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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你带来的两个女孩,真是你的学生吗?她们父母怎会放心让她们跟
着你远行?伯母新丧,你要如何安置她们?”
刘文苏终于找个机会,问弟弟刘文蒙。
“二哥,她们的事一言难尽。你想想办法把她们安置好,晚些时候,我再告
诉你详情!”
刘文蒙知道仙儿公主的身份瞒不了多久,也只有让家人知道她的身份,才能更好地保护她。不过,他正给伯母行孝,现在告诉家人还不是时候。
刘二苏听弟弟的话有些模糊,就领会错了他的意思,板着脸训斥道:“二弟,你怎么这么糊涂,不说伯母丧葬期间,伯父和父亲不同意你纳小;就是成家因为雅月,也不会看着你胡来!”
“二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出去能够生还,是她们的亲人救了我。如今她们家里出了问题,我答应恩公带她们出来保护起来。这些天伯母要下葬,我不想因为她们的事让家里更乱!”
刘文苏看三弟神情惫倦,又听了他的解释,就点点头道:“昨晚我让她们住到你二嫂那里,只是时间一长,伯父和父亲就会知道。你要尽快告诉他们真相,这几天我就让你嫂子照顾好她们。”
刘文苏让刘文蒙歇息,转身出去忙别的事。
刘家大奶奶定在正月二十六下葬,前来吊孝的人络绎不绝。
作为孝子,刘文蒙一刻也闲不下来。
等到伯母下葬后,刘文蒙才得了空闲,去看在二哥家的仙儿公主和甜甜。
只是,当他来到二哥住处,找来找去却不见一个人时,不祥之兆笼罩着他。
他忙去找二哥刘文苏,见到就问:“二哥,你把她们赶走了?”
刘文苏看他着急的样子,笑道:“没三弟的话,我怎么会赶她们走!这几天这边太忙,我让你嫂子把她们送到大姐家去了!”
刘文蒙听了,如释重负,就匆匆忙忙赶向大姐家。
仙儿公主和甜甜果然在大姐夫孙从安的家中。
见刘文蒙过来,甜甜高兴地迎上去,问这问那。仙儿公主看他一脸憔悴,就放下手中的书望着他,满含关心之情。
“伯母居丧,没有时间陪你们。这几天还好吧?”
“我们很好!知道你忙,但我和甜甜也帮不上你。”
这时,大姐刘文芝走过来:“文蒙,这些天把你累坏了吧。中午不回去了,待会你姐夫回来,让他买两尾鲜鱼,姐姐做你最爱吃的糖溜鱼!”
“大姐,先别急,我有事问你!”刘文蒙把刘文芝扯在一边低声说,“仙儿姑娘和甜甜在这里,有没有人知道?”
“文蒙,你不用担心!她们在我家,除了你姐夫,谁都不知道。是不是爹不让你留下她们?”
“这倒没有。大姐,我带她们来家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至于爹那里,我会禀明情况,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招待她们!”
“这你放心,孙家没那么多规矩。两个天仙似的妹子,哪找去啊,她们住多久我都愿意侍候着!”
“那谢谢大姐了!”
“谢什么,不就是要我侍候两个弟媳吗,有什么好谢!”
“大姐,你别乱说!”刘文蒙急道。
“怎么,她们如果不愿意,咋会跟你来家呢?”
“不是的,大姐!”刘文蒙简单地给大姐说,“仙儿姑娘和甜甜是我恩人的女儿,她们家里有难,我不能不帮。”
“这我知道!可雅月不在了,你早晚也要再娶媳妇。大姐看得出来,那个云仙儿对你好着呢,这几天问了好多次了。”
“大姐,你再胡说,我就走了!”
“好,不说了,你陪她们坐吧。我去做饭。”
伯母过了三七后,刘文蒙终于有机会来看看雅月了。
雅月因为辈份小,葬在他们刘家墓地的角落处,墓碑落的称号是刘成氏。
此时,雅月的坟上已生出些许杂草,间杂着一些野花。
成通叔叔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意见,但雅月的妈妈却依然疼爱他。她告诉他,当雅月听到父亲去汝宁府回来,来家了一趟。从那以后,她整个人就变了,话也懒得说,活也懒得做,饭食越来越少,身体一个劲地消瘦,最终竟在生产时没一点力气,难产了。
听到这些,刘文蒙已经确定,雅月根本没什么病,她是心病。
从成家出来,他满眼都是雅月的影子,有笑的,有嗔的,有动的,有静的……
他一直觉得雅月还活着,只是在刻意地躲着他。他翻出雅月以前写的东西,看着看着,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他在屋里给她写了一封又一封信,问她,为什么不等他回来,是不是在怪他。他一遍遍呼唤雅月的名字,希望她能走出来,但她躲他是那样深,仿佛在惩罚他的无情无义。
他知道,自己永远再见不到她了。
其实,在刘文蒙回来的第五天晚上,就悄悄来到坟地,给师父马真和爱妻成雅月烧纸钱,而且哭昏在她的坟前。是刘家二老把他搀了回去,并坚决不许他再到坟地,甚至是为伯母下葬过七,都把他强制留在家中。
所以,刘文蒙一直没空来墓地真正祭奠亡妻成雅月。
现在,刘文蒙就坐在她的坟头,默默地看着这堆黄土。黄土下,是那个美丽聪明活泼温柔的生命。
坟头上在春风中摇动的花草,像是知道他回来了,在欢迎着他。
刘文蒙看着看着,思绪回到与雅月相伴的时光。
他状似疯傻一般,高声吟唱出两首《悼亡妻》:
“梦里依稀伤别离,不堪回忆。不堪回忆,化作鸿雁比翼飞。
功名怎比君相依,后悔莫及。后悔莫及,天地灰暗心悲戚。
——调寄丑奴儿
驿站忽闻君身丧,心彷徨,泪千行。
失之相知,自此望断肠。
无面诉对辛酸事,既还乡,语未详。
常记月儿对红妆,莫贪贵,速归乡。
音容还在,只余坟在岗。
天若轮回有来生,我做妾,君为郎。
——调寄江城子”
刘文蒙深知,成雅月完全是因为不知自己所踪,忧心消沉,最终香消玉殒。
她是个奇女子,倘若不是为性别束缚,完全可以成为当世的卓文君或李清照。就是因为大儒们制定的“存天理,灭人欲”,使她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禁锢家中,从而让一个天性活泼的人,踏上了不归之路。
天理是什么?难道是一部分人局定的利益?他想不明白,这个社会为什么要仇视女子,三从四德还不够,又定出诸多桎梏。
其实说白了,这都是为了维护男人的脸面。
倘若成雅月能与他一样上学读书做事,绝不会不得丈夫音信而香沉玉殒。所以,在他的心中,现在不仅仅是因失去雅月的难过,更重要的是他深为造就雅月这类人的制度所悲哀。
他拿出自己写给阴间雅月的信,大声地读着,宣示着自己对她的爱。
然后,他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最后又看了一眼雅月的墓,坚毅地转向坟地的另一边去。
刘家坟地的另一个角落处,葬着师父马真的骨殖,但现在刘文蒙却看到一个被修葺一新的坟墓。
墓上立着的是一个无字碑,然而下面却有“弟子刘文蒙叩立”的落款。
他欣慰地笑了,伯父和父亲这么做,甚合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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