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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一夜,我发奋练字,为了不去想困扰自己的事情,月儿送饭时,我也只是随意的吞咽了两口,觉得自己不饿了便继续练字。多少个日夜,我被大皇兄他们欺负时,我也是用这种方式才发泄,可是这一次,胸口却沉闷的疼,这种疼,仿佛不如以前要忍受屈辱那样好压下。
那夜,我做了一夜的梦,梦见了母后苍白但却美丽的面容,也梦见了玥宜馨淡漠的神色和冰冷的美目。这两个女人是这样的不相似,母后是温柔贤惠但却又胸怀天下的,她错就错在自己太有手段,甚至不顾一切的为了父皇而拼尽生命,虽然,最后她知道自己所嫁非良人,却还是用生命给我争取时间。
可是玥宜馨,她的聪慧和冰冷似乎是融合在一起的,那种傲然和淡漠似乎从骨子里偷出来。她无情,决然,甚至对自己也够狠,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在初次见面时,对我许下照顾我的承诺,亲自为我洗手作羹汤……
我是被心口那一阵阵刺痛逼醒的,醒来时早已满头大汗,可是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却还是月上中天,清明一片。
醒了,就在没有能够睡着。
第二日,我在凤仪宫中的僻静处散步,想让自己的心情不再那般压抑和沉重,但却无意中看到了她站在凤仪宫中,母后曾经用心栽种的那片小花园中,她正与一名面生的宫娥说话,而我则隐约间听到了一首词: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锦瑟年华谁与度?
若问闲情都几许?
突然间就有什么东西浮上了我的心间,将我这段时日来的迷茫和混乱打碎,渐渐在我眼前漂浮出清晰的东西。我蹙眉,有那么一瞬间心慌意乱,以为这简直荒谬,可是,身体内,顿时是有一声声的嘲讽声,讽刺我的懦弱,也逼迫我看清楚了自己为何会变成这幅难以控制的模样。
这一日,我练了一天的字,直到自己的手开始颤抖,然后丢下笔,又翻阅了很多的书,想冲散脑海里荒诞的想法,可是我眼前浮现的书册却都是她的身影,她的嫣然巧笑,而我脑海里的讽刺。
为了克制自己不要做出违反纲常的事情,我前往凌霄殿给父皇请安的次数也渐渐频繁,更比往日殷切起来,父皇对我很是满意,甚至大夸我的字几乎都快赶上他了,不愧是他的儿子。可是,我得到这些荣耀的时候却没有半点激动喜悦,有的只是更大的空落。
有些事情,我不能够说,就如同小时候受了欺负也不能摇醒昏迷的母后诉苦一样,我只能自己苦恼、痛苦。自从我察觉自己的不对劲之后,我便不再与玥宜馨一同用膳,也抗拒与她见面,而她,只是依旧平淡,随我的意。
三日后,册封太子大殿。
父皇还没有早朝,我便先行到了,百官也提前赶来,可就是玥宜馨还没有端坐于垂帘之后时,纳兰鸿飞却趁机向我发难。这是我第一次上朝,难免紧张,我了解了后宫所有的人的心思,却还是第一次单枪匹马的玉朝廷上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文官较劲。
而纳兰鸿飞更是吃住了我的软肋,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就以我住在凤仪宫一事发问,言语之中大有讽刺之意。我当时就怒了,恨不得杀了这个老匹夫,就算我现在痛恨玥宜馨对我的无情,但是也绝不容许有人污蔑她一丝一毫。
幸好外公及时上前阻止,但是纳兰鸿飞的嚣张跋扈和目中无人却还是让我颇为诧异。而就在我们争锋相对之时,父皇和玥宜馨来了。
我当时只是瞪着纳兰鸿飞,外公一直都提醒我要跪下,但我却不甘示弱。纳兰鸿飞,从我的记忆中,母后也很是畏惧这个人,我一想到他曾经与贤贵妃勾结逼迫母后,最后连退路都没有,我就咬牙切齿。
我一直都知道有这样一个敌人,却不知道敌人的模样,这一次,我终于见到了,才发现他不仅仅是面目可憎。
至于后来父皇都对我的行径有些恼怒,可我根本顾不着,我只知道这里,一个天子,一个奸臣,两个人同时害死了我的母后。可是,玥宜馨的那一句娇厉而冷清的话语却使我从愤怒中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现在还不到吉时,她却来了,我听到满朝文武细微的议论声,又见父皇也是用一种极为不满的眼神凝视站在垂帘后的玥宜馨,不知为什么,我竟然生怕父皇会责难她,于是当下跪拜道:“父皇,不是母后教导不严,是儿臣顽劣,还请父皇责罚。”
可是我刚说出这句话时,就听到了外公的吸气声,随之,我自己也怔住了,知道这步棋是着了纳兰鸿飞的道,错的一塌糊涂,可是,到了这种程度却已经是无力回天。不过,好在玥宜馨当机立断的喝了一句:“太子何错之有啊?”
满朝文武无人敢回话,或许他们在愣在玥宜馨的声音如此的威严之中,而玥宜馨则是毫不迟缓的又道:“满朝文武官员今日来观太子的加冕册封礼,何以会闹得议论纷纷?谁能告诉本宫,这是怎么回事?”
纳兰鸿飞刚才说出的那些话,百官万万不敢在帝王面前说,所以,没有人敢回答,因而,玥宜馨便是顺理成章的将事情压下,外公也瞬间接应上了,让众人莫以小事耽搁,可是,我却察觉了隔着那重重垂幕,纳兰鸿飞与玥宜馨的目光刹那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