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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现了这两句白居易的旧作。
事发了,本是表功待赏的还京之行如今看来是要倒霉了。
“康卿,有人告你贪墨国帑,你可有所辩”?
“圣人,臣~,臣有罪”。
见康季荣痛快的俯首认罪,李忱满意的轻轻点了点头,面上也盛开了些暖色。
贪墨于哪朝哪代都是重罪,但某种意义上君王也最不怕臣子贪墨了,不仅仅是贪婪之人易于收拢支使,更因为钱财毕竟死物,又不会无故失散,今时能给,来日也可收回来。如今在李忱看来,大中朝虽然库盈不丰,但相比于其他的致命危机,这事总还可周旋一二,至少也不会因此三五载便告亡国。所以对康季荣,敲打一下即可,也为将来的安排做个引子。
“你有功,大功,今次召你回京本是要以相位托付的,如今~,你叫朕如何是好呢”?
“臣,臣愿以家资偿之~”。康季荣的心里在滴血,混迹官场数十载,出生入死,巧取豪夺积攒下来的万贯家财眼见是保不住了,他说话间都带起了哭腔,如不是天子当前,恐怕眼泪都会落下。
“嗨,可,朕允了,只你有功,朕也实不忍功臣失意于朝,恩,过几日诞节过了,朕便将一应物事皆赏于你,再有,相位朕给你留着,只暂时却不能了,你去安南吧,先做个三载大都护,三年后,入相”。
——
赐了宴,好生安抚了一阵,将入夜时才送走了悲喜难以名状的康季荣,李忱疲惫的长吁一声,总算是暂时解决了一道难题,不过接下来等待他的才是大麻烦。
征讨武宁的战事已然拉开了帷幕,但序幕开启后,内里仍是空荡荡的,想要填满这个戏台并唱出一段好曲,还有太多需要做的。
揉着额头稍做休息,李忱又遣人将王居方寻了来,只一入内,他便迫不及待的问到:“怎样,今日仍未有魏博的消息”?
“没有,奴婢在枢密院等了一日,进奏院也让人盯着呢,未见魏博的消息”。
王居方捏着手掌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作为当前天子比较信任的近侍,他实在太清楚魏博有何等重要的意义了,欲要征讨武宁,必要有兵将可用,魏博能出多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向天下人,特别是各地方藩镇表明一个态度,河北诸藩在此事上同朝廷一心,哪怕是表面上的异体同心。
“畜生,逆臣~”。
震耳欲聋的咆哮唾骂即刻在宫殿内响起,王居方机灵的悄悄挪了挪脚步,他想要站的稍远一点,就算不能止住入耳的污言秽语,也尽量不要使自己被天子手中攥起的砚石所伤,过往几日里,天子已经摔出去好几方宝砚了。
叫骂了好一阵,李忱终于停了下来,他颓然的斜靠着御座抚弄起几乎气炸了的胸膛,待心绪平复了些复又满是恶意的问到:“咳,幽州呢?周綝还未死吗?成德呢?可有异动”?
“恩,前日收到的消息,周綝已是抱病不起,至于~,想来也没几日了。成德军倒是安顺了些,奴婢派去的几个小奴都还活着,王元逵也并未刁难”。王居方深深垂着头,更不敢抬眼,只如一受惊的鹌鹑般唯唯诺诺的支吾着,当朝天子怨毒的期盼着一镇节帅早死,非但是令人心悸,且这要是传出去,首先掉落的定是自己的人头。
“呼,也罢,周綝不死幽州难安,幽州不安魏博自也不会太平,何全皞不是去昭义夺了几口盐井吗,哼,他也想朝廷出兵武宁呢,所以~,朕等便是了。七月了,至晚八月各地的粮草都将缴完,那就再等上一月呢”。
“还有,你让各地监军使都去接迎王晏实,呵,王氏有神策军的渊源想必那些个奴婢本也不敢怠慢,定要使他拖上些时日,李国昌已去了泾原,朕要予他些时间,好令其站稳跟脚,否则~,一个节度副使,还是个胡儿,他哪里斗得过王氏”?
“是~”。
——
此时的魏博镇,何全皞也在日夜苦等着幽州节度使周綝的死讯。
只要这人死了,幽州张氏重新掌控住权柄,北地太平自己也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又是召来了米存遇,只见何全皞猛虎一般端坐于堂上,待其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直看的米存遇心下忐忑难安之际,何全皞终是开口到:“你即刻启程去兖州,告诉二郎,如今我兄弟五人已去其二,我也不愿再与他争斗,自家兄弟平白惹人笑话,你告诉他,大丈夫当雄于世,他就算不喜我,想杀我,也要有所依仗才是。而今战事将启,兖海一镇唾掌而决,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米存遇思量了一阵,想到自己同何家那丑儿向来也没甚芥蒂,料该也不至害了性命,便连声应下。
“可,若是二郎不应呢”?
“呵,那高丽奴早先不是将子嗣送来为质吗,你便给他送回去,一个孺子本也留着无用。如果二郎不应~,你告诉那高丽奴,淄青镇本是其李氏祖辈所立基业,何氏同李氏过往也素有些交际,若其有意~,魏博何氏愿助他。只~,我何全皞是不愿背上杀弟之名的”。
“如此,想来他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