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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南宫萧考中进士的消息,不只是南宫瑾和云清翔,屋里站着的伙计们都激动地热泪盈眶!“好,好,好!”南宫瑾一连说了三个好,激动地眼角都流出一丝晶莹。“石莓树,石莓树……”南宫瑾边说边四处寻找。
“在这,父亲,石莓树在这!”南宫萧赶紧端起栽着石莓的花盆。
“甚好,甚好!”南宫瑾点点头,道:“南宫家发展有望了啊……萧儿,南宫家交给你,爹放心,放心呢!”南宫瑾抬起手想摸摸儿子的脸,可怎么都够不到。
“不,父亲该亲眼看着南宫家变强变大,成为扬州、江南,甚至天下第一世家!”南宫萧执起父亲有些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挲。“不仅要看着南宫家强大,还要看着孩儿娶妻、生子,您要抱孙子,看着您的孙子长大、娶妻生子……”南宫萧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孙子啊……”南宫瑾呢喃,仿佛真的看到自己儿孙绕膝、得享天伦的情景。“怕是……看不到了,记得石莓果,还有……照顾……你娘……”眼睛缓缓闭上,嘴角还挂着笑。
“爹,爹,爹——”南宫萧握着父亲的手,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胳膊,想要把人叫醒。
刚刚平静下来的南宫家,又是一阵忙乱。南宫萧披麻戴孝,在灵堂迎送着前来吊唁的客人。深夜,南宫家灯火辉煌,却是一片寂静,偶尔传来街上更夫的梆子声,一声一声,拖得老长。三天后,南宫瑾下葬,就葬在城南的南宫家祖坟,那日,南宫萧走在最前面,身后披麻戴孝的送葬队伍排满扬州大街,哭声动天!每个在场的人都会叹那么一两句,“南宫家的小子果然不错,孝顺呐!”“真是个好后生,考得上功名,侍奉得双亲”……
南宫瑾下葬,南宫家除了气氛有些低沉,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守孝在家的南宫萧,每天除了给绸布庄的管事们安排事情,就是侍弄父亲用生命换来的那株石莓树,就像之前侍奉父亲一样,一丝不苟、尽心尽力。
一日傍晚,南宫萧刚给石莓树长出来的新芽根部培了碎石块,又浇了些水,就听见李叔急切的喊声:“少爷,少爷,夫人醒了!”
“什么?娘醒了?!”从自己回到家就一直未曾清醒的母亲,今天竟然醒了,南宫萧有些难以置信。“李叔,快去医馆找翔世叔!”一边往母亲的卧房跑,一边交代李叔去找云清翔。
“萧儿,你爹呢?你爹他……”王氏抓着南宫萧的衣襟,急切地问,眼中满是期待,等着儿子说“爹没事、爹去了铺子里”的话。
“娘,爹,爹他……”看着母亲希冀的眼神,南宫萧的话有些说不出口,别过脸的一瞬,觉得脸颊一片冰凉。
“你爹他怎么了?他怎么了?!你说呀,你说呀……”王氏激动地抓着南宫萧的前襟使劲的晃,眼中的希冀慢慢变成绝望,看着儿子这样的表情,她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王氏因为悲伤过度,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晕了过去。
李叔带着云清翔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南宫萧紧紧握着王氏的手,呆呆地伏在床边,双眼微红,连有人进来都没反应。
“少爷,云二爷来了,要不让他先看看夫人?”李叔试探着问道。
见对于李叔的问话南宫萧完全没反应,云清翔走过去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世侄,让我来看看你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