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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在苍先生的眼睛里,许墨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所有的一切只变成了一个人握着一把剑,向他刺来。
最简单的,最直接的,也是最无迹可寻天马行空的剑法就是不用任何准备,挺直刺,就像演练了千百次的动作,关键是速度。
苍先生的眼里,那只软剑的剑尖正在慢慢变大,再变大,直到最后,填充满整个眼球的空间。
下意识,短刀挡在了胸口,正是这下意识的一个动作,救了他的命。
只听当的一声剑尖点中了刀身,苍先生如蒙重击一般后退,再后退——扑哧一声,吐出一口殷虹的鲜血。
然而危机并没有就此解除,他眼中的这个危险的对手也并没有他的受伤而停止攻击,他接着这个一震之力后退了半步,足尖轻点低迷哦an,一鹤冲天而起,身子就像大漠之中笔直而上的孤烟。
当许墨来到最最顶点时候,身体拉成了一张弓,藉着个拉伸的弹力,猛力反转,剑尖向下,点上苍先生的天灵。
这一剑是必杀必胜的一剑,苍先生绝没有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逃生,而其他所有人都被他的队友拖住,根本不可能出手营救。
苍先生死定了。
剑还未刺下,许墨的嘴角已经露出了微笑,这是胜利的微笑,也是理所当然的;可就在这时,只听一响一闷两声破空之声传来。
这声音明显来自场外,而且是来自自己的方向,几乎下意识的,他转头就看到了老人的笑,这笑依旧平静,从表面上看,与开始时并没有多少两样,但许墨却莫名的感觉到,老人更加愉快了。
他在愉快什么?
局面也容不得许墨细想,有两支暗器正向他的身体袭来,他几乎可以肯定,放出暗器的正是老人本人,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但却知道,苍先生已经杀不了。
半空变招,一记横扫,只一剑,便将破空而来的两枚石子劈成两段,可落地之后的许墨却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用剑指着老人,冷冷的道:“什么意思!”
老人没有解释,只是微微一笑,身体如风一边传出,只听砰砰砰几声闷响,他竟以一己之力,将缠斗中的几人分开。
聂青青等人退到了许墨身边,一脸戒备的凝望着老人,此刻即便他们再糊涂,也知道老人不是站在他们这边了。
果然,老人微微一笑,站到了孙虎的面前,面向着许墨等人说道:“到此为止了。”
许墨紧咬着牙齿,剑指老人,冷冷的道:“你是黑骑的人?”、
老人笑了,看着许墨,口中吐出两个字:“不是。”他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
“那你和黑骑有关?”许墨又问,剑依旧平指着,没有放下,剑尖凝聚着含而不吐的真气,只消一个诱因,就会彻底的爆发。
老人摇摇头,道:“无关。”
“那你为什么站在他们那边!”许墨大吼,“你到底是谁!”
冷风袭来,摇曳了火光,将这一片光亮切成了碎片,老人的面孔变得模糊不清。
“我姓胡。”老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使人平静的力量,以至于许墨身后的其他人,都不知不觉的放下了兵器。
只有许墨!
——软剑依旧笔直的指向老人,他的眼睛锐利的就像一把剑。
真正的剑是无坚不摧的,真正的剑客的心智,也不会受到任何外物的影响,许墨冷笑着道:“收起你的精神攻击,这套对我没用。”
“我知道对你没用。”老人笑道,“但有些事情,我不想让别人听到。”话音刚落,他的身形顿时一阵模糊。
许墨还没反应过来,就觉阵风拂面。当老人的身影重新变得清晰时,许墨身后已无一人站着,就连远处的韦振业也倒在了地上。
“你把他们怎么了?”许墨厉声道,就算他再傻也明白一切都是老人搞的鬼,而且入微的能力告诉他,问题就出在刚才那阵风上。
那不是自然形成的风,而是老人的身法快到极致所产生的劲风,他利用快到极致的身法将许墨这边的所有人点到,只留下他一个。、
许墨就算知道这一切,但也无可奈何,他的感知跟得上老人的身法,但身体却不可能跟上。这种源自于实力的巨大差距,让许墨几乎沮丧。
老人笑了笑,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众人,微微笑道:“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任何问题,仅仅是昏过去而已,有些事情他们不应该知道,所以我让他们昏过去。”
“不如我去另一边谈谈。”老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手指的方向正是商队的营地。
“没问题。”许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而事实上,他也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本,老人完全可以用更加暴力的手段强迫他做出选择,但他没有,而是选择了温和的手法。
当然,仅凭这一点就让许墨抛弃心中对老人的执念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因为一些小恩小惠而忘记此刻的屈辱,他在等待,等待着老人露出破绽的时候。
剑客是一群善于抓住敌人破绽的武者,也是最善于以弱胜强的武者,许墨在等待,他自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火光映出了老人的脸,脸上带着平静而神秘的笑意。
帐篷里的烛火还未熄,一切都与许墨走出时一样,即便喧闹也不曾将它改变。
老人一走进帐篷,就伸手捏向烛台,火光不甘的哀嚎了两声,终于熄灭。
老人站在黑暗里,面朝向许墨,就像一块石头,冰冷的石头。
许墨说:“现在可以走了吧。”
黑暗只能阻挡普通人的眼睛,却无法屏蔽武者的感知,特别是类似许墨这种拥有入微能力的人,他能感觉到帐篷里的任意一件东西。
位置、状态,他都能感觉到。
他“看见”正前方有一把带靠背的椅子,于是走了过去,悠闲的躺进椅子里。事到如今,他已看透,与其紧张的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静待对方开出条件。
一切都显得那样自然。
自然而然的黑暗,自然而然的动作。
老人也自然而然的说话了:“老夫胡丁山,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有些耳熟。”许墨随意的回答,“这并不是什么响亮的名字,也许我家门口买大饼的大叔也叫它,或许云州大街上有无数个胡丁山,你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