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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生命之中极重要的存在,若是莲被杀了,怕将是对连山最大的打击了...
寝殿之中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仅剩火苗燃烧之声。
见连山那般悲伤之情,蜉蝣心中不禁自责不已。前往帝丘城的这个决定是他当日在无怀氏部族所提出的,而连山正是因朋友之情义才会走上前往帝丘城之路,若是那日尽早分别,连山应是早已回到了钟山,就不会在未滨城受身体碎裂之伤,相柳亦不会受今日之伤昏迷不醒...想来这一切终究是自己太过自私了...
“我想起来了!”坐在公子文修不合时宜的忽是大叫了起来,“你是乾荒?你是乾荒对不对?”
公子文修虽是一直坐在桌榻边上听着连山三人所言,却是如听天书一般不明所以。只是他极是在意蜉蝣救他之时所言的那句“堂叔”,便一直暗暗地观察着。
在公子文修的记忆之中,帝鸿氏一族唤自己一句堂叔之人并不多,,只是如蜉蝣这般年纪的,却是除了远在帝丘城之中的姬玄嚣便再无他人了。细想下来,昔时姬玄嚣亦是还有个弟弟乾荒,只是那男孩似是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若是蜉蝣当真就是那个男孩,观其年岁样貌却是差不多的。公子文修依稀记得当年似是盛传乾荒祭海之船遭遇了大风浪,毕竟那是的公子文修亦不过是个不足十岁的孩童罢了。莫非乾荒并未死?...
公子文修虽是语出惊人,不过蜉蝣却并非如公子文修那般惊诧,他沉浸在心中涌出的自责之中,并未回应公子文修之言,只是抬头淡淡看了公子文修一眼。
如此一眼叫公子文修却是更加激动,不禁凑到蜉蝣身边坐下道:“你就是乾荒吧?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你还记得我们幼时曾一起玩耍过吗,就在承兴宫...没想到今日还能相遇,我当真是太激动了...”
公子文修眼神倒是极为真诚,口中一直喋喋不休地问着蜉蝣。
“早知你话这般多便不救你了。”蜉蝣无奈道。
公子文修闻言当即便觉得有些尴尬,他自是早已不记得蜉蝣当年为何会祭海,便低声试探着问道:“你为何改了名字?莫非当中还有什么辛秘不成?”
只是蜉蝣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只道:“你只当我是蜉蝣便是,其他话还是少说一些。”
此言一出,公子文修亦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悻悻道:“今夜想必都累了吧,还是早些歇息,早些歇息...”
寝殿之内,这才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如今于连山一行人而言,前往帝丘城一路所见所遇已是远远的超出了初时的估计,随着突发情况越来越多,不解之事亦是更多。眼下相柳昏迷不醒,前路亦是更加迷茫,即便再度启程,亦是必须等到相柳醒来商议一番才是。
……
帝鸿氏,帝丘城。
幽凉的月色之下,姬玄嚣仍旧坐在窗沿下的桌榻边,任由夜风扬起那乌黑长发。
这一段时日以来,于承兴宫正殿之中的议事,对姬玄嚣而言竟是越来越无法忍耐。从七年前踏入承兴宫正殿的那一刻起,诸般之事并非是由姬玄嚣所愿。日复一日斡旋在那些喋喋不休的长老之间,尚且还能微笑着。
随着未滨城一战那姬桓彗一句“胜而不得”之言,姬玄嚣如今被动之境仿若与七年之前那般无异...姬玄嚣亦是不知自己还能再忍耐多久。
自从三日前尊卢氏之公主博琅珠到达了帝丘城,姬桓彗便指示与其亲信的长老们开始张罗着同娶之礼一事,甚至未曾来向承兴宫禀告。姬玄嚣为此特意进了承兴宫的后宫之中见其父亲——帝鸿氏族长姬少典,欲向其秉明此事。
族长姬少典已是多年未出后宫,整日寻欢作乐不愿见人。此番却是破例见了亲儿子姬玄嚣一面,只是还未待姬玄嚣将大巫姬桓彗所做之事说完。族长姬少典便匆匆打断了姬玄嚣的话。
姬少典只道,姬桓彗乃是帝鸿氏大巫,要姬玄嚣多多尊重他便是。说罢便转头又回到了后宫之中。
一时间姬玄嚣亦是费解,完全不知父亲到底是意欲何为。
这几日下来,姬玄嚣夜夜难以入眠,烦闷之时便坐在窗沿下的桌榻边独自饮酒。从前姬玄嚣从未这般贪醉过,如他这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族长公子,早已是族中万人敬仰的楷模。只是姬玄嚣心中之悲,却是从无一人知晓的...
酒,苦涩却是香醇。
酒,可解心中烦闷与寂寞。
唯有酒,才是此刻唯一知己。
夜风虽凉,酒却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