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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栾奕将自己脖颈上的十字架挂到了自己脖子上,徐庶大惊,“奕哥儿这是做甚,为何把教主令给庶?”说完作势要摘。
“福哥儿莫慌,且听奕说。”栾奕按住他的双手,又道:“张让身处高位,此番奕受其诬陷,前途渺茫。为保圣母教香火永住必须有所准备。所以……如果奕在洛阳出了……事,教主之位由福哥儿接任,为济南国乃至大汉百姓续传福祉。同时还要按压住教内骑士及各州宗主教莫生事端。特别注意我那三哥,其人虽好,却爱意气用事,届时定要用教主令按住他的性子,切莫招惹是非,给教会引来麻烦!”
“奕哥儿!”徐庶哗的一下就哭了,“即是如此危险,咱不去京城了可好?咱按张三哥说的,杀回济南国。如今,青、兖二州多有教徒,反掌之间便可拿下此二州。以此二州为屏障,足可保奕哥儿万全。”
栾奕欣慰的笑了笑,搂着徐庶的肩膀道:“福哥儿,你我兄弟多年,比亲兄弟还要亲,有些话我便不瞒你了。实不相瞒,在看到泰山大人书信的时候,奕也曾想抗旨不尊,回济南求一时偏安。可是,我等现驻军南阳,距济南足有万里之遥,途中关隘重重。更何况我军现在粮草不足,平反时尚可得各县增补,如今自己成了抗旨不尊的反贼,又去哪里弄粮?没有粮草又如何回得了济南?是以,此路不通。就算通,奕也不会走。奕不想身死后留个反叛的臭名,更不想众兄弟陪奕背着臭名去死。奕可以死,你们必须好好活着!”栾奕的眼睛不禁湿润了。
“奕哥儿!”徐庶知道栾奕说的都是对的,以现在教会卫士的数量和粮草情况确实支撑不到济南便会全军覆没。想到这儿他抱着栾奕大哭。“奕哥儿也不能死!”
“嘿!”栾奕自嘲一笑,安慰徐庶说:“我栾奕洪福齐天,千军万马都闯过,还怕什么京城?想来不会那么轻易遭难。岳父大人如今正在到处找门路,说不定等奕到洛阳时二位岳父把问题解决了呢?”
“希望如此!”
栾奕整了整徐庶脖子上的十字架,嘱托道:“记住,千万不能让教内之人有异动,否则非但救不了我,反倒害了我。如有需要,我自会让栾福向尔等求救!”
徐庶哼哼唧唧道:“庶省的了!”
“再有就是……”栾奕想了想,说:“即刻派人支会栾福,让其打点好京城中一应事物。特别是牢房,多花点钱,给本少爷弄个好点的,最好是朝阳的。每顿饭必须有肉,如果能顿顿送起凤阁的菜肴最好,如果还找个姑娘陪伴那就更是美不胜收了!”
徐庶笑的鼻涕都喷了出来,骂骂咧咧道:“孬娃子,去你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与其哭着活,不如笑着生。你说是不!”
“切!”徐庶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栾奕的粗神经让他开怀了许多,“歪理!”
恰当此时,只听门人来报,“报……教主,有人自称天使,要进营门宣旨,不知当进不当进?”
栾奕回道:“放他们进来……对了,一定要客气相待!告诉天使,我熏香更衣后便去听宣!”
“喏……”门人大步离去。
栾奕走到榻边,打开木箱,从中挑选一件崭新的官袍。这是去岁年末,母亲刁栾氏刚替他缝制的,前些时日刚托人从济南给他送来的。他紧紧篡着黑色的官袍,不由想起了慈爱的母亲——那个默默守在身后关怀、爱护自己的女人。他原本想留着这身衣服,以作睹物思人之媒介。如今大难临头,再不穿万一没有机会了可怎么办?母亲会不会失落,他会不会遗憾?他是母亲最后一个儿子了,哥哥栾勋冻死在大狱里,他会不会也冻死在那儿?为什么栾家的子孙总跟牢狱过不去。
想到这儿,栾奕哀叹不已,“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哎……”
“奕哥儿!”听了这首《游子吟》,徐庶的泪又流了下来。
“无事!”栾奕勉强一笑,“来吧!这衣服我不太会穿,福哥儿劳驾帮个忙!”
“你啊!”徐庶走到栾奕身旁,两个大老爷们都不太会拾掇这座一个带子,右一个扣子的官服,七手八脚好不容易套上,弄得满头大汗。
栾奕双臂平举,在徐庶面前转了一圈,“怎样?”
徐庶学着栾奕常用的姿势,竖起大母手指,“大大的好!庶敢说,今年大汉再没有比奕哥儿更俊的牢犯了!”
“哈哈……”栾奕大笑,“这就对了!不说不笑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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