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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银子啊——”
最后眼皮一翻,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张明一听,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把胡氏抱到床上,反而从她身上跨过去,把柜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找了个遍,见那个存放银子的首饰盒真的不见了,整个人跟傻了似的站着不动,脸色白的跟鬼一样。
似是不相信卖铺子剩下的一千多两银子就这么没了,他失魂落魄的往自己的房间跑,连脚底踩到了胡氏的手也顾不得理会。
只是当看到自己房间的衣柜也被翻的乱七八糟,连他藏在柜子底下的几十两私房银子也不见了时,也跟胡氏一样,凄厉的大叫一声,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两声不同寻常的惨叫,让四邻毛骨悚然。尽管不待见这一家子,可到底是多年的邻居,便结伴敲响了张家的大门。结果敲了许久也没人应,担心里头的人出事,那些人也顾不得其他,几个壮年一起使力,撞开了张家的院门。
进入里屋,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母子俩,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到了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用冰敷脸,没过一会儿,就把两人折腾醒了。
醒来后,母子俩又跟癫狂了一般,到处翻箱倒柜找银子,最后把床板掀翻了,也一个铜板也没找到,他们这才相信自家是真的失窃了,一文钱也没有了。
而本该看家的姚氏不见了,睡在床上的孩子也不见了,就连这对母子俩的衣物也不见了。窃取了张家银子的罪魁祸首,一目了然。
胡氏挣扎要起来去找姚桃花算账,可是这次被刺激狠了,一下床就头晕。众人担心出事,把她按在床上坚决不让她下来。她只能嚎哭着,呼天抢地的咒骂姚桃花。
她的棺材本,她的孙子,全都没了!
张明到底年轻,醒来后倒是没有犯晕,他傻傻愣愣的坐在堂屋里不说话,也没有去追姚桃花,整个人像是没了魂魄。
此时,姚桃花已经带着包袱,抱着孩子坐上了离京的轮船。
站在船边,看着越来越远的京城,眼里的最后一丝留恋也彻底断去。她那“好婆婆”“好相公”不仅想方设法的要把前头的那位接回来,还要把她休掉,让她的亲生孩子认别人为母。既然他们先不义,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有了这一千多两的傍身银子,即便回到贫穷落后的老家,她也能带着孩子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总比被无情无义的张家休弃净身出户的好。
看着怀里沉睡的宝儿,姚桃花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这才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
下午,莫颜找到了小朱,请他帮忙找几个人轮流看守仓库。薛家知道了仓库的位置,为防他们来阴的,她不得不防。至于铺子里,就由李忠带着铁头跟王胖头轮流照看。
这么点小事,小朱自然满口答应了,还把张家的变故告诉了莫颜。
虽然后来莫颜没要求他找人守着张家,但是先前他找的朋友时不时的还会去溜达一圈儿,结果就听说了这事,连忙跑来告诉了他。
莫颜听完后,直道一声“活该”,一点也不同情张家的遭遇。她不待见姚桃花这个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但是更厌恶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张明。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张家有此一劫,也是他们自己作的。要不是贪得无厌,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把“碗里”的惹毛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而先前的张富贵不也是如此?若不是想着用铺子圈银子大捞一笔,能把自己圈到了牢里?
等莫颜从汇贤居回来,就把这事告诉给了李忠。李忠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张家的下场如何,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晚上李忠要带着王胖头守铺子,莫颜便坐在平板车的前面装作驾车的样子,任由小黑拉着她跟铁头回到了柳杨村。
把小黑和车安置到院子里,天已经完全黑了。她提着防风灯去了趟王家,只说到了年关,街上的小偷小摸很多,王胖头要帮忙守一阵铺子,隔天才能回来一趟。
王家人直说没事,就是一直帮忙看铺子,他们都没有意见。要知道村里不少人眼红自家孩子得了莫家的青眼,王胖头能勤快一点,多干一点,以后就是有人想取代也没那么容易不是?
从热闹的王家回来,饭菜已经端上了桌子,一家人正等着她回来开饭。
看到莫颜坐下来,小花大白还有毛团连忙把各自的面盆叼到她的脚下,等着她投喂。家里其他人都喜欢喂它们饭吃,它们却嫌弃的很不肯下嘴,仿佛莫颜夹的饭菜更香一般。
一家人外加三个带毛的其乐融融的享用晚饭,这时,一只鹞鹰从微敞的门缝里挤了进来,扑闪着翅膀落在了莫颜的……头上,并傲娇的朝她伸出了一条腿。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鹞鹰的腿上,上面明晃晃的信筒映入了各人的眼帘!
见莫颜一动不动的坐着,像是没反应过来,距离最近的馨儿连忙推了推她:“姐,你在跟谁通信呀?毛毛让你看信呢!”
“是啊大姐,快打开看看,是不是写给你的。”臻儿也迫不及待的说着,要不是鹞鹰很凶,还不让生人碰,他早就一把抓过来了。
对于鹞鹰,也就是毛毛,家里的人都不知道是萧睿渊送给莫颜的,只以为是她又是从山里带回来的。
似是嫌莫颜动作慢,毛毛不悦地叫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啄了啄她的额头,另一只脚还在她头上来来去去的踩,似是在催促她快点。
莫颜的眼角抽了抽,一把抓住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鹞鹰,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下了桌走到门边,打开门把它扔了出去,嘭的一声又把门关严实了。
见一桌子人目光怪异的看着她,莫颜面无表情的端起了饭碗:“吃饭!”
众人连忙低下头扒饭,知道再问下去,莫颜也不会说,只是心里都好奇的紧。
鹞鹰被关在外面吹冷风,不满的大叫起来,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尖锐刺耳。
莫颜充耳不闻,默默地扒饭吃菜。如果能听懂鸟语,她敢肯定那家伙是在怒骂她。
小花几个也被鹞鹰的聒噪声弄的有些烦躁,轮流着跑到门低吼着发出威胁的声音。
可是自从鹞鹰来到莫家,仗着自己会飞,经常欺负它们,根本不怕它们的威胁,反而在外面叫的更欢畅了。
看着它们较劲儿,其他人无语的继续吃饭。好好一顿温馨的晚饭,就这么被一只扁毛畜生给破坏了。
吃完饭,莫颜打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把猝不及防的毛毛给抓回了自己的院子。打开它腿上的信筒,果见里面塞着一封信。
莫颜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了出来,顺手把鹞鹰丢给了一旁早就虎视眈眈的三兽。
大白一个兔起鹘落,就把准备逃走的鹞鹰给扑在了地上。它用脚重重的才在毛毛的翅膀上,咬下一嘴毛,听到它凄厉的惨叫后,才满意的把它扔给了小花。
小花也有样学样的咬下一嘴毛,又转给了毛团。
毛团可能觉得自己的嘴巴比较小,咬了两口才大发慈悲的把鹞鹰放了。
可怜的鹞鹰,就这四张血盆大口咬下去,原本光滑丰满的羽毛变得七零八落,尾巴那里,直接秃了一块儿。此时,它正躲在屋檐下,整理着凌乱的羽毛,时不时抬起头望向遥远的北方,发出一声凄惨的鸣叫。
莫颜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信件上,哪里还管它被修理成什么样!
看到信上内敛不时霸气的字迹,莫颜不由得赞叹一句“好字”,可是在看到开头的称呼时,一抹可疑的红晕慢慢地爬满了脸颊。
称呼只有两个字:颜儿!
略显亲昵的称呼,只有莫清泽这么叫过。其他人要么喊“颜丫头”,要么喊她“小东家”。
被父亲喊时不觉得,可是被另一个仅能称的上是朋友的男子这么叫,让莫颜莫名的有股羞涩感。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莫颜连忙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收敛心神继续看下去。
只是当看着书写满满的一张纸,从头到只重复的写着同一句话、七个字时,莫颜只想狠狠地骂一句——卧槽!
为何不给我写信?
为何不给我写信?
为何不给我写信?
……
为何不给我写信?
九九八十一,七个字重复着写了八十一遍!
莫颜趴在桌子上无力吐槽,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还傻傻的数了一遍,不由得拍了额头一巴掌:她这是被这七个字诅咒了,绝对是!
不过,她到底要不要回信?要怎么回?这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毛毛整理完羽毛,痛快的发泄了一场又飞了进来。
正准备落在莫颜的头上,可是想到她又可能再次自己扔给了三个凶残的家伙,便不甘心的飞到了桌尾站稳,声音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让她赶紧把写好的信交给它。
莫颜还在纠结要不要回信,听到它的叫声,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快出去,信还没写呢!”
毛毛偷偷地喝莫颜喂给大红枣的灵泉水,开了些灵智,听她说信还没写,就理解成了不写。
本想啄一啄她的手催促她赶紧写,可是想到那些被咬掉的羽毛,它又不敢上前,只好扑棱着大翅膀出了小院儿,朝着遥遥的北方飞去找主人……告状!
正打算回信的莫颜并不知道鹞鹰早一步飞走了,所以当第二天晚上又收到通篇一句话,同样重复八十一遍的七个字“为何不给我回信”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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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睿是不是好可爱?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