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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若雪本就生得美貌,又因着哭红的眼睛和蓄着泪水的眸子,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南宫萧虽是一介商人,但毕竟是考取了功名的人,因着“巡检使”的身份,又跟江南各地官府关系密切,扬州人谁不得给几分面子。无论虚情还是假意,那想跟南宫家攀关系的人一直都不少,此次南宫萧的宝贝独女及笄,前来观礼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名门公子更是不少,都想一睹扬州第一美女、第一才女的芳容。
“嘶——”南宫若雪来到大厅的时候,就是一片吸气声。她本就明眉皓齿,此时这泫然欲泣柔弱无助的样子,更招得一干少爷公子无比心疼。及笄礼之后,上门提亲的人快要踏平南宫家的门槛,最后因为一句话垂头而归——“多谢抬举,只是小女已经许了人家……”
南宫若雪及笄那日并不开心,叶风尘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原因,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却如何都压不住心中的那份担忧。手中一本书拿了一个上午,连一页都没翻过,低头看书的时候,脑中浮现的全是雪儿红肿的眼眶。
“少爷,有人给您送了一封信!”
“什么信?”合上手中的书,抬头问来人。
“属下不知!”
“拿来我看看!”叶风尘从那人手中接过信,道:“去忙吧!”
“属下告退!”
信纸展开淡淡的梅香扑鼻而来,是梅花笺,清秀的字迹,上书:明日巳时一刻,城门正西五里,若雪何伤,不见不散。叶风尘想不透何人会送这么一封信给自己,但看到“若雪何伤”四字,又实在是好奇的紧,只盼着时间快些到来。
辰时三刻,叶风尘就来到约定的地方,他实在受不了待在家中坐立不安的感觉,想着出来散散心,索性早早过来等着了。
巳时一刻刚到,一匹棕色的马儿便停在叶风尘面前。马上的人披了件薄斗篷,帽子罩上整张脸,但其身量娇小,显然是女子,叶风尘心道:想必这人就是那写信之人了吧?事实也确实如此。
“公子久候了!”那人颔首道。
“无妨,是在下来早了……”叶风尘拱手道;“在下失礼,不知姑娘可否摘下风帽,以真面目相见?”
“叶公子……”素手摘下风帽,却是一张并不陌生的脸。
“没想到是云小姐……”叶风尘有些诧异,虽说自己与云蝶儿相识,却也没熟到可以不用避嫌单独见面吧?但出于礼貌还是问:“小姐叫在下来,可是有话要说?”
“这……蝶儿能否先问公子一个问题?”云蝶儿看着面前那张英俊的脸,轻声问道。
叶风尘颔首,道:“请问。”
“若是南宫若雪不能嫁给公子了,公子可会娶其他女子为妻?”云蝶儿捏着斗篷的前襟,看得出她很是紧张。
“不会,我叶风尘曾发过誓会用一生的时间爱护、疼惜雪儿!”叶风尘薇笑着回答,那笑容温柔极了,仿佛心爱的人就在眼前。
“呵,果然如此!”玉蝶儿面上有些苦涩,但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在心上人面前失态,强扯出一个微笑道:“那么如若皇上下旨让她进宫呢,如此你还要抗旨与她成亲?”
“下旨进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风尘的温和瞬间消失,此时只剩下焦急。
“公子不知道吧,中秋之前南宫家接到圣旨,命南宫若雪嫁太子为妃……你猜,南宫家会如何?”云蝶儿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阴冷。
“难怪……难怪雪儿这几日心情低落,原来如此……”叶风尘轻声喃喃着。
“叶公子,你该清楚南宫家不会弃圣旨不顾,顶着抗旨不尊的罪名将女儿嫁给你吧?而我云家也算扬州大家,蝶儿早在四年前就对公子一见倾心,既然南宫若雪无法与公子结成连理,公子何不退而求其次?”嘴上说着这些话,云蝶儿的心却在抽痛,想自己向来自傲,何时如此贬低过自己!
“云小姐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钟情于雪儿,又怎会如此轻易就求娶他人,还望小姐见谅!”叶风尘说完翻身上马,扬鞭策马往城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