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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女人的容貌,听容昔说相似,或多或少有些影响吧。她顿了顿笑道:“妗妗是个好孩子,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也别担心了。大哥那边,回头我让锦程去说一说,做做思想工作。也可能是大哥太忙了,无暇顾及她吧。”
容昔睨她一眼轻轻点头,便没有后话。
晚饭时间眼看就要到了,慕妗妗还没有回来,容昔不由得担心起来,几次望眼欲穿,但是没有声张。
夏至将饭菜都端上了桌子,看她了一眼,随后给慕锦程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大步走过去喊道:“可能今天作业比较多,回来晚了点。妈你进去坐,我去学校看看。”
容昔抓住他手臂,“如果能赶在你大哥回来之前把她带回来最好,不然你大哥那脾气,这孩子准少不了挨骂。”
慕锦程点头,“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说我带着妗妗出去买东西马上回来。”
容昔点头,“路上当心点。”
他刚出门,小小跑到门口大喊:“爸爸……”
他回头,孩子眼巴巴的朝她跑来,却被容昔给拦住。
“爸爸有事情出去,等下回来给宝宝买好东西,乖,跟奶奶进去吃饭。”
慕锦程朝她挥手,她趴在容昔肩膀上,摆动着小手,“你要快点回来吆。”
慕锦程笑了笑,拉开了车门上去。
夏至喊道:“小小快下来吃饭,你瞧哥哥……”
她看了一眼轻言正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她粉嘟嘟的小嘴噘起来,挣扎着下来。
夏至看容昔脸上写满了担忧,安稳道:“锦程出去找了,别担心了,我们边吃边等吧。”
她点头,家里还有夏夫人夏总,总不能因为一个丫头把人家给怠慢了。她笑着坐下来,“亲家别客气,吃吧。”
夏夫人左右看看,“梓寒还没有回来,要不等一等?”
容昔摇头,“他打了电话了,说会晚点回来,我们先吃吧,别等了。”
慕锦程的车开的很慢,怕错过了慕妗妗,只是没有想到慢速度的他和慕梓寒撞上了,他扯了扯嘴角,没法隐瞒了。
慕梓寒拉开了车窗问道:“正是吃饭时间,你这是要去那里?”
他面色尴尬,“我去……买点东西。”
“家里缺什么?你怎么不打电话我好带一点回来?”
“这不是没想到吗?”
慕梓寒挑眉,“你不会说谎!”
慕锦程深吸一口气,随后道:“什么也瞒不了你,妗妗还没有回来,我去学校看看。”
慕梓寒眸子沉了下来,直接将调头,“你回去吧,我去看看去。”
他看着慕梓寒那不悦的神色,他若不跟上,妗妗肯定会挨骂。他没有转回去,而是跟着他后面,朝着学笑校而去。
慕梓寒今天本就有些累,加上听说孩子现在都还没有回去,不由得担心起来。
睨了一眼反光镜,慕锦程车子紧跟在后面,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眉峰紧锁着,掏出了手机打到了慕妗妗的班主任那边确定是不是放学了。
得到了肯定,他深吸一口气,表示很不悦。
慕妗妗从未在放学时候不回家,就算不回家起码也要和家人说一声,想到此,他满肚子的火气。
回家就这一条路公路两边都寻找了,没有人影。到了学校门口,他推门下车询问了门外保安,那人说校园里已经没有人了。
天色已经黑下来,慕锦程看着他焦虑的样子大步走过去宽慰道:“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和家人说了呢,我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她回去没有。”
他电话打给了夏至,询问之后挂了电话。
“我就知道还没回去。”慕梓寒又道:“我本想着孩子已经大了,比以前懂事了,不需要我多督促,知道自己每天该做什么事情,没想到,她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分头寻找吧。”他拍拍慕梓寒的手臂,“往好处想,可能贪玩忘记时间了呢。”
此时的慕妗妗一放学就被停学拉出去玩了,十六岁的年龄,正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时候,家人交代不让去的地方,比如酒吧、KTV,娱乐的场所,她都会有一种想要去看看的冲动。又有同学过生日,请她去玩,她盛情难却,本想去看看满足一下好奇心就回去,哪知道玩的忘记了时间。
等她想起来,都已经快八点了。
“不行不行了,我要回去了。”
她刚起身就被一个男同学抓住手臂,“哎,咱们说好今晚要玩通宵的,你别想走。”
她甩开了那人的手,“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必须回去,不让我爸会打断我腿。”
“你爸自己的走不动,还能打断你的腿?这也太扯了吧,别急着走,坐下来,我们还没有玩够呢。”
慕妗妗满腔怒火弯腰抽起桌上的酒就朝那男生泼去,“说话之前最好考虑下别人的感受,我爸是残了那又怎样,你爸有腿,最后呢?还不是给人家打工!”
“喂,慕妗妗,你说什么呢?”
慕妗妗丝毫不服软,“想要别人尊重你,你得先准尊重别人!今天,我看在佳美生日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计较。”
她看向过生日那女生,“对不起,搅了你的生日。以后你们还是不要跟我玩了,我也就这样的个人,别人看不起我家人,我也不会瞧的起他。”
说完,她拿了书包,甩着长长的马尾冲出了酒吧。
被泼酒水的帅气男孩子,想起什么,起身拿着外套追了出去。
霓虹灯下的路口,他追上了慕妗妗,大喊道:“慕妗妗,你什么意思?”
慕妗妗蹙眉,迅速的抹了眼泪,转身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了什么你至于这样吗?”
他上前几步,直接抓住她手,“你跟我回去,我为这事情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你放开,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她带着点哭腔,“你凭什么说我爸爸,我爸残疾那也是为了国家,我全家都骄傲。你凭什么说他!”
她甩开那男孩子的手,由于惯性力道,她顿时坐在地上。想到她在家里人人都宠她,什么时候被人说过这样的话?越想越委屈,索性就抱着手臂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男孩子不知所措的站在路边,看来来往的路人,手尴尬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慕锦程和慕梓寒路过,看到她身影不由得停下来。
慕妗妗听到车子声音,顿时抬头,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慕梓寒,和慕锦程,她不由得怔了怔,惊愕起身喊道:“爸爸?”
男孩子睁大眼睛不置信看过去,视线很不礼貌的落在他的腿上,张张嘴巴结巴道:“叔…叔……”
再看看慕锦程,心里咯噔一下。要说慕梓寒他不认得,可慕锦程他一定认得。
“爸爸?”
慕妗妗吓坏了,不由得要后退了几步。这两年本来对她比较冷淡,看到他阴森森的眸子,想着他肯定误会了什么。
慕锦程大步走过去,直接揪住那小子的衣服。慕妗妗一惊,忙喊道:“小叔叔,这跟他没关系,你别打。”
慕梓寒冷眼道:“好的不学专门学坏的,妗妗,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这样了,爸,你听我说。”
慕梓寒正在气头上,他也不相信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会如此。小小年纪就早恋。
“大哥你带妗妗回去。”慕锦程道。
慕梓寒直接将慕妗妗拉上车,她还喊道:“小叔叔,你别打他,跟他没有关系……”
车上,十分安静。
慕梓寒紧抿着嘴巴,眉头从未松过。慕妗妗哭着道:“爸爸,我错了,我应该早点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害大家担心了。”
慕梓寒没有吭声。
她接着就把酒吧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说完后委屈的哭了出来。
慕梓寒手捏着方向盘,眼里渐渐有了泪花,他开始自责,都是因为自己的这条腿,害女儿在学校被人嘲笑。他沉默了片刻后,伸手抓住她手,压低了声音道:“对不起,是爸爸错怪睨你了。”
她一听所有的委屈全部都笼上心头,摇头道:“不是这样的,爸爸在我心里是我偶像,是全世界最伟大的人。”
慕梓寒没有作声,他将车子开进了别墅,一言不发的推门下车。慕妗妗跟在后面,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回了房间。
容昔看到他们回来,高兴的上前触及道到慕梓寒那冰冷的脸色,她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夏至看了慕梓寒背影又看向慕妗妗,诧异道:“怎么回事?你叔叔呢?”
慕妗妗只顾着哭,没有吭声。夏至有些焦急,不由得担心起来。
“你这孩子,别哭,有什么话跟奶奶说。你说说不是去找你了吗?他呢?”
慕妗妗抹了眼泪,“叔叔在后面。”
夏至这才放下来,将她拉着坐下来。
“好了,没事就好别哭了,来跟婶婶说说怎么回事?”
慕妗妗还没有回答,慕锦程阴着脸走进来,吓的两个孩子不敢上前。
“你怎么回事?”夏至抬头,两个孩子吓的往她身边挤,她瞪眼道:“你吓着孩子了。”
慕锦程叹息一声,指着她道:“你让她自己说吧,我去吃饭。”
小小跟在他后面喊道:“爸爸,爸爸……”
慕锦程正在气头上,也没有注意后面跟来的孩子。从厨房出来没有看到门口站着的小人,直接给撞到了。
“哇……”
客厅的人全都向孩子看去,慕锦程顿时放下了饭碗将孩子抱起来。
“小小,不哭不哭,碰到哪里了?”
夏至心疼的走过去,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伸手道:“给我吧。”
可孩子小手偏偏勾着他的脖子,一边哭着一边道:“爸爸不爱小小了……”
慕锦程哭笑不得,抚摸她小脑袋,哄道:“你怎么跑到爸爸脚下去了呢?万一伤了你怎么办?”
夏至叹息,睨他们一眼,“你慢慢哄吧。”
说完她又去了客厅,将轻言拉在身边。然而,轻言那视线一直在慕锦程和小小身上,他是舍不得妹妹哭的,每次她哭,他就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听慕妗妗说完之后,一家人脸色都不太好。也难怪慕梓寒一言不发的进屋,单亲家庭对孩子的成长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她不由得抚摸轻言的头,还好慕锦程并没有放弃她,要不然,他们也会成为单亲孩子了。
“好了别想了,奶奶给你留完饭,快去趁热吃了,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了。”
慕妗妗拿着纸巾擦了眼泪,点点头,“好。”
夏至抬头,小小已经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她走过去小声道:“把她给我吧,你快点去吃饭。”
小小吮了吮嘴巴,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她将孩子抱在怀里,伸手擦了眼泪,然后坐在沙发上,轻轻摇晃着。
轻言安静的站在她一旁,随后去了慕锦程身边。慕锦程笑道:“吃了吗?”
他点点头。
“要不要跟爸爸在吃点?”
他摇头,“你快吃,不要凉了,我们等着你一起去睡觉。”
慕锦程抬头看了夏至一眼,点头大口大口吃。
吃完后他端了点饭才菜,看着轻言那疑惑的神色弯腰笑道:“等会你跟妈妈先回房,我等会就上去。”
轻言点头,“好。”
说完他回到了夏至身边,看着她去了慕梓寒的房间,于是扭头问道:“大伯今天不开心吗,爸爸去送饭了。”
夏至看了一眼点头道:“嗯。我们回房等着你爸爸吧。”
“好。”
说完,她起身道:“妈,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带孩子们上去洗澡。”
慕妗妗情绪缓和了不少,起身拉着轻言的手,“走吧,姐姐带你上去。”
轻言不太愿意让她牵手,抽出手摇头道:“我自己可以。”
于是她跟在夏至身后,扶着墙慢慢的上去。
慕妗妗撇撇嘴巴,容昔笑道:“等你跟他们熟了,他们就粘你了。吃完了就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你爸爸。”
慕妗妗点头,拿着书包回了自己房间。
慕梓寒房间里,他坐在书桌边,仰着头。慕锦程靠在桌子前,沉默片刻道:“这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妗妗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要折磨自己了。前几天听妈说,你对妗妗越来越冷淡了,这会影响了孩子。”
慕梓寒长吁一口气,“我知道。这么多年了,那个女人的影子一直在我心里挥不去,这两年我对妗妗的确冷淡了许多,可你也知道,这一直都是我跨越不去的坎儿。并不是我故意要疏远妗妗,我爱她都来不急。”
慕锦程也知道当年事情对他伤害太大,要不然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也不会是这样了。
“人总不能活在过去,你只有彻底放下了,你身边的人才会快乐,不要在伤害妗妗,让我们担心了。”他站直身子,拍拍他肩膀,“快点吃吧,一会儿凉了。晚上我在气头上,撞了那小小,她哭着睡着的,我不能久留,你快点吃。”
慕梓寒回头轻笑,“我倒羡慕你,儿女双全。快去吧。”
他挑眉道:“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的。”
他回房的时候,夏至已经给孩子们洗好澡,小小也醒了,三个人坐在床上,夏至拿着故事说正在讲故事。
“爸爸。”
小小扭头笑道:“你回来了?”
慕锦程走过去坐下来,“头还疼吗?”
她摸摸小脑袋,笑道:“不疼了,快来,给我和哥哥讲故事。”
她掀开了被子,慕锦程起身道:“先让妈妈讲,爸爸去洗澡,等会来。”
说着他站在他们面前,脱掉了衬衣,小小捂脸道:“爸爸,你流氓!”
夏至抿笑了笑瞪眼道:“这丫头鬼灵精,你去洗澡。”
慕锦程含笑看了孩子,拿着浴巾去了浴室。
“快点坐回来,我们继续讲……”
慕锦程出来时候,三人东倒西歪的睡着了。他扯了扯嘴角,夏至明明还跟着孩子一样,却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他叹息一声,先将两个孩子放好,然后拿了她手上的书,将她放平之后,温柔的捋她头发,今天可能粗暴了点,累着她了吧。
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轻声道:“晚安。”
然后伸手关掉了台灯,他去了洗漱间将头发吹干之后出来,拉开了被子谁在外面。
旁边睡着小小,睡姿也是让他佩服,刚刚盖好的被子,就被她踢开,然后光溜溜的小腿敲在他肚子上,东倒西歪的去乱睡着。他直接将她包起来,放在自己臂弯里,怕她踢了被子把轻言给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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