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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举脸色陡然转冷:“我不会做饭,尤其不给男人做。”
“哼!你不是给你身边那个叫桑梧的护卫做过吗?他也是男人!”
“她护我性命,给她做,我乐意。”
慕容灼胸口堵了一口气:“本王回来时要看到饭菜,否则,本王便将你这东西撕了。”
凤举冲着他的背影淡淡说道:“纵使我敢做,你敢吃吗?”
“不妨做来试试。”
目送他离开,凤举疲惫地靠在了门框上,望着天边挂起的月轮。
“慕容灼,你可是忆起了什么?你可有……忆起我?”
……
凉州,应宅。
“殿下,到了。”
……
凤举撒了两大把盐扔进菜里,但等了许久都不见慕容灼回来,不知不觉便趴着睡着了。
慕容灼回来,望着橙红烛火旁的人,身上的寒意瞬间驱。
他将狐裘解下披在凤举身上,带着温热的体温,凤举舒适地蹭了蹭。
三菜一汤已经凉透了,可慕容灼发现那全都是他爱吃的。
……
“灼郎,你傻吗?能让我亲自近庖厨,自然是因为我觉得,你或许值得我如此。”
“灼郎,你不知道你的出现对阿举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若舍我,我必不谅你!”
……
记忆深处的言语涌上脑海,刺激得头痛难忍。
可他似是习惯了,只是皱着眉默不作声地将咸到发苦的饭菜放入口中。
他不是习惯了头痛的感觉,只是他猜想,眼前这个女郎在他离开南晋返回大燕之后,一定经受了比这头痛更甚百倍千倍的心痛,甚至,绝望。
凤氏阿举!
若是有朝一日本王忆起了一切,你是否会如你一遍又一遍说过的那句话——
你若弃我,我绝不谅你。
这菜,真苦!
凤举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默默注视着慕容灼。
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起身端着饭菜就走:“别吃了,我去重做。”
“不必了,你坐下。”
凤举没有止步。
慕容灼无奈苦笑:“如此倔强,只怕……”
只怕不会原谅了。
凤举再次回来时只端了一碗冒着白气的汤面。
慕容灼戏谑:“北燕近来盐价大涨,贵比黄金,你这回总不至于又挥金如土了吧?”
“不会,至多下了几包毒药而已。”凤举淡然答之。
慕容灼笑了笑,埋头吃饭,将一张纸放到她面前。
凤举打开一看,竟是陶掌柜那间铺面的所有权契约。
“以后那里便是属于你的,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人再敢为难你。”
“你是如何……”
你是如何知晓的?
问题没有问完,她已经有了答案。
她知道近来慕容灼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可纵是如此,他还是在悄悄留意着自己,与从前……一样!
“这个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最迟一年之后必报。”一年之后盐井动工,他便不必再为盐业忧虑。
慕容灼将筷子磕在了碗上:“你有必要与本王如此生疏吗?那你我从前两年的恩情又该如何厘清?还是说在你眼中,本王还不如那个桑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