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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别又把东西浇到我身上了。”
孔如兰几乎是手足无措,好不容易挨到他们用完晚膳,刘氏松了口,许她回去歇息。
快过年了,她的屋中还是冷清冷清的。迎上来的陪嫁丫鬟,眼睛哭得通红,她给孔如兰盛上一碗小粥,“少奶奶,厨房的人说,只有这个了……”
上行下效,厨房的人都很会看主家的眼色行事。
孔如兰咽下心中不满,一边坐下来喝粥,一边对陪嫁丫鬟道:“我最近身子不爽利,待到请平安脉的时候,你记得提醒我。”
刘家每月请一次平安脉,上回医者来的时候,她正被刘氏磋磨,错过了。
陪嫁丫鬟应是,语气哽咽,“姑娘,您这么熬,身子自然会不爽利。奴婢今日回了家中,被夫人拦着,没能见到老爷。”
孔如兰叹口气。
她的亲娘早逝,父亲孔朋义娶了一个继室。继母看不惯她,她也不敢跟继母求助,只好派出陪嫁丫鬟去找父亲,可是接连找了好几次,丫鬟连老爷的面都没见到。
又下了几场雪,孔如兰的夫君终于回来了。她对镜打扮一番,笑眯眯地迎上去,一阵温柔软语,还亲手奉上汤水。
刘大郎神色自得,接过汤水,一面慢慢喝着,一面打量自己的新婚妻子。许是半个多月未见,加上她态度和软,容颜娇美,刘大郎感觉身下窜起火来。
他调笑了孔如兰几句,命丫鬟进来熄了灯,抱着人到了一张榻上。孔如兰虽硌得慌,仍勉强忍着,在刘大郎停歇的间隙,附在他耳边道:“大郎,咱们的娘好像对我有些不满。”
刘大郎道:“我知道。如兰,娘脾气不好,你就多忍着点,谁家的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我小的时候,祖母还在,娘也是天天去祖母跟前立规矩。旁的女人都受得了,你定然也受得了。”他的语气温和,似劝慰,似含情脉脉。
孔如兰的心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过了几天,刘大郎又出去闲逛了,医者进了刘府,例行诊平安脉。孔如兰对医者道:“连日来,我常感到乏力呕吐,这几日又添了瘙痒的病症。”
她有些难为情。
医者抚着雪白的胡须,为孔如兰诊治一番,良久之后,方皱眉道:“刘少奶奶,您应是有孕了。幸而怀相好,因此您只是乏力呕吐。”
孔如兰还来不及高兴,又听医者道:“至于瘙痒之症……刘少奶奶,您应是患了花柳病,只是老夫无能为力。幸好您这病目前尚在早期,城中最好的医者宰父昊焱,或能治好您的病症。”
孔如兰大惊失色,又详细问了医者几句,方失魂落魄地将他送走。
花柳病,是寻花问柳才会染上的病症。她的夫君流连于花街柳巷,才将这些肮脏的病带给了她!
孔如兰痛哭了一会儿,整理好鬓发衣裳,去婆婆刘氏所在的正房。
正房里热闹极了,从乡下的庄子来送收成的、开了宗祠来回话的、打点各处年礼的……地下等着回话的丫鬟婆子站了一地,刘氏忙碌无比。
孔如兰进来,挨着角落的一张交椅坐下,觑着一个空闲,把刘氏拉过来,絮絮将事情说了:“……还请娘帮我把宰父昊焱请来,好好治理一下我这番病症。”
刘氏瞪大眼睛,第一反应便是拒绝:“不行,我们刘家丢不起这人,此事你不要想了。那么多女人都得了这病,她们不是还好好的伺候公婆夫君吗?”
她想起孔如兰有了身孕,又破天荒地软下语气,说道:“你既然有了身孕,就好好保养身子,为刘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经。这些病都是小事,不会传染到未来的孩儿身上的,你且放心。”
刘氏又絮絮说了几句,才把孔如兰打发回去。
孔如兰心中惶惑,又打发丫鬟去找孔朋义,接连几次碰了壁。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挨到除夕夜,她的夫君终于回来了。
她求到刘大郎跟前。
刘大郎不以为然,“你也太没眼色了,娘早就知道我有这病,而且太晚了,早就治不好了!你是我的妻子,就算一时治好了又怎样?难道能永远不跟我敦伦?这可能吗?与其请来宰父昊焱,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不如好好忍着。如兰,你且放心,这病传不到我们的孩子身上的。”他又凑上来摸孔如兰的脖子。
孔如兰偏头避开,神色愤怒。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合起伙来骗她!
刘大郎的脸色也跟着恼怒起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从未有女人敢避开他。
刘大郎将孔如兰仰面推到一张书桌上,把桌上的笔墨纸砚往地上一扫,“劈里啪啦”滚了一地。
守在门外的陪嫁丫鬟担心地喊了一声姑娘。
刘大郎喝道:“不许进来!”
他将孔如兰按住,就地行事。
孔如兰又屈辱又愤怒,不一会儿,她感觉一股热流从腹中流出来。
刘大郎跌跌撞撞后退半步,惊诧万分,“血!如兰,你怎么会流血!”
孔如兰快意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