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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梦幻天堂。
但凡受到邀请,有资格进去的人,所有消费,都是免费的。
光是这一点,就让陈风开始好奇,这么一个神秘的,不在京都流传的地方,每日的经营成本不菲,只进行邀请制,且消费免费,那它是如何运转的?
资源会所?官商勾结的红楼?白手套们洗手的地方?
那这个忘乡台,又是谁的保护伞,或者说谁做着它的保护伞?
这明显是一处不以盈利为目的,拉高官下水的地方。
谁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让这么出名的一个地方,消失在京都人的视线中?
不会是皇帝老儿自己吧?
陈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暗道是自己前世电视剧看多了,这想法也太扯了,如果真是永兴帝自己,那他也太无聊了,玩起了我腐蚀我皇朝的游戏。
那这个人,到底什么来路?
……
“这个人,到底什么来路?”
国舅爷,魏皇后的哥哥,安王的舅舅,大顺朝的宰相,也就是魏长集,正将手中的一张纸条投入茶炉中烧毁。
他搓了搓手,用温度适中的润布巾擦了擦手背,道:“我不信一个没有根基的丘臣,能主导大理寺的办案进度。”
大理寺卿蒋尚疏屏退婢女,亲自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蹲在木盆旁,将魏长集的脚从中小心翼翼提了起来,慢慢擦拭。
“魏相,学生查过了,陈风原是潭洲芦苇镇人士,进镇魂司之前,就是个无名小卒,还是被运粮官卖进镇魂司的。”
“芦苇镇?”魏长集轻咿一声,双脚提起,任由两鬓泛白的蒋尚疏擦脚,他受得心安理得,看两者之间的默契配合,堂堂大理寺卿给魏相擦脚,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据闻遭受兵祸,全镇上下死得就两人的芦苇镇。”
“哦,我记起来了,这事当时还轰动一时,不过后来又怎么没了动静?”
蒋尚疏指了指头顶的位置,道:“他老人家亲自给压下去的,这事知道的人,没几个。”
“我们这个皇上啊。”魏长集摇了摇头,托起蒋尚疏胳膊,自己拿布巾擦干净了,道:“越来越看不透了。”
“看不看得透,不是还有您嘛,咱大顺朝有您帮皇上看着,出不了乱子。”蒋尚疏在魏长集身前,持学生礼,端洗脚水到一旁,将布巾挂在木架上,再到扶着魏长集坐下,给他烫热茶,做得规规矩矩。
“正平啊,我记得你是国泰三年的进士吧。”
蒋尚疏听到魏长集叫自己的字,嘴角下意识翘起,烫着茶碗应道:“老师正是当年的主考官,若不是老师力排众议,学生当年就落榜了。”
“那是你自己有本事。”魏长集摆了摆手,陷入回忆,道:“你那篇针砭时弊引起阅卷官争论的文章,我至今记忆犹新,有抱负有想法,后来证明我的眼光不错,你做得很好。”
“是老师教导得好。”
“但是还不够。”魏长集话锋一转,敲着手指,示意茶碗温度合适,可以冲茶了。
蒋尚疏态度谦卑,沉默不语,做聆听状,他知道接下来,魏长集会对如今的局势做评判,或者直白点说,是做出指示。
“皇上寿辰在即,大兴土木,朝堂之上有不同声音,是可以理解的,但不管是什么声音,都不能误了大寿,这件事,是眼下的头等大事。”魏长集眯了眯眼,握住滚烫的茶碗,左右手捯饬,补一句道:“正平啊,你明不明白。”
“老师的意思是……”蒋尚疏沾着茶水,在茶几上写下一个“稳”字,抬头朝魏长集望来。
魏长集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突然转了话题道:“曾家在咱们大顺是一等一的富贵人家,为国纳税不少,他们家的儿子,在你手下当个正四品的少卿,会不会委屈了人家?”
“曾书友难得一见的人才,在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屡破奇案,学生全力推荐,为国举才。”
弦音知雅意,蒋尚疏很快领悟魏长集的意思,魏相的意思就是将曾书友调离大理寺,让他不能再碰这个案子,给他一个接触不到核心,甚至是远离京都的高升职位,或者是虚职。
“潭州百废俱兴,吏部正在选拔官员,重整大顺国威,年轻人,有冲劲,为国效力,理应义不容辞,我相信曾少卿定能明白老师的栽培之意。”
“正四品,从三品,正三品。”魏长集的手指在茶碗上轻点,念到正三品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微眯眼,半打盹,漫不经心道:“潭州按察使吧,主一州司法,也算学以致用。”
潭州都废了,流民都还没有回迁家园,遍地荒芜,没有一年半载,要这按察使有何用。
“学生替曾少卿谢过魏相。”蒋尚疏一揖到底,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为了下属升迁的事高兴。
“嗯,乏了。”魏长集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旁若无人地假寐起来。
蒋尚疏端坐在茶几旁,纹丝不动,直到魏长集微微响起细微的鼾声,他这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鼾声依旧。
魏长集的眼,此时此刻已睁开。
他看似浑浊的眼神,此时是明亮的。
他架起十指,五指依次对碰,每一次的对碰都保持着丝毫不差的间隔。
魏长集习惯以这种方式深思。
“后生可畏啊,一个大理寺少卿,一个镇魂司丘臣,就差点掀起京都官场的腥风血雨。”魏长集喃喃低语,五指对碰的频率变得密集起来。
“镇魂司少个丘臣,不影响运转吧。”魏长集自言自语,似想到某种可能,又摇头道:“不能打草惊蛇啊,还不到时候,还不是时候。”
“有什么方法,让他的注意力不得不转移呢?”魏长集似乎对着空气在说话,点头道:“你有方法的,对不对。”
也不知道他在问谁。
反正魏长集说过话后,绕柱的帷幔,晃动了几下,像刮过一阵晚风,又像是被人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
反正。
魏长集真正迷上了眼,睡得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