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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日算天来过以后,洛连城就再也没有提过那件事,也没有再找东西,这个人平静了许多,几乎回到了林子宸刚来玲珑阁时见到的那个状态。
但是林子宸隐隐感觉到,即使他不表现出来,他心里对于事实的渴求正在快速生根发芽,总有一天会正常参天大树,冲破云层暴露出来。
若不是这天林子宸抱着画轴来到阁楼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他也不会发现洛连城竟然一直在找那几幅不一样的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阁楼里没有点灯,仅仅靠着昏暗的光线,洛连城坐在地上一张张地打开面前铺开一地的画轴,一次次的失望然后摇头。
“先生。”林子宸知道洛连城不喜欢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于是先在门外站定喊了一声。
洛连城拿着画纸的手一抖,那卷画掉落在地朝着林子宸这边滚了过来。
弯身捡起那幅画,林子宸将它放入自己怀中,与其它画混在一起,然后开口说:“先生,您要找那几幅画直接吩咐属下就行了,何必亲自来寻呢?”
“宸……”时隔多日,洛连城再次开口说话了,声音同那天一般沙哑干涩。
听到他的声音,林子宸停下了摆放画轴的动作,缓缓转过身来,看向那边已经站起来的洛连城。
他盯着自己脚下的一堆画卷,微敛着眸,睫毛低垂,迎着门口透进来的暗黄夕阳,面上泛着一层孤寂的颜色。
“先生,您的画属下都替您收好了,就是想着哪天您可能会找,于是都收到属下的屋子里了。”林子宸走了过去,将洛连城面前的画拾了起来,一一放回到旁边的柜子上。
“给我。”林子宸将那些忙碌完,洛连城才开口道。
“属下拿到您的屋里还是您随我去?”林子宸猜到他应该会跟他去拿吧。
他确实是迫不及待了,率先走出阁楼,直奔林子宸的房间。
推开门,想要直接去拿,但是不知道在哪里,于是顿下了脚步,回头对林子宸说:“去拿。”
那几幅画就放在门口的矮柜上,一共有五幅,林子宸将它们都拿了过来放到屋中间的四方桌上。
洛连城打量着这五幅画卷,似乎是在想要看还是不看,要看的话该从哪一幅开始看起,片刻过后,他选定了最中央的那一幅。
缓缓展开,而后没了动作,连脸上的神情亦是凝固住了。
林子宸偷偷瞄着他的动静,生怕他的情绪太过激动,到时候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但是好在洛连城回过了神来,将画卷放到一边,开始察看另外的四幅画。
每一幅画打开之后,洛连城都要呆愣上一会儿,才会恢复正常,平静地将画卷放下。
就这样直到最后的那一幅,都还只展开到一半,他的呼吸就突然变得粗重起来,紧紧捏着画纸,指节发白。
“先生,您没事吧?”林子宸立即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走上前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