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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想哭的时候,本能却依然如昔。
就在这时,黑衣人的声音忽然传来:“我不能,但是你能。”
“告诉我怎么去做!”聂青青猛地抬起头,双眼死死的盯着黑衣人,身下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股掌之间,却并未察觉,慢慢渗出血,仍未察觉。
黑衣人叹了口气,道:“你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聂青青冷冷的说:“当然,不然你为什么会治好我。”眼睛里满是嘲弄,嘲弄着黑衣人的手段。
他不需要这样做,只需要告诉她:如何才能救回许墨。
安静,
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唯一传入耳朵里的,是火苗燃烧的“滋滋”声。
聂青青目视着黑衣人,牢牢抓住他的视线,眼睛里,满是坚定的目光。
“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他!”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指着远处的那具血色骨骼。
聂青青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我没猜错,那是邪月宗宗主司空邪月的遗骨。”
黑衣人平静的道:“那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变得浑身血红吗?”
“我不需要知道这个,我想知道,怎么才能治好他!”聂青青怒视着黑衣人。
“我说的和治好他有关。”黑衣人看了许墨一眼,“我比谁都想治好他。”这一句像是喃喃自语,却凿进了聂青青的心里。
聂青青心中一动,暗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和许大哥有什么关系?是了,两个人的剑术几乎一脉相承?难道他是许大哥的家族长辈?或者是他的老师?”
一念及此,聂青青的表情稍显平静。
“不知道。”她摇摇头,如实回答。
“这具骸骨,叫血骨。”黑衣人走到骸骨面前,他走的很慢,却没有停止,“表面的红色,是人体血脉的结晶,作用只有一个。”
“什么?”聂青青眼睛一亮,问道。
“封锁武魂!不让无主的武魂消散于天地间!”黑衣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缅怀的神色。
聂青青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急切的问道:“这和治疗许大哥有什么关系?”
神秘人不紧不慢的回答:“你听说过以魂铸身吗?”
聂青青眉头皱紧,半晌才路出恍然的神色。“是有过类似的传说,相传某些武魂具备传承的特性,能够在血脉至亲之间传承,接受武魂传承的人,即便不适合练武,也会被武魂改造成最适合的身体。”
“你的意思是说?血影分身是一种传承武魂?许大哥只要接受了传承,就能重铸躯体?”聂青青眼睛一亮,继续也急促起来。
许墨此刻的伤势,大多集中在身体的消耗,灵识并没有受到创伤,若是能够重铸躯体,伤势自然会转好。
“没这么简单,血影分身也不是传承武魂!”黑衣人的声音浇灭了聂青青的热情,但显然,这个女子并未完全放弃希望。
她据理力争道:“如果不是传承武魂,那白重齐为何想要找到它,不是传承武魂,就算找到了也没任何用。”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邪月宗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
聂青青心下一惊,暗道:“难道他知道了?”就听黑衣人说道:“不知你听说过邪月秘法吗?”
聂青青眉头微戚,道:“听是听过,但也仅听过名号。”
黑衣人道笑了笑,指着白重齐,道:“他之所以寻找邪月分身,正是因为邪月秘法,这门秘法,能够让人夺取别人的武魂!”
“这不可能!”聂青青心头一紧,大声斥道:“这事绝无可能!”
黑衣人冷笑了两声,说道:“此事可不可能,并不重要,我也没指望你相信,反正我们也不会邪月秘法。”
“那你提起这个干什么?”聂青青怒视着黑衣人,然后目光流泻在许墨身上,化作了一缕悲伤:“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救不了许墨的命,他根本无法吸收血影分身。”
话未必说完,泪水便不住落下,打湿了衣衫。
“别人或许不行,但是我知道,他可以,你忘记了他那种能够吸取别人真气的武魂吗?”黑衣人指着躺在聂青青怀里的许墨,眼睛里满是笑意。
聂青青眼睛一亮,心想:“许大哥的武魂玄妙,能够吸取真气,说不定要能吸取武魂。”嘴上急道:“当真?”
黑衣人道:“自然是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聂青青的目光聚集在黑衣人脸上,仿佛试图找到那不过的原因。
就听黑衣人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他的吞噬武魂虽然厉害,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吞噬,血影分身便是他无法完全吞噬的武魂之一。”
聂青青已经掌握了黑衣人说话的节奏,心知他一定还有后话,于是也不紧张,只是盯着他,等着后话。
很快,黑衣人淡淡的一笑,说道:“血影分身上,残留着有一种热毒,这种毒连我也解不了,任由他直接吞噬的话,还没等身体修复完成,他已经被毒死了。”
“那我能做什么?”话到这里,聂青青已经猜出了一些东西,她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黑衣人。
沉默
又是沉默
大厅里安静的,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见。
半晌,黑衣人叹口口气,说道:“女子体阴,而你又是极阴之体,只有你才能暂时抵御这种热毒,明白我的意思吗?”
聂青青没有说话。
黑衣人的话,就像一颗核桃,梗塞了咽喉,聂青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衣人看着沉默的聂青青,忽然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有选择的权利,我不强逼你。”
说着,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许墨,火光映出了他的脸,却不似火色一般温暖,这张脸,苍白的就像一具尸体的脸。
“如果他醒着,也不希望你这么干。”黑衣人目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悲伤。
聂青青看着许墨的脸,看这张苍白的脸,脑海中回旋起,从他们相遇以来的点滴。
最开始的赌约,然后是在绝壁上斗剑,双双坠入深谷。
聂青青的目光,流泻在那只扭曲变形的左手上,心情就如这只手的形状,纠结不堪。
“是他,是他在坠崖的时候保护了我,没有他的保护,我一定会死!”聂青青想到了许墨牢牢抓住虬松的瞬间,那时他的手,已经扭曲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