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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馃子,我师父当年也是名噪一时,这之后我们这一脉便和紫霄观结了缘,再有些田产买卖也是我们担待的多些。”
“你们就没问问,为何要整出两个道场来?且不说花费多少,哪里有那么多同门安置?”
三郎也是道门弟子,这里面的门路还是清楚的,大肇朝廷用六大宗门,十八总院,共领五百八分院,这六大宗门只有传道授课之权,道众能否出家权在朝廷。中枢祠部司掌管度牒发放及道众注籍。而大肇朝廷不论年资乃是定额国中道士总额,非君王登基、大婚等国之重典特旨额外赐下度牒,或中枢因用兵、治水或治寿宫,特旨发售度牒外,只能递补。
如今大肇持牒道士总额止九万六千张度牒,阙一补一,若无度牒则不能受戒受宝箓,不得着道服,不得聚众收徒传教,必须服丁役缴口赋纳田粮,与庶民无异。
而增设道观与道产,也需依规而行。五百八分院不得别建行院,无论增建或废弃皆须上报十八总院,非增设或废弃三大殿及供奉道众骨殖的飞仙阁,则总院核准并赞助费用,许分院开坛祈福筹款,否则必须六大宗门批准许行,至于新设或废止道观则六大宗门上报祠部司,由祠部司专员或劄子到地方衙门,一同会审决定与否。
如此,这道人来此建设观宇,招收道众岂能恣意任性。
“听我师父说起这紫霄观,”这老倌儿拿手指了指这道观后门,说道,
“这处紫霄观竣工,也是算了好时辰才告天地、三清及众仙门的,那场黄箓醮可是四方神仙都派遣了门人来,虽然扶摇子老神仙未能亲身前来,但是他座下大弟子,如今集真观掌教玉清真人可是来了,说来也是有意思,咱这丹阳府诸多道场,要么是清虚宫总领,要么是京城上清宫所领,但是这紫霄宫却是西昆仑集真观所领,咱们虽然不懂,但是这些年清虚宫、太晖观的道士们可没少唠叨此事。”
“这紫霄观大致有多少人?怎么还要两处道场?”
几个人并不进去,按着道门条规,三郎乃是集真观弟子,柳瑒与三娘是宗放门人,入了同门地界,应当拜山通名,不可隐匿踪迹。因此三人只是沿着后巷看了看,便往巷里而行,打算穿行至城墙边,再往北向内城过去。
“这老道设立两处道场,并非是住不下,便是现在,郎君进去瞧瞧,里面也没几个人,”
这老倌儿狡黠一笑,
“这话也是问到我了,除我之外还真没人知道,只是说来话长,只怕把这事儿说清楚了,耽误其他事儿,”
“耽误不了事儿,咱们是说到哪算哪,走到哪也算哪,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今日说不完,明日还用得到你,一码算一码,用你多少时候算你多少银钱,咱们两不耽误。”
柳瑒年长的这两岁,全在人情世故上,这一番话,蒿老实脸都笑抽抽了。
“当年,那老道建立别院,说是看中那处别院刚好处于那采石场的矿脉上,地下的石质不输于兕溪中的文石,那兕溪乃是君王赐名,其中美石不许士庶取用,而此处道院则在所属山林中勘得石脉,此石发掘出来便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宝物。”
这老倌儿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哪怕是这午后闷热难耐,空无一人的小巷里,也不敢大声把这秘密吐露出来。
“石头而已,能值多少钱?”
“郎君,您是看不上这等微末生意的,但是若论赚钱,上等石材所获便是玉石也怕是比不上?”
“这话有些言过其实吧?”
“郎君,便是十车上等石材却是还不及您随身玉佩的一截,但盖不住量大啊,且销路稳定,且咱们丹阳府北去有漕运,东出有海贸,便是翻山越岭往京城去也是供不应求啊!”
这老小子不愧是资深牙人,拿眼睛略微一瞟,便知道柳瑒腰间两侧及前左侧这几个玉佩价值不菲,也大致猜出这郎君并非大肇或者并非常居大肇的贵人,大肇本地贵人要么是张扬的怕人看不见,非把金银美玉戴在头面上,无论男女皆是如此,要么是低调到极致,非在细节处下手,哪怕一身衣物,一把折扇或者一方绣帕也要识货之人才能知道价值,而似这郎君这般,遮遮掩掩还非要在人前晃悠的,绝非当地人的讲究。
这老倌儿的话,柳瑒其实深以为然,因为中山柳氏最赚钱的营生并非金银宝器,乃是对内贩马,对外贩盐铁,越是这等大宗生意,银钱才能连绵不绝,积贮成仓。
“原来如此!”
“若只是如此,咱说话也不必如此谨慎,也绝说不上是一等一的隐秘事!”
“嗯?”
三人一听,转瞬便明白了,毕竟开矿采石乃是浩大工程,日常所用石工绝非少数,加之采买石炭铁扦也不会量少,然后成材发售,转运交通,其间又要过手多少人?哪里是能隐藏起来的。
“当地传言,乃是那老道贪图便宜,非要将紫霄观建立在废墟之上,其实乃是大凶之地,果然开观之后,便有邪魔妖祟作乱,那老道活着的时候还能震慑住,等那老道登仙之后,这后面的主持道行不够,便被折腾的不得不搬到山下紫霄观去,城里面的莫说居士信众不敢去,便是正经道士也没几个敢常住的。”
听闻这话,三个人打死都不信。实在是天大笑话,什么妖魔鬼怪敢在道观里面折腾?道士们本来就是清净修行,若真是碰上不怕死的邪祟,这不是送上门的功德吗?紫霄观拿不下,难道十八总院,六大宗门的高道们都是白给的?
想当年一只祸害山林,伤及人命的大虫都能请动三郎他们的师父玉清真人走一遭,更何况自家门内师兄弟们的家务。
“真相呢?”
三郎也不废话。
“啊,嘿嘿。”
这老倌儿本来是想拿这精怪故事吸引几个少年,没想到三人压根儿不信这一套。这还让他有些吃不准了,这个岁数对这故事不感兴趣,要么是压根儿不信志怪的,要么是见多识广的,若是后者,老倌儿冷不丁瞅着三郎如炬的目光,还有些发怯。
柳瑒看他踌躇,以为这老儿是无利不起早,便顺手摘下一块玉佩塞他手里。
“咱只要听真事儿,莫拿这等市井糊弄人的玩意儿出来。”
老倌儿使劲攥了攥手里的玉佩,却一把又还了回去。
“郎君误会了,咱可不是拿捏这问几位讨好处,实在是要想想下面的话怎么说,这么珍贵的宝贝,放老儿手里那是折我的寿,还是那句话,咋有什么说什么,绝不敢拿捏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