烈无法从玄麟那张不太容易看出情绪的蛇脸上看出什么,只能问:“那个禁制是怎么回事,能说吗?能将快要渡劫的你都困住,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人弄的吧?”
玄麟不怎么情愿地支吾了一声,“那只是意外,也没有很厉害,最多算是实力相当,要不是当时我……哼!”
“困住我的人和这次的事应该没什么关系,他的禁制也只是结合了云岭山脉中的上古大阵布下的,真正出问题的恐怕还是……”
“上古大阵?”凤花和云烈同时开口,神色都很意外。
“云岭山脉中被人布下了上古大阵?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影响?”
“唔……”玄麟表情忽然变得痛苦起来。
“你怎么了!”二人吓了一跳。
“我——”玄麟的眼神有些茫然,蛇身在软垫上好一阵瑟缩,艰难地说:“我不知道,我对上古时期的一些记忆有些混乱,还忘记了一些事情,山脉中确实有上古大阵,但为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不得已……”
最终,玄麟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凤花和云烈看他实在痛苦的样子,也不好追问,再说,就算问了,真要是和什么上古大阵牵扯上关系,他们又能做些什么?
凤花是懂得摆阵法,上辈子的连家也传下来不少阵法书籍,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阵,她现在的实力也太差劲,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干瞪眼。
玄麟缓过来以后,也只无奈地说道:“既然野兽袭村的日子变得不稳定,肯定是出了变故,这云家村怕是不适合继续生活下去了,不只是你们,还有这里的村民。”
云烈道:“村子里的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想让他们离开,根本不可能。”再说,就算离开,又能去哪里?连家都没了,哪里能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在村子外有亲朋好友能投奔的毕竟只是少数,一大部分人家里有儿女嫁娶也多是在村子内部,亲人都在村子里。
“如果给云家村整个布下一个防护阵法呢?”凤花提议道。
玄麟哼道:“凭你现在的水平根本做不到吧,真要是勉强自己布下范围那么大的防护大阵,轻则你只是实力可能跌落,重则还可能有性命之危,好一点也得没了半条命。”
云烈反射性地拉住凤花的手,皱眉警告:“不许乱来!”他是为村里的人担心,可这不代表就能接受让自己最亲近在乎的人做出牺牲!
凤花安抚地亲亲他的嘴角,笑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我知道自己目前的实力还差了点。”
布阵法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是有了阵图,知道该怎么摆,随便谁就都能摆,摆完了究竟有没有威力,能不能起作用,能起多大的作用,都要看布阵之人的修为。
比如凤花目前才筑基初期,想勉强布下护住整个云家村的防护阵,哪怕她竭尽全力,最后布下的阵法,在野兽袭村时可能也只能将那些野兽拦下一炷香,或一刻钟的时间。
诚然,这点时间也足够村民们躲到最近的能挡下野兽冲击的地方,可下一次呢?阵法一旦被冲破就没用了,难不成每次都要她布一次?真的会死人的!
她自问没那么博爱到要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到这份上的程度,她可还有自己重视的人,也想和云烈一块儿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其实,如果能找到多一点修士,辅以灵石作为真石不断提供灵力,想布个不错的阵法也未尝不可为。”玄麟给出了一个看似可行,操作起来又比较有难度的事情。
“多找一点修士……”凤花也不是没想到这个,但真要是让很多人分担,不但这个人数光凭他们家里的这些人不行——因为修为实在太低了,勉强可以用的也就一个云烈——除非找九霄宗的人帮忙,那兴许还能多四个人帮忙,可那四个也没有阵法方面的知识啊,四个都不见得能顶的上一个懂阵法的修士有用。
因为人数越多,布阵时需要的时机,还有细节部分都不能出错,最好就是本身很懂这方面道理的人……
“天衍宗!”云烈道。
“啊!”凤花也想到了这个据段长风说很擅长奇门遁甲之类阵法的门派。
“不过,我们和天衍宗的人不熟啊。”之前为了灵矿的事情谈判时也只见过掌门人容乾和他的弟子容岚,后来到了灵矿后也基本都是各自顾自己门派的事儿,没机会私下接触。
平白让人家借人给她不阵法,布阵还可能,不,是肯定会对他们的修为有损耗,呵呵。
云烈提议说:“可以等九霄宗的事传入三大派耳中,和他们做交易时作为条件之一提出来。”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变通!”凤花像是突然被人打开了一扇窗,脑子豁然开朗起来,当场就开始算计起要怎么让天衍宗给他们当苦力。
云烈看她认真思索的样子,忍不住捧住她的脸颊深深地和她交换了一个吻,然后额头相抵,低声说:“花儿,谢谢你。”
凤花神色微顿,很快又笑开来,用手扯了扯云烈的脸颊,哼道:“我们可是夫妻,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谢谢?”
“嗯。”云烈低笑了两声,乖乖认错:“下次不会再说了。”嘴唇再次附上凤花半张的红唇,继续缠绵的亲吻。
玄麟……早在他们又开始黏糊时就受不了地换地方睡觉去了。
凤花将自己的一些打算用传信符告诉了段长风,段长风对坑一坑天衍宗是半点反对意见都没有,反而相当乐见其成的模样。
可等仔细琢磨过传信符的内容,又和陆衡他们三人一商量,又有点纠结了。
以凤花那个别人帮过她一点,就会双倍补偿回去的性格,就算嘴上说是作为以后要让天衍宗的人也知道正确的修炼方法的交换,恐怕也会记着这个人情,想法子换回去。
具体用什么法子,可以参照他们九霄宗得到的好处。
段长风四个人都能想象出不久的将来,只有他们能借光得到的蕴灵丹要被天衍宗的人分一杯羹去,想想就觉得好肉痛!
要不是九霄宗的人实在没人擅长阵法,他们其实还是想自家人帮自家人啊!
这些纠结,凤花当然是没机会知道了。
他们回来的这一天,村子里的气氛有了明显的变化,尽管村民们心情还是比较沉重,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无意识中将云烈家的人当成了某种能够依靠的后盾,又或是得知他们家人很有能耐,只要他们在,再出什么问题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严重,一些人脸上也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最明显的还是,说云烈家闲话,散播些妖法啊,算计村民之类不利的发言的人变少了。
不只是因为凤花之前那一番话,之后一部分村民去了村长家,特意找村长问了问凤花提到的关于四大门派天衍宗的事情。
其他村民没听说过,可村长因为有个远房亲戚就住在县城,逢年过节还会来村里一趟,对这些事情知道的比较多,便和那几个村民说了说他听来的四大门派的事情。
四大门派在村长心中,就跟官府一样,门派弟子差不多就像官差,都不是他们这些寻常小老百姓能接触得了的能耐人。
四门的人很受爱戴,也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天衍宗的人布那个什么阵法也非常不得了,怎么个不得了法他是不清楚,可只凭官府的人对待他们态度也非常客气,就知道是不能惹的人!
许多城里人家都想把家里聪明伶俐的孩子往四个门派送,可惜他们挑选弟子非常苛刻,送一百个人过去,人家能看中的也未必有一个。
这些以前没听说过的事情让村民们都涨了知识,也开了眼界。
相应的,知道云烈的媳妇儿凤花可能也是这样有本事的人,也不敢再针对他们家说什么闲话了。
村长也特意借着这几个村民的嘴警告了一下村里其他人,这才更加有效的让流言蜚语没了一大半,只有那些本就心术不正的,暗地里还嘀咕上两句,纯粹是出于嫉妒。
当天晚上,凤花特意做了一顿丰盛的,给他们自己接风,也犒劳一下辛苦了好些日子的连二他们,还特意给云虎大叔也送了些放了人参根须的参鸡汤,让虎婶他们给流了不少血的云大勇补补。
入夜后,刚回家的几个人无一例外,回到灵气浓郁的地界儿,都很是痛快地修炼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一脸神清气爽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刚吃过早饭,村长家就来人了,说是村长请云烈夫妻俩过去有点事情想和他们商量。
最近村里的事情和他们家也算是有不小的关系,村长找他们也不奇怪。
俩人带着一些给村长家准备的那一份特产去了村长家,给他们开门的时候村长家的大儿媳妇,也就是云东的媳妇儿,见到他们时看起来神色不太自然,不像是排斥,但却给人一种做错了事后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们的感觉,反正挺别扭的。
这其实还是因为云东受伤的缘故,云东的媳妇儿是个性子比较软的,又特别重视自己男人,云东受伤把她心疼坏了,正巧因为云晓的事村里又开始传云烈家的闲言碎语,云东媳妇儿难免有了些怨气。
后来还是云东发现后训了她一顿,后来又让村长知道,被公公讲了一番道理,才醒悟过来自己这根本是迁怒,云东受伤和云烈家没有任何关系,又想到以前云烈没少给他们送来补身体的吃食,吃得多了,家里人也都明显地察觉到身体比以前好,家里的汉子们也更加有力气。
说起来,他们还应该感谢云烈家才是。
云烈亲自将带过来的特产交给村长,又问候了一下云东的伤势,和云东说了两句话,这才一起坐到堂屋。
云东的媳妇儿给他们倒过茶后也离开了,只留下村长一个人和他们坐在一起。
“村长叫我们过来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说吧,那您就直说吧,不用有什么顾虑,我们以前也没少麻烦过您。”凤花见村长半晌不语,只是眉头紧锁的样子,很善解人意地主动说道。
“哎。”村长长叹了一口气,仍是沉默了许久,才说:“昨天晚上,有几家人过来和我说想离开村子。”
起了个头,后面的话也就顺理成章地出来了。
“咱们云家村的人从祖辈一直生活在这里,就算每隔半个月会有野兽下山来,也几乎没什么人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离开自己的根,可这次的事情……如果野兽下山的日子一直固定下去,大家伙有个防范,能将伤害降到最低,日子勉强也还能过下去,可如果连个提前防备都做不到,随时可能受到生命威胁,也难怪有人受不了。”
“如果可以,他们其实也不想离开这里,可就算他们不怕,也得为家里的娃娃,为家里的血脉想想,那几家人家里都是只有一个独苗,正值壮年那一辈也好,下面的小娃娃也罢,一旦失去任何一个,都承受不住那种后果,为了不让家里断子绝孙,彻底断了血脉,只能咬牙离开,我想拦,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拦。”村长因为这次的事情看起来也非常憔悴,整个人都仿佛老了十岁一样,连背都有些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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