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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回是争不过了。
“好久没有见你,今日缘起,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这些年我在江湖东躲西藏的,都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你说,晚上该不该大宴一场?”
“今晚肯定请不了你。”
“怎么,大名鼎鼎的不见光怀家,在许州连朋友都招待不了?”
怀缘淡淡笑着,说道:“何必明知故问,我要是倒在云五靖拳下,与你有何好处?”
“呸,我什么好处都没有,相反,还会被你记恨,被不见光当家之主记恨,我这个脑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别人的手里了。”
怀缘转动着桌上的茶杯,说道:“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设计让魏显来找我,加入到这一场争斗中去?”
他不知道何碎放了听海和尚这一枚暗棋在魏显身边,但能猜到魏显找上不见光,必是出自何碎的谋划。
何碎摊开手瞧了瞧,西瓜子已经吃完了。
“对了,你给报个价……我要是买不见光去刺杀宁苍生,需要多少银子?”
怀缘笑了起来,何碎也跟着嘿嘿嘿地笑。
唯一没有笑的夏芸仙背后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手里捏着一枚飞梭,忍不住就要出手。
只见怀缘收了笑容,冲她看了过来,淡淡地说道:“天下间拿钱要命的活计,无数人做,可为什么江湖上只认‘不见光’这一家,而别个虽也有一时凶名,但终究归于轻风细雨,成了不入流之辈?”
夏芸仙出了一手的冷汗,声音沙哑地问:“为什么?”
“因为拿钱要命的活计,我们爷传爹,爹传子,传了千年之久,一直在干而没有变过,甚至一大家子,别的活儿一样不会!”怀缘冷冷地看向何碎,就像眼前根本没有夏芸仙这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世上人千千万,有的人生下来就是王侯将相,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贩夫走卒,而我们怀家的人生下来,就是刺客。”
何碎也看着他,咧着嘴笑道:“而我们何家,生下来就是下三滥。”
整个江湖,只有何家,才会说自己是下三滥,说得如此洋洋自得,理直气壮。
所以,怀缘又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好似前边一闪而过的杀机并不存在,道:“改日一定给你摆上大宴。”
何碎站起身子,问:“你打算怎么对付云五靖?”
怀缘也陪着站起身来,让出堂前的口子,说道:“云五靖我对付不过,但他也有对付不过的敌手,我已请了过来。”
“难怪,近来不死帮北进,是你请动了疯婆子。”
“我可请不动她,她是为云五靖而来。”
一路送到前院,一辆马车停放在此地,何碎扶着夏芸仙上了车,回头低声与怀缘说道:“‘小手段’在前唐靠着他们的银线金针与一些小把戏,也只不过在江湖中做到个不上不下的席位,与我们‘下三滥’俱是鸡鸣狗盗之辈,可说是难分高下。到今日宁家却成了豪门,便是武林大派也要卖宁苍生三分脸面,更不会轻易与之为敌!长安之事,宁家便在局中,怀兄,千万小心了!”
怀缘等马车上了长街,才低声自语:“宁家有位宫里的娘娘,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攀附权贵之事,谁又不会、不能呢?看来,是时候把东西送还给魏显。若是得罪了此人,再想巴结长安权贵,怕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