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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有什么变故,他离开开封隐居商水县。”
经过沈默足足一刻钟的讲解,王秀这才明白钟离秋好大的来头,与当今天子赵佶、权相蔡京有牵连,恐怕其中干系,连沈默也知之不详,表象已非常复杂,内情便不足与外人道了,更何况钟离秋竟然是茶引和钱法的推动人,让他十分吃惊。
至少,他看出三个纠结处,钟离秋与赵佶是何关系,既然是新法的核心人物却为何要离开,又为何甘心在商水半隐,这都是耐人寻味的地方,如同老酒越品越有滋味。
“老弟,别多想了,这些真正内幕外人是不可能明白的”沈默不太想谈论钟离秋,话题一转,笑吟吟地道:“你就好生参加秋闱,等你发解东京之时,恐怕已名扬天下了!”
“区区一本心学正论,识之兄要是止步于此,那就罢了。”王秀心念一动,脱口而去,似乎满不在意。
还有好东西啊!沈默神色一动,正要说话,却听屏风外一个声音传来,道:“里面可是沈官人,在下商水张启元,不知沈官人可否赏脸一见。”
沈默一怔,目光转向王秀,一脸地玩味笑容,似乎在征求意见,他可是客人啊!
王秀仿佛没看到沈默的笑,轻描淡写地道:“既然求见你,识之兄自便。”话说的声音不仅大,还把赏脸改成了求见。
话说,赏脸一见不过是客套话,稍带些身份差距,求见可就两码事了,是标准的上下尊卑关系,算是打打张启元的脸面。
沈默做作地捂着半张脸,笑道:“牙疼。”
王秀呵呵一笑,轻声道:“好了,识之兄是谦谦君子,见不见不要别人久候。”
这不骂人嘛!外面听得清楚地,沈默嘴角一抽,摇了摇头,道:“原来是张大善人家的大郎,请。”
王秀忍俊不已,暗骂沈默也是个混蛋,有这样玩人的嘛!明显站的位置和张文山并肩,去招呼张启元,大郎一词跟呼晚辈无异,绝对给了张启元极大难堪。
他心里有数,这是沈默向他表明态度,与他交好之心不变,他们是哥们。
张启元一身白色长衫,束发高冠,打扮的颇有几分君子风度,但他的眼角深处,隐有狠戾的恨意,沈默的傲慢给他的羞辱,让他孤傲地心受到极大羞辱。
“在下,见过沈官人,冒昧打扰,还望见谅。”虽是心里恨不得宰了沈默,但他脸上依然平静如斯,举止彬彬有礼,颇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沈默的眼中,甚至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但他还是矜持地坐着,笑咪咪地道:“既来就是客,多个人吃杯水酒。”转脸望着王秀,又道:“老弟不介意吧?”
简直是在羞辱人,当面打脸,饶是张启元能伪装的人,脸上也明显闪过一丝怒容,但他还是瞬间恢复笑容。
王秀也不能不佩服,更加心生戒备,沈默给这厮那么大的难堪,他竟能忍下来,张启元不简单啊!他慢慢站起身,做了个请字,笑道:“张兄能来,在下岂敢介意。”
他今天所处的层次不同往日,已经不用躲避张家,但也不想撕破那层纸,太没意思了,没有压倒性实力前,他也不想多事让人说闲话。
张启元温文尔雅地一笑,拱手道:“既然偶遇,这顿在下来请便是。”
王秀的笑显得非常真诚,道:“这,怎么好意思,张兄能来就是给面皮。”
“我和沈官人初次相见,这个东主自然要做。”张启元再次客套一声,在沈默面前显得大方。
沈默一怔,嘴角上翘,端起酒杯慢慢抿了口,饶有兴致地看二人演戏。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秀显得很无奈,高声来了句:“酒博士何在?”
“来了。”一身皂衣,白濡袜、方口鞋的酒博士,一脸恭敬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