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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凶狠瞪着他们的牛皋。呵呵,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谁敢到处乱说寨主的坏话,谁就一定会变成欠揍的那个人。
田十一记忆里确实没有范权的容貌,但却有他做下的事。既然范权是以谋臣身份来的杭州,当初将前任田十一弃在街巷之内,又怎么可能与这范权没有关系?
虽然此十一已非彼十一,但不论是为了心安,还是为了以后没有麻烦,这仇却是必须要报一下的。虽是没打算弄死范权,活罪却也不能让他少受。更何况,如今的十一郎,那可是很记仇的。
“士……士可杀……不……不……”
范权腿上嘴上一起哆嗦,却仍是不肯服软。
“士你个头。”田十一骂道:“你也敢称‘士’?有哪个士子是像你这样没骨气的?有哪个士子会像你这样杀死自己的亲信手下?有哪个士子会尿在自己裤子上?味真冲,离我远点。”
虽是被小狗子从湖里拖了过来,但那味道却依然残留在范权的身上。如今被田十一一句话挑明,范国丈羞得都想自己跳进湖里去了。但生的欲望是世上最强大的欲望,能下决心去死的人,不是心理上需要治疗,就是真的遇到过不去的坎了。
田十一这些话听起来似是有些过份,似是有些侮辱范权之嫌,但十一郎的胡闹,却从来不是单单为了胡闹而胡闹。
方百花与牛皋对视一眼,同时觉得范权的悲剧不过刚刚开始而已。十一郎既然用起了胡闹的法子,必定是有什么目的了。
要说百花和牛皋,还真是眼下这个世界最了解十一郎的人。
田十一羞辱范权只是为了报仇吗?要报仇扔湖里就完了,哪里用这么麻烦。田十一如此做,是为了彻底打掉范权的自尊,之后才能进一步将其拿捏住,因为田十一不想回晋州,更不想让名义上那个贼老爹,来打扰自己。这里面自然要有人帮他出把子力气才行,而范权的身份,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我……”
范权的心中在挣扎着。
从前一直对他唯唯诺诺的田十一,如今却要自己低头求他,心理这一关实在难过。可是当他看到扔在面前的麻袋和绳子时,整个人立即崩溃了。
“十一郎饶命,饶命啊……”
范国丈终于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哀求起来。
“唉,乖!”田十一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说道:“你看,这多好,不想死就说嘛!”
范权哭得期期艾艾,田十一一边让小狗子去帮范国丈毁尸灭迹,将后一个麻袋沉入湖里,一边让小沫去船舱里看看,有没有笔墨纸砚。
听说这游船里还真有那些东西,田十一就请范国丈到舱内写封信。怎奈范权挣扎了半天,两条腿却是软到站不起来,无奈才由牛皋提着他,拖到了船舱里面。
看着抓了笔却抖个不停的范权,田十一说道:“国丈若是写不得字,便只能下湖去陪那两个兄弟了。”
范权一听,连忙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涕泪,狠狠喘息了几下,这才稳定了一些,手也算不那么抖了。
提着笔看着田十一,范权心中开始打起小九九,心想等到自己脱了困,就算拼着被晋王责罚,也一定要虐杀这小贼,以雪今日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