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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爹爹也就...”
林鹤鸣说到痛心之处,双眼血红泛着泪光,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云依斐一听,这故事好像没那么简单啊?林沁婉嫁给了安世杰,如今怎么又会沦落青楼的?见两人都是红着眼圈强忍着泪水的样子,心里也有点难受。她平日就是个心软的,见不得别人受难。
“婉儿,你不用怪鹤鸣,适才就算他告诉我实情,我也一样会买下这里。是以你们不用觉得对不住我,我并不介意。说实话,我之所以买下这里,不过因那安世杰罢了!”
两人闻此皆吃惊的抬起头,很是不解的望着云依斐,就连一直恭敬的站在一边的徐管事都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
不等他们追问,云依斐一脸莫测的继续说道:“不瞒你们说,先前我与那安世杰结了点怨,如今有机会能给他添堵,我可是期待的很呢!”
嘴上说的轻描淡写,心里还是忍不住恨的咬牙,哪里是结了点怨,那可是差点丢了命。她一向与人和善,鲜少记仇,这是第一个让她有些记恨的人。
不只是他差点把自己打死,也不仅是金家的怨恨。来到此地以后,她听到了太多关于此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事迹,真真的是人渣一个。
林家姐弟听完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不知云依斐的背景来路,但听她这话显然不是害怕才会有的,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期待。
林鹤鸣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公子,你,不怕那安世杰来找麻烦吗?”
云依斐冷笑一声,说:“怕?我只怕他不来找麻烦!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
“公子当真不怕他?”
林鹤鸣的声音中带着难以压抑的激动,云依斐不明所以,只当他是开心没给自己惹来麻烦,便点头称是。
想了一下,又安抚道:“你们无需多想,我既敢接手,便不怕他来找麻烦。日后你们若想留下,我担保他不敢再动你们。若不想留,我也不会勉强。”
林鹤鸣听完,又噗通一声跪下了。在云依斐又汗颜又惊讶的目光下说道:“求公子为我们姐弟做主,我们与那恶霸有不共戴天之仇!”
云依斐被他吓了一跳,急忙说:“你这是做甚,快先起来说话!若我能帮的上,自是不会推辞的。”
“公子,那安世杰仗着自己的老子是县太爷,目无王法胡作非为。强娶了我姐姐,又逼死了我爹娘,更是丧尽天良的逼我姐姐侍奉他的狐朋狗友。姐姐不从,他便将她卖入了这清欢院。鹤鸣上门替姐姐鸣不平,却被他的恶奴打得人事不省,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才算捡回了一条命来!”
在林鹤鸣字字泣血的诉说下,云依斐才了解了他们一家人与安世杰之间的恩怨纠葛。
林家是个书香门第之家,父亲中举之后做了这宋城的县丞。大约一年前,安世杰无意中见到了林沁婉,惊为天人。碍于林父是已致仕的礼部侍郎陈庶老的门生不敢强夺,故而以不让林鹤鸣参加科举为要挟求娶林沁婉。为了弟弟的功名,林沁婉含恨应了。
当时林鹤鸣已经踏上了进京赶考之路,不知姐姐为了他的前程进了火坑。林父憾恨女儿与人为妾,也深知安世杰的本性,气急之下一病不起。
结果林沁婉进门不到半年,安世杰便又接连娶了几房妾室,更是在一次宴会上要将林沁婉送与他的一个朋友。林沁婉抵死不从,安世杰恼怒之下便将她卖进了青楼。
林父听闻此事病情雪上加霜,竟是没能熬到年关便含恨故去了。林母承受不了打击,缠绵病榻月余,也紧随林父而去。林鹤鸣科考回来以后,一切都已无可挽回,也只来得及见了林母最后一面而已。
后来便是被安世杰打伤躺了三个多月,生命垂危,全靠林沁婉在青楼赚了钱拿回去给他请大夫救治,总算保住了姓名。
云依斐遇到他时已是一个月前,伤彻底好了以后他想去青楼做乐师。一来可以保护姐姐,二来想赚银子替姐姐赎身。买琴之时囊中羞涩,恰逢云依斐出手相助,才顺利来清欢院做了乐师。
听完他们的叙述,云依斐心中戚戚。
这是怎样一个世道?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之子,便可如此的作威作福,强抢民女,鱼肉乡里。又想起那方师爷。一个县官的师爷,出手比富商还阔绰,这些人能是什么清白的好官?恐怕,里面的腌咂事还不少。此时才明白过来,为何林鹤鸣这样一个文弱书生也会打架。
可她不明白的是,这安万礼到底是何背景,这般做为却无人能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