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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儿,回答我!”焰夜站在四方神狱的中间,手脚依然被锁链捆绑,但只看得到约有筷子长的一截了。也就是说,等到这筷子长的一截被焰夜炼化的时候,他至少可以在四方神狱中,自在活动了。
但此时,他根本顾不上这些,甚至他非常狂躁,万年来,再一次沉不住气,拼命地扯动四道锁链,妄想以他此时的实力来抗衡天地之力。
手腕和脚踝之上,被他挣扯得鲜血淋漓,他也丝毫没有知觉。狂躁之下,甚至他都不记得要用体内的魔力开争取,而是只凭借本体的力量进行挣扎。
神识海中,一遍又一遍传来急切的声音。声音,好似穿透了万年的时光传来,沉入昏睡之中的北庭凰根本不知道,此时寿光从她的丹田之中,放出异彩,他的身体经脉还有神识海,沐浴在一片虹芒霞光之中,他的脑海里,有无数的片段掠过。
而此时,九色涅槃火也在他的脑海之中烧起来,透过茫茫的火光,北庭凰看到了很多久远的记忆,无数的光影,从沉睡中苏醒,在他的脑海之中复活。
记忆中,连绵起伏的群山,被阵法封印。一处长满了青青绿草,开满了漂亮的野花的山谷之中,搭建一座木屋。木屋的面积并不大,只有简单的无间,但整座木屋都是用铁木搭建而成,处处精致,打磨得如同玻璃般光滑。
能够用铁木搭建起一座这样的屋子,整个三十三天,怕是只有魔帝一人做得到。
简陋的卧室里,背对着窗户,有一座梳妆台,凰九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有侍女在帮她梳头。从梳妆台的镜子里,可以看到身后窗户外面的景致,凰九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镜子,角落处,她清楚地看到,被一棵古树遮挡住了半边身形的人。
如山岳一般的眉,一双狭长的凤眼,眼尾微微上翘,她看习惯了的重紫,成墨色,少了妖异,多了威严。凰九看到他的眼睛时,心头狠狠地戳痛了一下,而这个时候,陷入沉睡中的北庭凰,心脏也跟着狠狠地一颤。
疼得难受!
他们隔了一道镜子相望。
古树之下的焰夜,在察觉到凰九的目光的时候,眼睛一亮,待他侧身透过窗户,朝镜子中看过来的时候,凰九已经收回了目光,且眼神变得淡漠,略显无情。
这一刻,北庭凰能够深深地感受到那种悲痛,爱而不能的痛苦。而她的脑海中,也多了很多儿时的记忆,小的时候,焰夜对她的态度并不是多友好,总是凶她,但每一次她奔跑跌倒了,总是焰夜第一个冲出来扶她起来。
不管她想要什么,她缠着大荒西地的帝君要不到的时候,转身就能够从焰夜那里得到。那时候,他也还小,寄居在大荒西地,很多人都瞧不起他,但他总是能够第一时间拿出她想要的东西。
这世上,所有人都喊她小九,惟独焰夜喊她“凰儿”。
“凰儿,回答我!回答我!”声声如泣的声音,在北庭凰的脑海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