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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到山水居的时候,男人正立在路口等着,身上披了墨色风衣,一张脸和衣服颜色很相称的深沉,盯着她的车子靠近。
易木荣一边停车,一边笑着揶揄:“顾小姐,我就不下去了,他发起火来很恐怖的。”
吻安笑着摆摆手,“问问金秘书到没到就行。”
倒是她下车,男人迈开长腿走来,神色换了一换,“玩得愉快么?”
她很自然的把包递过去,双手环了他精窄有力的腰身,微仰脸。“你吃晚饭了么?”
见他只是板正的立着,低眉看她,继续问:“顾湘没给你做饭?”
被他冷眉削了一眼,吻安才踮脚吻了吻他下巴,“知道我今天把缺的俩名额补齐了?”
男人已经顺势环了手臂,转身往里走,几乎把她整个往怀里带,语调不偏不倚的低沉:“准备好断腿了?”
吻安笑,停在门口等他开门,也道:“郁景庭说于馥儿背后可能有人。”
他看起来只是专心开门,开了之后拥着她进去、换鞋。
没给她换,只扔了她的包,顺势把她抱起来,薄唇微动,“继续说。”
她也继续着:“如果非要说有人,除了你和聿峥,还能有谁?”
说到这个,吻安微皱眉,“于馥儿和聿峥肯定有事,否则晚晚当初不会那么生气。”
就算没有,那于馥儿也确实是个聪明人了,自己得不到聿峥,就连同晚晚心里最后一点念想都毁了才离开。
已经进了卧室,传来他冷哼,“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事?”
她仰脸笑着,有恃无恐,顶多被他扔到床上惩戒一顿。
忽然道:“这周你判的两个案子结案,于馥儿这事也快了,之后我们把该办的事儿办完?”
比如两年前就说好拍婚纱照。
不过,“我改主意了。”吻安勾了他脖颈,“我想度蜜月!”
这两年,她过得太紧张了,早该把事情都告一段落就出去放松放松。
他想了会儿,也点了头,“稍微推后小半月。”
“确定?”她原本以为他不会答应。
男人没有回答,拿到她厚脸皮挂在脖子上的手臂,状死一脸肃穆的沉声:“开始交代你的问题。”
知道他说的是席少的事。
她只是笑着,“吃了顿饭,喝了两杯,收了个礼物。”
略微往床边挪了挪,看了他,“我只是想,席少和我缘分之深,若真不是谁的人对我别有用心,那倒真是不错的朋友,就好比桑赫……也不对,桑赫是你的人。”
被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吻安笑着,“交代完了,放心,席少魅力不如宫先生你!”
然后再一次勾了他脖颈,“你晚上到底吃了没有?”
宫池奕这才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抬手替她除去外套,才道:“今晚还得走。”
刚听到这句,吻安就蹙起眉,“不住这儿么?”
他看了她,“有点事。”
吻安看了他一会儿,一直没问展北去哪了,也没问妈妈回来做什么。
刚要问这事,他看了她,“虽然她名字没改,但你对她的称呼得改改。”
只说了薛音是薛老认回来的女儿,她当然不能喊“妈”。
她倒也点了点头,“所以她过来做什么?”
宫池奕薄唇略微勾了一下,“监督女婿。”
才不信,她没那么闲,要真这样,还不如在岛上自在。
又旁敲侧击的看了他,“余歌当初是被你提走的吧?两年多了,你再不把人放回来,东里这边可就出事了。”
他眉峰微挑,嗓音淡淡,“不是一直给他项目,这么忙还有心思想别的事?”
吻安抿唇,“我当初在内阁再忙,也照样每天都能抽空,在脑子里过一遍你当初对我冷着脸低吼的场景……”
男人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来看了她。
握了她的手坐在床边。
吻安笑了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告诉我病情,借故走人,你不那样就甩不掉我。”
他没想继续这个话题,拇指抚过眉眼,“洗澡么?”
她浅笑,看了他,“你不是还得走么,我一会儿自己去。”
可他把话接了过去,薄唇若即若离,“抓紧时间,任务必须完成,否则我专程过来做什么?”
吻安仰脸,只是浅吻已经几分迷离,“不是来视察么?”
“浴室?”他低低的嗓音,答非所问。
语毕已然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迈步往浴室走,把她放在干燥洗手台上、背抵镜面。
本就是个暧昧的场所,更是燃情的位置,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首次顶点,她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迷蒙的眼看了他,“你在吃药么?”
男人呼吸粗陈,嗓音沙哑,“不是想生一个堵老爷子的嘴?”
尾音轻轻挑起,唇畔辗转,尽是魅惑。
她当时也就是想到了那个问题,那么一说,可他最近这是真奔着宝宝去的呀?
有点懵。
“怕了?”他低低的嗓音,又深入几分。
她笑了笑,“你不怕我怕什么?”
但是如果要这样,她不希望继续待在这个位子上,太累了。
可过程太猛烈,她压根没有商讨的机会,直到安静下来,泡在温热的水里,她才蹭了蹭靠着的肩,“什么时候考虑把我换下来?”
男人侧首,“换什么?”
吻安蹙眉,“总不能让我一辈子当首辅?”
她可是正正经经的导演,最不情愿都是被请去讲课,为了他放弃两年爱好,可不想再来两年,甚至二十年。
却听他微微勾唇,“不好么?”
在她开口之前,他继续道:“所谓政商不分家,但政比商高,有这层身份,凡事都能简捷,也是庇护,为什么不要?”
就算把金秘书提拔倚重,她只是挂了空职都是好的,这位置是薛音毁了一辈子才得来,只能她坐下去。
她瞥了他一眼,抿唇。
早知道会有这天!反正她斗不过他,被计划好的事,哪容她说退就退?
“嗯!”男人忽然低低的闷哼,低头看着埋在胸口的脑袋,想下手又没下得去。
吻安做坏完,抬头看了他,又看他胸口刺青上的牙印,恣意扬眉:“什么都被你安排了,还不准我发泄发泄?”
看着他一脸隐忍,又继续赶人:“不是还得走么?晚了小白莲又要催了。”
他倒是勾了勾嘴角,“自己供读出来的人,有”福“同享,感慨颇深?”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剜了一眼,“你走开!”
宫池奕也是真的该走了,起身不忘把她抱出来,裹了浴巾,弄好头发再抱出去。
“我自己来吧。”知道很晚了,吻安也不打算跟他闹,“早点去忙,早点休息,你老这样还得瘦,再瘦我就嫌弃你。”
他唇角略微弧度,“再嫌弃也在一个户口本上。”
顺势在她反驳前俯首吻了吻,“凌晨或者清早我就过来了。”
吻安摆摆手,伸手把吹风机插上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