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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昱坐在车上，偏头看着这栋市中心的高楼，一根接着一根抽烟，车窗紧闭，没一会，整个车内都是烟雾缭绕的。
在程昱抽完一盒烟后，他看到程路明被检察院的人带出来了。
虽早已预料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星星点点的火花一点点的熄灭，又点燃，又覆灭。
他整个身子靠向椅背，指骨覆上眉骨，反复摩挲，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直到电话响起，瞥了眼来电显示，是林婉的电话，他闭了闭眼，而后睁开，声音沙哑，“这么晚了还没睡？”
“林婉不见了。”
是徐薇薇的声音。
……
徐扬做了个梦。
黑夜里，林婉点亮一根“仙女棒”，细微的呲呲声响起，星一样的火团在闪烁，照亮她和徐扬的脸。
林婉晃起仙女棒，笑得灿烂，脸颊和鼻尖被冻得通红，于是把半张脸都缩进了厚厚的围巾里。
他也点燃一根仙女棒，对林婉说：“许愿。”
林婉生怕来不及，忙双手交握，闭上眼直接祈祷：“我希望姜楠能一直住在大院里，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半夜两点，电话响起，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喂？”
“……”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因为周围**静，他甚至能听到对方极其细微的呼吸声。
大概十几秒之后，徐扬坐了起来，嗓音发沉，道：“你是谁？”
沉默中突然爆发了一阵笑声，对方终于有了回应：“徐先生，哦，不对，现在是小徐总了……”
“卡尔？！”
对方似乎被他的反应取悦到了，笑着说道，“好感动，看来还没忘了我。”
在电话的另一边，一枚硬币在男人的指骨上跳过来、跳过去，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右手缺了一根手指头。
他半边脸浸在黑暗的阴影当中，仅仅能看见他有些薄的嘴唇弯出弧度。
这个声音化成灰徐扬都不会忘了。
是他到美国后最肮脏恶心不堪的记忆。
徐扬有心脏病，不能参加体育活动，他们欺负他身体羸弱，把他带到装体育器材的房间，两个人扣着他，让他看着几男几女恶心交.合的画面，如果反抗，就会遭到一顿毒打。
这时候，远远坐着观看徐扬反应的华裔男孩，咧开大大的嘴角，笑容狰狞，“怎么样，喜欢这个欢迎仪式吗？”
……
“小徐总，怎么样？我的见面礼还喜欢吗？”对方见他久久没有回应，齿间嗤出一声轻笑。
恶魔！
徐扬死死拽紧手机，克制着，问他：“什么意思？”
卡尔摇头啧啧着，说，“看来，小徐总还不知道呢？”
“西郊仓库的那具尸体……”
“是你做的？”
“老同学，我这不都是为了帮你善后吗？不然沈家捉到那药鬼一查，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