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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欣欣出现后,他却很没和纪欣欣说一句话。
但纪欣欣这时候暂时没空管态度异常的白昼,她被纪繁音话中的内容震得睁大了眼睛:“时遇,是真的吗?”
宋时遇摩挲了下自己的手腕,毫不犹豫地说:“是真的。”
白昼没好气地冷哼,一言不发地把机车头盔给纪繁音固定好了。
纪繁音看看时间差不多十一点,但最后还是杀人诛心地对宋时遇说道:“对了,手环不错,纪欣欣送你的吧?”
纪欣欣下意识地顺着这句话去看宋时遇的手腕,发现那上面果然戴着一枚金属装饰品。
――那根本不是她送的。甚至宋时遇还对她说“不喜欢在手上戴饰品”!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试了几次想重新挂起微笑都失败后,她转眼看向了白昼:“粥粥,那你呢?你也移、情、别、恋了吗?”
白昼取下他挂在机车把手上的头盔,吊儿郎当地抛起又接住:“上次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说的那个和我们一起打游戏的女生kitty,她到底是不是女的?”
纪欣欣咬住了下嘴唇:“……当然是!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见她,她是我的室友,一个华国人。”
“十一点了,”敬业工作的纪繁音举手打断他们,“或者我今天放假也行,不如说放假比较好。”
白昼瞪了她一眼,动作利落地咔咔两下戴上自己的头盔上了机车,朝纪繁音一摆头:“上车。”
纪繁音按着白昼的肩膀上了机车后座,最后隔着护目镜朝纪欣欣弯起眼睛笑了一笑。
就让留下来的宋时遇和纪欣欣继续扯彼此的后腿去好了。
但因为有了白夫人的天价委托,白昼这倒霉孩子还是得从泥潭里往上拉一把的。
白昼心情似乎很好,沿街骑行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意气风发:“姓宋的被你炒鱿鱼了?”
纪繁音淡定地回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更多――”
“考试考完了吗?论文选题了吗?调研做了吗?”纪繁音温柔地对他灵魂三连质问。
白昼:“……”
……
机车嚣张又潇洒离去时,宋时遇和纪欣欣谁也没有阻止。
过了几秒,他们才同时看向对方。
纪欣欣适时转变表情,她凄凉一笑:“所以上午我们谈的那些,你全部都是骗我的。”
“上车,”宋时遇看起来无意争辩,“这里人太多,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纪欣欣咬咬嘴唇,用力得下唇都出现了苍白的牙印:“如果你喜欢姐姐,大可以从前就和我明说,我一直都很支持你们两个能在一起。你现在这样摇摇摆摆当墙头草,无论对姐姐还是我都不尊重、不公平!”
宋时遇解锁了车门,他眼神微冷地看向纪欣欣,重复了一遍:“上车。”
纪欣欣被小小吓了一跳,闷声不响地上了副驾驶座关上车门,等宋时遇一坐进来,她就继续说道:“你上午和我说你只是想和姐姐当朋友、缓解从前和她之间的误会,这些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是。”宋时遇不以为意地说,“我从前喜欢你,现在喜欢她,人本来就不会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纪欣欣苦笑:“可用钱能买来什么真感情呢?如果不涉及金钱,我很愿意祝福你们,可你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这……这太虚假,也太不稳固了。时遇,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我只是担心你和姐姐这样走下去是得不到一个好结果的。”
她边这么和宋时遇拉锯车轱辘,大脑已经在暴风式运转。
白昼看起来倒戈,宋时遇似乎倒戈得更彻底。
局面看起来几乎一面倒,压得之前十几年都占据着高地优势的纪欣欣喘不过气来。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这时候力挽狂澜、釜底抽薪,让纪繁音能始料不及的吗?!
“用钱能买到爱情,和用钱都买不到比起来,哪个更凄惨?”宋时遇问。
――对,除非、除非现在的纪繁音也有一个放在心里在意珍惜的人,找到她的软肋,就能将现在的局势破除翻转!
“……姐姐以前不是痴心不改地喜欢你吗?”纪欣欣轻声、诱哄似的问到,“那现在呢?说不定姐姐只是生气,只要你坚持不懈地哄她,她就会原谅你以前的所作所为?”
――不如,让宋时遇去纠缠纪繁音,让纪繁音没办法再继续在更多男人之间游走。
宋时遇沉默片刻,在斑马线前停下时,才说道:“放下喜欢后,就不会再重拾起来了。”
纪欣欣怔了一下。
这句话初听像是在说纪繁音的事情,可往深处再一想,似乎又像是宋时遇在说他自己的感情。
纪欣欣顿时油然而生一股无名火。
――但凡宋时遇能紧紧将“纪繁音”吊住,说不定梦里的那个纪繁音就不会出现!
――那我的姐姐,我那懦弱又可怜的姐姐,说不定现在都还一直畏畏缩缩地活着!
纪欣欣恶意横生,她用平日那无害又甜蜜的声音说:“可这怪谁呢,时遇。姐姐追着你跑的时候你对她不屑一顾,现在她对你失去了兴趣,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太没用。”
红灯尚未转绿,宋时遇转头看了一眼纪欣欣。
自从知道纪繁音的身份后,纪欣欣忍了太久,一旦打开一个口子,那黑泥一般日夜翻涌的恶意就按捺不住地喷射而出。
“――当然不能怪姐姐了,她只是犯了你们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纪欣欣的笑容逐渐扩大,“谁不喜欢更多、更好、更体贴的对象?现在姐姐看着你,恐怕只觉得自己以前头脑不清醒喜欢了一个人渣吧。”
红灯的倒计时终于结束了。
“你说得对,”宋时遇踩下油门,“我现在对你,也是这样想的。”
纪欣欣略显扭曲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