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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雪地十分难行,太阳出来把雪融化后,道路更是泥泞不堪。
仙儿公主和甜甜自从来到天磨峰后,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只得走走停停。
刘文蒙看她们走路出了一身的汗,把棉衣脱下来,急忙止着。就这样,一天中他们只走了三十多里,晚上赶到一个叫板桥的小镇。
把两人在小镇的客栈安顿好,叫来饭菜吃过后。
刘文蒙出去在小镇找了个农家,雇了一辆牛车,还买了一匹骡子当坐骑。
忙完以后,回到客栈已经很晚了。
吃一堑长一智,有了在宿鸭湖边文家店的经验,刘文蒙不敢有一丝疏忽大意,他就坐在两人隔壁看书,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一夜无事。三人吃过饭,预定的牛车来到客栈门口。
刘文蒙让仙儿公主和甜甜坐在车上,他骑着骡子在后面跟着。
他们一直沿官道向南阳府的方向走。路道很狭,泥雪很深,加之多是山道,中途还要躲避往来车辆,牛车走的非常缓慢。
将近中午,甜甜在车上对刘文蒙说:“文蒙哥哥,仙儿姐脸很烫,像是病了!”
刘文蒙听了,只好在前面的泌阳县城停下,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此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虽然泌阳城偏僻,但在年间也显得分外热闹。
仙儿公主发了高烧,一张白净的脸面烧得通红。刘文蒙虽然有赵铁友给的《药王神策》,但他从来没有看过,就托店家请来当地的医生。
医生过来看过仙儿公主,开了几剂药,嘱咐让她避汗两天。
赶车人见他们住了店,就讨了车钱回去。
客栈老板见三人住下来过年,满脸的不高兴,要赶他们走。店主的心思是,一年到头侍候别人,想在年关清静一下享享福。
刘文蒙不明所以,答应再多给一倍店钱,店老板才勉强答应,但说过年时吃用饭菜由他们自己来做。
安置妥当,刘文蒙心里才有点踏实。
他回屋拿出十两银子付给店主,就开始煎药,药成后给公主服下,又张罗做饭。所好在天磨峰上,他曾多次帮哑巴阿龙做过,现在才不至于一筹莫展。
刘文蒙忙来忙去,甜甜始终帮不上手。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做。
饭做好,刘文蒙让甜甜扶公主靠在床边坐好,然后端饭过来,让甜甜服侍她吃下,这才和甜甜吃了。
天已经黑了。
“文蒙哥,今晚您早点休息,有甜甜在,我没事的!”
仙儿公主看刘文蒙不停的忙,满脸倦容,十分心疼。
“还有一剂药要熬出来,甜甜没做过,我不放心!”
“你教我不就得了,有什么不放心啦!”甜甜生气地嘟嘟说,“哪有天生下来什么都会的?”
“算我说错了,我们的甜甜什么都会做,行不行?”
“不行,除非哥哥讲个故事,我才不生气!”
甜甜性格活泼,想热闹一点。
“好,我现在就给你讲一个。”
刘文蒙笑了笑,讲道:“从前的从前,有一个老鼠精,专爱在晚上偷吃灯里的香油。一次、两次、三次,吃的时间长了,就被主人发现。主人想,香油太贵,还是用豆油吧,老鼠吃了也没这么心疼。那知道第二天主人一起床,发现坏了。那个老鼠精正站在灯边噘着嘴嘟嘟:我天生就会吃香油,还没学会吃豆油呢!”
甜甜见刘文蒙不讲了,就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老鼠精变成了个小姑娘,专爱噘嘴生小气呢!”
仙儿公主听了笑了,对甜甜说:“别听了,这是哥变着法儿说你呢!”
甜甜这时才明白过来:“文蒙哥你真坏,你才是老鼠精变的呢!这个不算,再讲一个正经的。”
一边说他还一边用手拉着刘文蒙央求。
“别闹了,今天不行,晚上还要你照护仙儿吃药呢!”
甜甜一脸不愿意,但还是躺在仙儿公主的身边不闹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刘文蒙才知道甜甜也病了。
一个病未好,一个又倒下,这个大年三十刘文蒙算是与“忙”打上交道:请医生、抓药、煎药、做饭、煎药、并准备年夜饭。
当外面鞭炮轰轰作响时,刘文蒙把大年夜的丰盛饭菜也端上来。
仙儿公主望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三个人默默地吃着年夜饭,各自想着心事。
吃过饭,刘文蒙让俩人休息,在药锅里放进药,慢火熨着,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火苗温柔地舔着锅底。
他眼前浮出了雅月——她现在还好吗?两年多不见,她一定十分担心自己,原想写封信给她的,但赵铁友不让。想起分别时她对自己的依恋,他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这两年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刘文蒙不自觉地抽出铁笛子,轻轻地把玩着,仿佛已经回到家里,雅月此时一定会缠着他讲这三年发生的事……
“文蒙哥,您是在想家人吗?”
甜甜已经睡熟了,仙儿公主轻轻地问。
“嗯!”
“我想和您说说话,好吗?”
“好,你想问什么?”无意中他把仙儿公主当成了雅月。
“我也想家,可我不知道爹妈长什么样子,他们现在做什么?”
刘文蒙下意识地惊觉:“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
“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舅舅当时把我带到山里来,说那个大院不是我的家,我很小的时候丢了,被人捡到京城的!”
“赵——叔叔没告诉你什么?”
“舅舅说,是爹妈让他来找我的,让我待在山里十年,长大了再回去见他们!”
看刘文蒙静静地听着,仙儿公主继续道:“我倒挺想大院里的人,凤姐姐和玲姐姐待我很好,她们常常领我去大街上买冰糖葫芦吃,我觉得那时自己好开心。有一次鹰姐姐罚我洗衣服,凤姐姐因为护我,被龙哥哥训了一顿,害得我哭了好大一场。八岁那年,舅舅带我到山里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
“文蒙哥,你怎么不说话?听厌了吗?”
“我……没有,正听着呢,你说吧!”
“舅舅带我来山里后,找先生教我读书。以前没读过书,只能看几个哥哥上学屋,心里很羡慕。现在有了教自己的先生,就很用心学,不懂时就问。先生答不上,就被赵伯伯带走了。后来又来两个,但很快就被舅舅赶走了。哥哥来后,我提些以前几个先生答不来的问题,真怕你答不上来,可哥哥什么都会。我这才知道,哥可比前那几个先生懂的多。我知道哥学问很高,想让哥样样都教会我。可舅舅在哥来之前对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不准我多给你说话,也不许我私下见面。有几次哥病了,我也不能去看你,哥心里不怪我吧!”
“我不会怪的!”刘文蒙有点感动,看仙儿公主有些累,就倒了一杯开水端过去,“你的病没好利落,别多说话!”
仙儿公主接过来,脸有些红红的对他说:“哥,我大名叫云仙儿,舅舅说是父亲给我取的,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等我们去了你家里,我一定与嫂嫂好好相处!”
“嗯!好的!”
不过刘文蒙瞬间回过神来,问仙儿公主:“你知道雅月?”
“嗯!舅舅把哥的家人都告诉我了,说我过去后,要听话。等从南方回来,哥会带我回家的!”
刘文蒙听了仙儿的话,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青面狐赵铁友早去过自己家里,难怪他会这么放心地把公主托付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