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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船是个细致活儿,不可急于一时。当天下午,邓舍引了洪继勋诸人,往海边去找可以搭建船坞的合适地点。

    入高丽两三个月了,邓舍这是第一次来到海边。放眼碧波万顷,咸湿的海风拂面吹来,夹带着凉意。视线所及处,海鸟低飞,海鱼跃水。驻扎在当地渔村的士卒,前边引着路,走过几个盐场、渔场,一路看了数个地点,最后转到一处向内凹陷的海湾处。

    沿海的海湾不少,相比较而言,这一处最好。面积够大,海水不深,也没甚么大块儿的礁石。不但平整,还方便防卫。离岸不远有个小渔村;隔海相望,可见占领的三座岛屿之一,距离不过十数里。

    邓舍很相中这个海湾,征询了洪继勋等人的意见,一致称好。

    问了那岛屿的名字,高丽话拗口,翻译成汉语没甚么意思。邓舍随口道:“船坞既然定在这儿,岛的名字改了吧。”

    罗国器是指定的造船千户,跟在边儿上,他凑趣儿,道:“高丽寻常一岛,若能得将军亲口,必可名扬海东。请将军名之。”

    邓舍想了一想,他没文采,想不来好名字。毕竟这是从单一兵种向水陆结合的一个大展,又不甘心以庸名冠之,瞧那岛屿形状,颇似蛙状,蓦然想起了诗,似可借用,道,“我看此岛形状如蛙,便叫蛙岛吧。”

    罗国器早预备好了一筐好话等着倒出来,没料到邓舍给起了这么个名字,平平常常,实在夸无可夸。他没捷才,不似吴鹤年,牛粪堆上也能吹出朵花儿,没奈何,绞尽脑汁,干巴巴捧两句,道:“好名字,好名字。以形而为名,将军深的古人为物起名的诀窍。然则,船坞该起何名?”

    一望无垠的蓝天下,是一望无垠的碧海。海风翻卷,远处波浪起伏。近处的潮水击打在突起的海岸上,啪啪作响。转念数月,从穷途末路到雄霸关北,麾下猛将如虎、谋臣多智,扩有十城之地,坐拥数万精卒。

    便如那**海浪也似,邓舍忍不住地心潮澎湃,道:“可名之为虎踞。”

    一蛙一虎,反差太大,罗国器没回过神儿,洪继勋拍掌称赞:“蛙蹲如虎踞,将军好雄心、好壮志!”连连摇头,回味再三,“好名字,好名字。”

    邓舍哈哈一笑,却不肯把那咏蛙的全诗念出,只道:“地点选定,待船匠集中,罗千户,就赶快动手,先搭建船坞、造船台、制造船模。”船模即为船只模型。

    说着话儿,邓舍登上岸边的高地,四下望了望,吩咐罗国器:“船坞重地,需得严密护卫。调两个百人队补充到蛙岛上去,……把后边小渔村的渔民尽数迁走别处,调五百人过来驻守。附近二十里,禁止有渔场、盐场,列入军事禁地。守卫士卒,就全部由你的本部来担任。”

    罗国器凛然尊命。入高丽来,展形势一日好过一日,他原来那点怕危险、回山东的小念头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升官财人人都想,这才几天,他就当上了名副其实的千户。辽东红巾里,上千户管的人往往也顶多七八百,而经过连番扩军,他手底下足足有将近两千人。

    并且,邓舍大方,从不吝啬赏赐,军纪虽然比较严,不能大肆破城掠夺,但凡有缴获,除却留作军用的,必论功行赏。白的银、黑的眼,谁不喜欢?美中不足,只有一点,眼看着洪继勋、吴鹤年每日介褒衣博带的,未免眼红。他罗国器,可也是读圣贤书出来的!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做这个武将,本就是被迫,有朝一日,若也能如他两人一般,弃武从文、象简乌纱一回,可真真天随人愿、心满意足。

    不过他也知未到时候。一来军中有经验的将军不够,邓舍不会放他从文;二者尚且没取得对高丽的绝对优势,后续展到底会怎样,他没把握。乱世里待得久了,他比谁的体会都深刻:书生终究不比武夫。

    邓舍和诸人又绕着海湾转了一圈,细细勘查一遍。洪继勋有家学,提出几条造船坞时需注意的事项,罗国器一一记下。

    古人云:“预则立”,船坞、造船两事,布置了七七八八;接下来该遴选水卒。水军才建,各方面皆没经验,规模不可大。几个人商量了会儿,决定以五千人为上限。

    士卒多没水战经验,尽量抽选沿海、临江的土著,加上一部分擅使水的女真人;汉卒老兵中,也有些会划船的。为了保持军队的纯洁性,邓舍定下规矩,丽卒、女真人的数目不得过两成。

    水卒数目定下,直接影响船只的大小。载重数千石的大型平底船,邓舍估计船匠们也造不出,造出来他也用不上,干脆不造。只要小型的,能载数十、上百人即可。

    便在海湾岸上,把正事儿商量完毕。勾勒清楚章程,剩下的,就看罗国器的了。

    邓舍从没见过海,难得了兴致,登高远望,呼吸着清润的空气,不觉心旷神怡。洪继勋本地土著,这海是自幼看惯了的,迎着海风,摇着扇子,给他指点介绍好看的景色。

    他原先的扇子破了,换了把新的,开合间,邓舍瞥见上边写了两句铭言,道是“冬则龙潜,夏则凤举”。他不知这是汉人傅毅所做《扇铭》中的两句,却不妨碍体会其中的雄心,笑道:“正所谓人杰地灵,也只有此等浩瀚的大洋,方能配得上洪先生盖世的大才。”

    洪继勋笑道:“小可虽少入中原,也听闻其地山多而水少。有道是仁者爱山,将军入高丽来,仁民爱物,可感动顽石,莫非亦是从来乎?”

    主臣唱和,乐在其中。众人观看多时,渐渐天色晚了,才打马回城。按照惯例,无事的时候,每三日,邓舍会宴请一次军中诸将,今日刚好赶上。

    摆下宴席,叫人去请来姚好古、钱士德、佟豆兰及几个女真小部落的族长,劝酒行令,一饮直到夜深。方才散了。

    回到楼阁,邓舍酒喝了五六成,有些醉了。罗官奴伺候着他洗了脸,瞥见案几上吴鹤年送来的礼单,他记起来王夫人明日要走,轻松之余,不禁起些异样心思。

    无关情爱,纯粹风月。说来惭愧,他不是没吃过腥的猫儿,偏偏丰州以来,军机倥偬,数月未尝肉味。

    王夫人一等一的美人儿,又饱经滋润,久为人妇,宛如熟透了的桃子,香而不腻、丽而有媚,那般主动投怀送抱、软玉温香的风情,非局内人不能知晓。他当时促不及备,感觉不多,事后回想,难免心跳。

    想了一阵儿,竟是借着酒劲儿,有点把持不住。

    他一走神,就顾不上正在为他宽衣的罗官奴。小女孩儿伸长了手臂,也够不着他的衣领,不敢打扰他,只好憋着气,可着劲儿地垫脚尖。一不小心,她重心不稳,邓舍老行伍了,下意识地反应,伸手将她拉住。

    入手软嫩,他低头一看,却是罗官奴的小手儿。再看罗官奴,她吃了一惊,羞涩中红起娇嫩的面容。

    小女孩儿情窦初开,放在这个环境中,不早熟也得早熟,宽衣的当口儿,忽然被拉住手,一时彷徨。想抽回,害怕邓舍生气,她怯生生垂下了头。

    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见她年龄虽小,胸部已然微微鼓起。贴身的白裙又短又窄,掩盖不住稚嫩的**,称不上曲线玲珑,自有一番青涩韵味。

    罗官奴低着头,仍能感觉他的视线,心中有个小鹿也似,只觉得浑身滚烫,越羞涩,两抹嫣红,直染透了耳垂。王夫人曾说过:小有小的风味。邓舍眼望着她细巧可爱的脖颈,闻着她似有似无的清甜体香,渐渐忍耐不住。

    到底罗官奴年龄太小,邓舍有心理障碍,索性抬起她的头,便站着,由她蹲在身前,小手伺候着取出凶器,示意她放入口内。

    可怜罗官奴哪儿经过这等阵仗,怕的浑身抖。她鼓起勇气,仰着童颜,问道:“爹爹,奴奴怎么弄?”

    平时倒没什么,换了如今**的场景,她的称呼引得邓舍心中一动,问道:“你叫我甚么?”

    罗官奴不知所措,想起昨天挨的训斥,忙乖乖改了口,道:“亲爹爹。”

    更是火上浇油。邓舍略微指点,罗官奴壮起胆子,小口儿张开,把那话儿吞入嘴内,慢慢由生疏而入港。她嘴小而那活儿大,吞吐间,娇喘微微,起初的害怕过去,时间一长,反倒好奇占了上风。见她跪在地上、扬着脸,一双水晶也似的大眼睛,时不时偷偷瞄看邓舍两眼。偶尔对上视线,又慌忙转走。

    邓舍心道:“韶颜稚齿,果然别有一番情趣。”渐入佳境,忽然麻痒难耐,不由按住了她的头,再度问道:“你叫我什么?”罗官奴呜呜囔囔地回答:“亲爹爹。”“再叫一声。”“亲爹爹。”

    邓舍顿时一泄如注。罗官奴吃了个干净,她不晓得这是什么东西,受了惊,不敢吐,一点点咽下。

    邓舍知道她初次,怜她年幼,取了毛巾,帮她把脸上、唇边儿的痕迹擦了,又叫她给自己清理干净,温言闲聊几句。罗官奴才十三四岁,不解人事,男女之情懵懵懂懂,得了邓舍抚慰,渐渐不再惊慌。

    她乖巧地服侍邓舍睡下,临走,忽然回过身,小女孩儿又跑回邓舍床前,悄悄道:“爹爹,才不像妈妈说的,你放心,奴奴一点儿也不疼。”犹豫一下,又道,“只是吐出来的东西,不太好吃。”她如此娇憨,惹得邓舍啼笑皆非。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邓舍亲自带队,到了王夫人所住院落,接她出来。来送行的,不但武将,文臣也都来了。王夫人不好多说话,众人看不见处,忍不住眼波流连,一寸儿离不开邓舍身上。

    选出来的护送亲兵,陈哲、任忠厚居,牵了坐骑,整整齐齐列在院中。邓舍备了两辆马车,掀开其中一辆的帘幕,请王夫人上车。另一辆,用来放载礼物、干粮。路上没侍女伺候不成,又拨了个王夫人使熟的,陪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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