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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所以有没有楚天灵这个引路人都无伤大雅,一人一柄剑,便可以在妖兽群之中杀个七进七出。
李牧握住长剑,丝毫不停滞,惊鸿掠影之势游走在妖兽群中。
每一剑落下,便会带着片片血花,道出一种凄凉意境。
其他人也都不差,剑势凌厉,虽不能在短时间被解决掉这些妖兽,却可保自身安然无恙。
一剑之后又是一剑。
五名富贵人家的子弟,剑出如惊虹。
剑势剑锋,一气呵成,斩妖破敌,秋风扫叶。
楚天灵在远方看着这一幕,平静淡然,又有些不屑,嘟囔了一句,“花拳绣腿?”
但是,战场边缘的那头犀角妖兽一直未曾动手,似乎在等待着时机。
李牧将身遭的妖兽清除干净,静静的站立在原地,平息着自身的气血。
————
南冥神洲,飞仙门!
南靖城,两匹青白相间的骏马进城。
城中顿时间便引起了轰动,前方的骏马上,坐着的是一位样貌清秀的青年男子,而后方则是一名靓丽的少女,灵秀动人。
男子约莫着得有十九二十来岁出头的模样,而那少女则是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青年名为穆潇,乃是南靖城五家大户之一的公子,唯一的公子。
穆家,几百年来皆是一代单传。
穆潇则是独子,说来也是稀奇,穆潇降生的时候,南靖城的天都变了颜色。
那一晚,天地光辉同现,异象纷呈,吸引了许多人。
起先,城中的百姓们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人们惶恐不安。
直到那光辉逐渐散去,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倒是这一晚,穆家喜庆纷呈,穆家夫人诞下子嗣。
而学塾之中那位,从来不踏足这些富贵人家门槛的孔先生,破天荒的进入了穆家,看了一眼孩子。
这还了得,穆家作为钟鸣鼎食之家,对于这位孔先生可是尊敬至极,如今孔先生亲自登门看望,乃是天大的福分。
那白衣先生只是看了一眼孩子,留下了一个‘潇’,说了一句:孩子满三岁,送到学塾来。
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穆家人欣喜不已,虽然那学塾在普通人看来就是一处教书育人的地方。
可在穆家家主眼中,那出学塾可不简简单单的教书育人,更是保证天风王朝安稳的底蕴之地。
因为一处处书院与学塾的存在,天风王朝才有源源不断的人才涌出,自那些学塾走出来的,有远筹帷幄的读书人,有征伐沙场的将军战士。
而孔先生,则是这些书院与学塾的领头人、创建者!
其能耐可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揣摩的,既然孔先生都亲口说了,那这孩子定然是要送去学习的。
而孩子的名字,则是用了孔先生口中的‘潇’字。
三岁之时就被父母送进了学塾,跟着孔先生学习。
穆潇,正式成为学子的一员,但这穆潇生性顽劣,随着慢慢的长大,性子也是格外的强硬倔强。
在学塾这些年书倒是读了不少,可硬是没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与温尔儒雅那是半点不沾边。
长相清秀的他在十二三岁就成了孩子王,亦是大人们眼中的混世魔王。
只是这些,那孔先生都不管,依旧每日教他读书,不管他能否看的进去,听得进去。
穆家的长辈们也是头疼,这么个孩子,竟然不务正业,有一天,在穆潇的房间里收拾房间的穆家主母看见了一柄木剑。
给穆潇抓起来好一顿打,可穆潇这孩子硬是没有吭一声,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得是去求助孔先生。
谁知那孔先生仅仅只是笑了笑,“儿孙自有儿孙福,穆夫人莫要心慌!”
自那之后,就只能由着穆潇去了。
后来不知为何,穆潇惹恼了一伙来自京都那边的贵族子弟,结果被堵在一处巷子里,结结实实的被一顿痛揍,双方都正值少年气盛,下手没有个轻重,穆潇竭力反抗,可还是被打的呕血不止。
住在那出巷子里的人家多是在城中讨碗饭吃的底层人家,哪里敢去趟这浑水。
而当时一位齐家的孩子,则是全然不怕,反倒是乐滋滋的蹲在巷子尾端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到最后,只有一个身穿破烂草鞋,身形单薄如柴火的白发孩子路过,看见了这一幕,悄悄的退出了巷子,冲着大街上撕心裂肺的喊道,“死人了,打死人了......”
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以及那‘死人’二字,那些京都来的贵族子弟这才悚然惊醒,看到地面上早已是满身血污的穆潇,少年已经是奄奄一息,那些个贵族子弟总算是感到了一阵后怕,面面相觑后,便从巷子之中快速的跑掉了。
但是在那之后,穆潇非但没有感激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孩子,反而是隔三差五的就跑到那破烂茅草屋去戏弄他,那白发孩子也是一个倔性子,不管穆潇如何欺负,就是不肯掉眼泪,这让穆潇愤懑之余又感到无趣。
后来有一年冬天,穆潇看见那个少年实在是抗不过冬天的样子,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的,便叫着那白发孩子帮着自己做了一件事。
搬东西。
他发现那白发少年是真的倔,就是比起他来还要倔上三分,他叫白发孩子搬得东西可都是五六十斤的重物,可那是白发孩子就算是背上、手上都磨出了血泡,也没有吭一声。
东西搬完之后,穆潇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给那孩子买了一身新衣服,可那孩子没要,买药,孩子也没要。
最后,他无奈了,只得是给了些银钱。
一年夏天,穆潇自感无趣,于是一个人上了山,只是这次上山,可真的是差一点就把命给丢了。
行走山间,夏日毒虫甚多,他不小心被一条斑斓的毒蛇咬了一口,虽然是发狠,将那毒蛇的头颅都砸了个稀烂,可他自己也被毒素侵蚀,头晕目眩,浑身一阵冰一阵火的。
就此昏阙了过去,要知道这山上可是有不少的野兽,这般倒在山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野兽吃掉了。
夜晚,他被一阵火光惊醒了过来,猛然起身,看见还是在山林之中,只是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白发孩子。
那白发孩子朝他笑了笑,递给他一个野果,吃完过后,浑身通透舒爽,待他再察觉自己被毒蛇咬的地方之后,却只是看见了一点点压印,毒素已经不见了。
那条蛇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他撇嘴看向白发孩子,硬是没有道一声谢谢。
白发孩子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一大一小,吃完那被烧熟的蛇肉之后,就这么下山了。
路上,穆潇将手搭在白发孩子的身上,笑的没心没肺的。
白发孩子这么些年,一直都很羡慕这穆潇。
不是穆潇有多好的出生,也不是什么力气,也不是能成为什么孩子王。
只是羡慕穆潇天不怕地不怕,走到哪里似乎都是没心没肺,也从来不会觉得这人间不值得,就算是面对过死亡之后,也不会去认为那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只是两人这一次见面之后,穆潇就离开了南靖,至于去了什么地方,白发孩子不知道,反正自己是没有再见过了。
————
穆潇骑着骏马走到了自家的门口,看见自己的父母以及管家正在等待自己,先是上前一人一个拥抱。
随后才开始介绍自己身旁的少女,名叫姚裴,乃是他的侍女。
原来,当年穆潇离去,是被家人送去了京都,后来辗转到了山上宗门,成为了修行者。
这趟回来,是因为天风王朝将有变故发生,山上许多子弟都下山来了,于是他也就回来了。
与家人一番嘘寒问暖之后,穆潇就带着侍女前往了城郊,只是当然们到那里的时候,那处破烂的茅草屋已然倒塌了,被白雪覆盖。
穆潇快步跑了过去,双手在雪地之中刨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嘴里念叨着,“王八蛋,你不是命硬得很么?你给我出来。”
“你倒是出来啊......”穆潇声泪俱下。
望着如此失态的自家公子,侍女觉得不可思议,又觉着理所当然。
姚裴漫步上前,“公子,也许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呢?”
她只能是如此安慰,房倒人亡,其实她心中不相信公子口中那个白发孩子还在人世。
“对,他不会死的,他的命那么硬,性子那么倔,这么可能会向这该死的命运屈服呢?”穆潇双手还在地面上翻动这雪,找到了一些正在腐烂的茅草,“他不会死的......”
穆潇手中仅仅的拽着那一把茅草,轻声道,“你有朋友的,我其实就是你的朋友,当年就该跟你说的......”
少女姚裴不说话,她知道那个白发孩子对于穆潇的意义,纵使在山上,自家公子每次提到那孩子,嘴角都会开心的笑起来,如今回来看到这幅场景,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穆潇将手中的茅草打成了一个圆环,套在自己的手上,慢慢的朝着城中学塾的方向走去。
大雪纷飞,一男一女没有打伞,就这么沐浴着冬日的雪走着,雪地上被拖出一窜长长的脚印。
穆潇苦涩的说道,“那孩子命不好,以前老是被城中的人叫做怪物,很早就自力更生。”
“那时候我是孩子王,可也没有见过他几次,后悔当初没有带他去捉过鱼,没有带他去掏鸟窝,木弓鱼竿,弹弓捕鸟笼,这些要是交给他,也许他能好好的活着吧。”
姚裴还是不言不语,看着自家公子眼眶泛红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她家公子,在修行上可是宗门最厉害的弟子,没想到在这些事情上也是极为擅长,可惜公子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
在宗门之中也很不受待见,那些个弟子都是嫉妒,时常会去找麻烦,虽然最后都是公子胜出,可他不开心。
唯有在想起那个白发孩子的时候,才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得知这次能回来,可以看见那个孩子,公子更是兴奋的一夜未眠,只可惜......,姚裴转头,灵秀的眸子看向那倒塌在雪地之中的茅草屋,微微叹了一口气。
从雪地回到青石板铺的巷子中,穆潇想着来日的光景,多半会像今天,后天的光景,则会像明天,如此反复,只是他可能再也看不见那些眼神干净而又倔强的孩子了。
于是他就只能像以前一样,嚣张跋扈,这辈子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直到最后跟那孩子去往同一个地方。
穆潇看了看自己的脚尖,突然间就笑了起来,再看看青石板,眼泪就落了下来。
走着走着,青年少女经过一处算命摊子前,那道袍老者眼前一亮,赶紧闭上了眼睛,朗声道:“远行路途八千里,一身此去两人回。刺入悲痛是人心,只闻风雪故人陌!”
那对青年与少女显然是听到了道袍老者的话语,只可惜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道袍老者微微睁开一丝缝隙,眼见又要错过一单买卖,只得是一把将签筒拂倒,提高嗓门,“仙人本是凡人子,神仙无非人世人。学贯天人辉煌归,得意洋洋不见人。”
穆潇与侍女姚裴只是继续前行。
道袍老者垂头丧气,低声嘟囔道,“这日子,可是没法活了!”
青年毫无征兆的转过头,向道袍老者远远抛出一颗银钱,苦涩道,“不见人,亦要见人!”
道袍老者匆忙接过银钱,摊开手心一看,眉间舒展,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
不过,道袍老者将这么银钱轻轻放在桌面上。
转瞬之间,便有一枚冬梅疾坠桌面,轻飘飘而迅疾,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枚银钱上,随后,一直银白的鸟儿浮现,抬头望着道人,鸟儿眼眸灵动。
道袍老者轻声道,“拿走拿走,真的是没法活了!”
鸟儿一闪而逝,随之消失的还有那枚银钱。
道袍老者望着学塾的方向,轻笑道,“纪瑎,此地老朽不宜久留!”
道袍老者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远处那高高的牌匾上,恰好与城门方向对立,感慨道,“一日化龙冲云霄,不道仙神不道魂!”
最后道袍老者补上了一句,“若是将那牌匾拿去卖了,怎么着也得有千八百两金钱吧?”
不知是否是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激灵的道袍老者没有再继续看那牌匾。
穆潇带着姚裴走到了学塾,发现学塾竟然还在上课,穆潇与姚裴走了进去,将近五十来名少年正在朗声诵读。
穆潇也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上面跟着这些学子们读书,白衣先生坐在讲台上,眼眸微张,便没有再注意。
等到下课后,穆潇与白衣孔先生并肩站在院子那株冬梅树下,望着一群学子在院子之中嬉戏打闹。
白衣先生负手而立,神色平静,说道,“方才与你说的都记住了?”
穆潇轻点头颅,望着远处正在与学子们玩闹的姚裴,道,“大道之行,在于心,心之所向,剑锋所指!”
白衣先生扶额,没好气的说道,“你个瓜娃子,老子教的是做人的道理,你倒好,反倒是说起修行之事!”
穆潇微微一笑,“先生倒是不曾怎么变化......”
说着,他的神色便又是有了几分黯然,想起那荒原白雪覆盖下的坍塌茅草屋,心中酸楚无人诉。
白衣先生不以为然,自顾自的说道,“啧啧,说起修行之事,那可就真是了不得了,约莫千年前,这荒洲出现了一个无上人物,先是在山上某处宗门潜心修行,后来证了大道,便独自仗剑而行,游历人间山水,手中三尺剑,那可叫一个锋芒毕露。”
“此人刚正不阿,一剑护的了人族太平,千年春秋寒暑交替,斩妖除魔,卫道苍生,杀的一千年内无妖魔再敢越过红线,攻伐人族城池,直到后来啊,这尊存在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有人道他是去往外面的世界,寻求更高的境界去了,也有人说是去跟那三教去读书论道去了,更有甚者,说道镇守在天门外,防止妖魔大军再次为祸荒洲......”
白衣先生说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穆潇似无动于衷,又似一脸茫然。
穆潇轻声道问道,“先生可曾去过外面的大世界?”
白衣先生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大世界,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妖魔罢了。”
他轻声嗤笑道,“教化,自己的教不好,何以教苍生?”
穆潇闻言一愣,心间道:先生这是去的了?
可他没去过?那白衣孩子甚至连南靖城之外是什么都没有见过,怎么去看外面的大世界?
荒洲就已经够大了,天风也仅仅是其中一隅之地。
可在那孩子眼中,恐怕此生都不可及吧。
天风便是他的世界所在。
白衣先生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想要知晓心中疑虑,为何不去王府走一遭?”
穆潇怔怔的望着白衣先生,问道,“先生何意?”
“莫道销魂处,人间虚一行,若问谁人生,手中剑方鸣!”白衣先生呢喃自语,缓缓走进了学堂,没有回应穆潇的话语。
一朵冬梅自枝丫上缓缓落在,轻轻的掉落在穆潇的手心。
若有所思的穆潇,将冬梅放在怀中,叫上了侍女姚裴,走出了学堂。
白衣先生坐在讲台上,嗤笑道,“又落一片?”
“老东西,你这是赐福于人么?”
“也是,那小子是个好苗子!”
————
夕阳下,两匹骏马疾驰出城。
城楼上,司徒阳晖望着两道身影。
心中思绪万千,呢喃自语,“希望能来得及吧!”
穆潇与侍女姚裴去王府找他,寒暄一阵之后,便是问道一个孩子的消息。
司徒阳晖先是一惊,听到了穆潇的解释之后,便释然了,没想到此间还有这情分在当中。
于是便告知了关于那个孩子的消息。
穆潇闻言大喜,自修行之后极少失态的穆潇,第一次表现的像一个孩子般。
与司徒阳晖告辞,便火速回家,骑着骏马向城外奔驰而去。
他在山川之中,那片人族的死地之中。
一定要去找到他,自己要告诉他,自己是他的朋友。
穆潇心中如此想着,听到司徒阳晖说那孩子已经是少年了,只是没有朋友。
他就止不住的想要落泪,是自己回来晚了。
“等我,一定能找到你的!”
这么些年不成回来,那个孩子竟然已经成为了飞仙门的弟子,此番竟然已经去了昆仑神洲。
那方山川秘境出世,秦族的地域么?
少主应该也在,正好,他穆潇幼年与少主相识,如今......
秦族那边在谋划大势,他穆潇正好也去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