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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意料之外呀。意识在慢慢的剥离,鲜血从嘴角溢出,荣妃眼前晃过蓝蓝的天空,舒服的闺房,疼她的阿玛额娘的景象,荣妃嘴角带着笑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不好,她服毒自尽了。”黛玉叫道,可是已经太晚了,倒在地上的荣妃已经停止了呼吸。黛玉把了脉,摇了摇头。
“额娘。”胤祉上前抱住了荣妃依旧温热的身体,眼中泪光闪烁,却没有滴落。
“老祖宗!”那边荣妃服毒自尽,这边孝庄解决了一件事情也突然晕了过去。黛玉连忙去给孝庄请脉,越把脉心中越有凉意,这件事情的刺激孝庄没有多少时间了,也可以说孝庄已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得到消息的康熙带着他的皇子大军出现了,都焦急的围在病床前,黛玉缓缓地施针,孝庄咳嗽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这点烧完之后太皇太后就要真的离开了。
“玄烨。”孝庄冲着康熙伸出了手,“让他们都出去,我要单独和你说两句。”
康熙点了点头,众位皇子和黛玉鱼贯而出,屋内只留下康熙和孝庄两个人。胤祉有些呆的站在那里,不过宫内的人都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刚才他们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将荣妃娘娘抬回了长春宫。
胤禛双手握拳,胤祥和胤祯一左一右站在他的旁边,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这两个冤家的关系明显缓和,或者可以说虽然又吵又闹又打架,但是大体上都是跟在胤禛身后帮忙,而不可否认的是黛玉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黛玉迎接着来自四周的视线,突然觉得有些头痛。她自认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对于算计自己的人从来没有好脸色,可是今天却没来由的心痛,孝庄终于要走了么?这个支撑起大清的女人还是要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暗暗提防自己,可是……黛玉摇了摇头,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公主不舒服么?”和郭络罗氏在宫里一直陪着良妃的胤禩赶来的算是快的,所以从头到尾的看到了黛玉诊脉施针的样子,不禁心中对黛玉的占有欲又强了些。
“本宫没事。”黛玉摇了摇头,心中甚是厌恶,不禁抚着惜月的手走到另一边,准确的说原来的黛玉正好在大门口,现在她已经走到了离胤禛更近的地方。
胤礽看到离黛玉有些距离的那拉明慧,不禁皱了眉头,她对那拉明慧一点好感都没有,以后真的要利用那拉明慧算计黛玉什么事情,岂不是不会成功?还是说自己改收买柳惜月了?可是胤礽转念一想,柳惜月是黛玉从扬州带来的,这个还是小心点的好,可以让那拉明慧去尝试下。胤礽不知道的是,为了在黛玉身边站稳脚跟,明慧怎么可能没有跟惜月搞好关系,可是惜月表面上和她姐妹相称,一旦涉及到了黛玉的事情,立马什么都不说了,不可不说柳惜月对黛玉真的是忠心的可以。
胤禛看着离自己近了一些的黛玉,下意识的就往前走了几步,更缩短了和黛玉之间的距离。四目相对,有一种了然闪过双方的眼眸,黛玉不禁微微一笑,晃花了别人的眼,让胤禛觉得甜到了心里。
“公主,不舒服到那边休息下吧。”惜月心领神会的指了指离胤禛不远处的亭子。
黛玉点了点头,往那边走去,她确实有些累了。胤禛跟在黛玉身后,胤祥本想跟过去,却被身后的胤祯一把拉住了,真是的,怎么这么笨,四哥怎么喜欢这么笨的?胤祯这段时间受到雪竹影响很大,不过他还是娶了那个侧福晋还糊里糊涂的有了一个儿子,这气的雪竹一个月都没有理他。这下子胤帧再也不碰那个侧福晋了,每天都去雪竹那里报道,乖得不行,黛玉还暗中嘲笑他是乖巧的小狗,比自己的追命都乖。不过每次提到追命,雪竹都是一脸坏笑,黛玉心中发虚后来也不敢提了。
屋外众人心思各异,屋内,康熙陪着孝庄,“玄烨,有些事情不要在乎那么多了,何况玉丫头并不知道,我也希望她永远不知道,到时候乖乖的做我的曾孙媳妇。”孝庄笑了笑,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温柔的神色。
“皇玛嬷,我都知道,而且玉丫头有如海那样的阿玛,我不担心。”康熙认同了黛玉的想法,“看她和老四相处的不错,不过就是她的要求……”康熙欲言又止,黛玉想要一生一代一双人,老四也认可这一点,可是老四以后的身份怎么可以?还是说……
“玄烨,我要走了。其实我觉得玉丫头要求很正常。”孝庄脸上都是回忆。“曾经我也追求过,可惜命运弄人,我嫁给了自己的姑父。”孝庄脸上绽放了大大的笑容,仿佛又想起了自己和多尔衮初遇的那个时候,如果自己真的嫁给了多尔衮,现在会是什么情况,也许一切都不同了,回想起那次骑马的相遇,出嫁时的绝望……孝庄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不再说话了。
看着陷入回忆中的孝庄,康熙没有说话,他何曾不知道孝庄的意思,蝶儿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为了自己她甘愿守在着空旷冰冷的皇宫中,直到死在这里,自己已经对不起蝶儿了,所以才想要考察胤禛,将一切给他。不过这样的话……
“玄烨。”孝庄开口打断了康熙的沉思,“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吧,如果玉丫头真的会嫁给老四,你指过去的女人都没用了,你没注意到玉丫头对明慧的态度么?还有你认为贤良的明慧可包藏着祸心。再说了玉丫头虽然暗藏锋芒,可是私底下的无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皇玛嬷,我都知道。”康熙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一切,费扬古已经去世,那拉氏的兵权已经被收回,暗中交给了林如海,算是变相的增加了黛玉的势力,到时候她不想让老四娶那拉氏也说得过去了。真的要让这个玉丫头得逞么?康熙有些纠结,却完全忘了,黛玉还没有说要嫁给自己的儿子呢。
“玄烨,让老四和玉丫头进来,我有话跟他们说。”孝庄叹了口气,玉丫头呀,就允许我再自私一次,用自己的死来逼你给我承诺吧。
“好。”康熙一挥手,李德全走出去宣旨了。黛玉和胤禛两人并排走了进来。
“玉丫头过来。”孝庄冲着黛玉招了招手,黛玉走了过去,跪在了床边,“老四,你别傻站着,也过来。咳咳!”孝庄又开始咳嗽,黛玉明白这最后的一口气也快耗尽了,心中隐隐的觉得悲凉。被和胤禛一起叫进来的时候黛玉就知道了到底所谓何事,只是不知道孝庄是要直接下旨还是要怎样了。
“玉丫头,我不知道你怎么看老四的,不过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和老四很适合。别说话。”孝庄看到黛玉要张口,打断了她的话,“我要你答应我,不管你嫁不嫁给老四,都要帮我好好照顾他。”孝庄瞪着眼睛看着黛玉,黛玉缓缓地点了点头,“老祖宗,黛玉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四贝勒。”
听到这个称呼,胤禛有些失望也有些意料之中的坦然,那一次的一句胤禛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许等她嫁给了自己的时候就再会出现了吧,胤禛相信自己会再次让黛玉如此叫自己。
“老四,你也要好好照顾玉丫头。”孝庄一只手抓住了黛玉的手,一只手抓住了胤禛的手,将他俩的手按到了一起,“都要好好的。玉丫头,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绝对不能伤害你皇阿玛还有老四,你要发誓!”孝庄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可是字里行间的费力说明她明显已经要走入生命的结局了。
“黛玉发誓。”黛玉没有犹豫,即使自己真的暗中扩张自己的势力,可是熟知历史的自己可没有推翻清朝的打算,就让这一切正常走下去就是了,黛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胤禛,未来的雍正大帝,也许也是自己的夫君的人。
“好好好!”孝庄连说了三声好,抓着胤禛和黛玉的手的手突然松开了。
“老祖宗。”“皇玛嬷。”屋里乱了,屋外也乱了,胤礽心中很不是滋味,老祖宗去世之前要见的是老四而不是自己,自此,胤礽更是狠狠下手对付胤禛,这是后话。
孝庄去世,京城被白色掩埋,而在此前去世的荣妃则被遗忘了,她被康熙将为荣贵嫔,没有什么仪式,直接送进了皇陵,而马佳氏家族受到了牵连一蹶不振,可是作为荣妃儿子的胤祉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平静的为母守灵,为孝庄尽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