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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音律是极美的,大多人听不出琴的心声,只管听琴的音律,这琴声让他想到了那晚兰姑娘的琴,江边有些好奇。
“怎么了大哥?”木芒也沉浸在琴声中摇头晃脑,甚是享受,看到江边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没事,你先坐,我去看看。”江边想了想,决定去看看弹琴之人。
江边走近后看到,一位打扮清雅的姑娘在弹琴,木簪挽着黑发,身披浅色轻纱,内着白衣,带白色薄纱面巾,虽生的不那么惊艳,却又很让人舒心,江边并不认识。
“姑娘可是有心事?”一曲罢,江边问。
少女抬头,微微一看,有些幽怨有人打扰,但转瞬间变得有些惶恐,立马起身就要跪下行礼,江边单手扶住,少女年纪不大,显得很单薄,扶住时江边只感觉这女子像是一片落叶,胳膊有些冰凉。
“江东家,别赶我走,我知错了。”少女诚惶诚恐。
“怎么回事?我没赶你走啊。”江边不知这少女的心思,继续问道:“你认得我?”
“我自然认得江东家,在明珠楼见过。”少女不再多说,显然这不是一件光荣的事,她很自卑,接着说道:“主事交代过,不能弹忧郁的曲子,我刚才弹着弹着忘了,我只是感觉那曲子很能表达我的内心,没想到惹了东家的雅兴。”
江边明白了,松开手笑着说道:“就这事?无妨!你叫什么名字,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有如此心境,方能弹出此般曲子,是桃府不好,还是心中有什么别的事?”
“我原本叫姬妞儿,兰姑娘觉得这个名字是小孩名,便给我取了姬兰心。”姬兰心脸色苍白,眼中含泪花。
“兰姑娘取这个名字,是想让你像兰草一样保持一颗平和争取的心。“
姬兰心睁大了眼睛,看着江边,点头道:“是的。”
“那你为何又这般心虚不稳,带着不甘和悲哀呢?”
“不瞒江东家,我来自秦州以西的姬村,半年前那里来了两只很凶猛的野兽,吃了村里很多牲畜,我爹追野兽,被野兽撞飞,摔断了肋骨,村里救治不及时,去世了。”姬兰心眼中的泪花凝聚,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一滴一滴的掉在木制地板上。
江边沉默一阵后问道:“那你母亲呢?”
“我没见过,我爹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去采药,从山上摔下来,死了。”
此时木芒也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听到了这些话,心情很复杂,有愤怒也有同情,世上终究还是普通的可怜人多,“大哥,我去宰了那野兽,烤熟放到这位姑娘的面前。”
“别急,先说说什么样的野兽。”
“带着翅膀,全身黑,四爪。”姬兰心描述。
“怎么会?”江边想到了他出村时遇到的野兽。
“你知道?”姬兰心和木芒同时发声,两人看了一样对方,各自收回了眼神。
“我见过,他们是不是没吃人?”江边想到了什么。
“没吃人,只吃牲畜。”姬兰心说道。
“回头我来解决。”江边思索了片刻,他猜到可能是那野兽因为生了崽,寻不到食物的原因才会找村民。
“多谢江东家。”姬兰心赶紧准备跪下行礼,被江边一把拦住。
“要是东家能杀了那兽,我别无报答,我愿以身相许,心甘情愿端茶倒水服侍东家。”姬兰心顿时哭了起来,这是她心中唯一的念想,想报仇,她怨恨那野兽。
“啥?”江边大惊,“要不我找木芒解决?”江边实在是怕了这些女子。
姬兰心看了一眼木芒,她倒不是怀疑木芒没能力,可是这少年生的很壮有些凶,再看看江边温文尔雅,她更愿意江边帮,然后说道:“东家是嫌我?我虽入明珠楼,刚进去明珠楼,就被东家就收购了,我还是处子身。”
木芒有些尴尬,他也知道这姑娘有些害怕自己,这江边生的英俊洒脱,深讨女孩子欢心。
江边有些头大,说道:“兰心姑娘,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们女子,能不能不要动不动以身相许,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男子有能力,女子也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我也想修炼,我想亲手杀了那野兽,可是我没钱入学院,我只能卖身入明珠楼。”姬兰心痛大哭,蹲在地上,哭诉道:“幸好遇到了江东家和桃姑娘,将我从泥潭里拉出来,我听到弹琴赚的钱多,于是我去拜兰姑娘学琴卖艺,我想攒钱,我也想成为桃姑娘那么厉害的人,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姬兰心哭的很伤心,很悲痛,也很自责,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
木芒眼神中泪花闪烁,谁都有自己的悲惨遭遇,谁都会哭,只是未到伤心时。
江边俯下身子,将姬兰心拉了起来,“对不起,我欠考虑了,未经你之苦,不能体会你之痛,修炼这事我教你,但是从今天起,我希望你的心里不要只有仇恨,你要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位伟大的人,让别人都能从你身上看到生活希望的光,以激励且帮助其他弱小者,你能做到吗?”
“我能。”姬兰心眼神明亮,或许是因为眼里还有泪珠,也许这就是她的目标,她坚定的回答,并一把抱住江边,“我会永远记住的。”
江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第一次被女子抱,不过江边能理解此刻姬兰心的心情。
江边不知道的是,他的这次善举,造就了一位伟大的人,而姬兰心一直记着这位少年。
良久分开,姬兰心笑着,眼里的泪花未停,江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