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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味。
他一边拍打手臂和裤腿，意图把沾染其中的异味拂去，一边抬头看了一眼门牌。
吉祥街道101号。
他跟随赵金华的脚步踏进了楼梯间。
“啪——啪——嘭——嘭——”
刚踩上两级楼梯的赵金华扭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又是拍手又是跺脚的奇怪动作。
“你干什么？”
“楼梯灯怎么还不亮？”
赵金华习惯性地撇撇嘴，没好气道：
“你以为是你们大城市那些楼梯啊？装的声控灯？
这里呀，房东连个烂灯泡都不肯给我换。”
她一面扭过头来数落房东，一面熟练地拾级而上。
刘斯利停顿了几秒，才让双眼勉强适应楼梯间的光线。
为保险起见，他摸向了楼梯扶手，旋即紧紧握住。
这冰凉冷硬的手感，似乎是水泥材质。
不对，冰凉之中，还有一丝滑腻……
他仿佛被蒸汽烫到一般，登时缩回了手，拼命甩动几下。
赵金华像是后脑勺长了夜视眼，语气平淡地说道：
“这楼梯常年又闷又潮湿，墙上、扶手长点青苔什么的也在所难免。
还好地面天天走，没机会让它长……”
走到二楼的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前，赵金华没有敲门让里面的人来开门，而是直接掏出了钥匙。
她把钥匙插进锁眼拧动时，刘斯利察觉到这种开门方式表示门锁原本是被反锁的。
“小珊？小珊，我回来了。”
赵金华边往里走边大声呼喊道。
一阵饭菜飘香钻进了刘斯利的鼻腔内。
“姨婆，你回来了。”
清脆年轻的女声似乎是从厨房的方向传了出来。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刘斯利略感吃惊地打量堪称别有洞天的二楼。
与小楼破破烂烂的外壳以及脏乱不堪的一楼完全不同。
这是一个大约五十平米的两居室，卧室、餐厅、饭厅、卫生间、厨房和阳台一应俱全。
屋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打理得井井有条。
棕红色的方木桌虽旧，但桌面锃亮；四把椅子整整齐齐码放在木桌的四面。
深紫色的布艺沙发上什么杂物都没有，只摆放有两个同样被洗得褪色泛白的抱枕。
玻璃茶几上有几个蓝色塑料盆，里面装着闪闪发光的不明物品。
全屋几乎一尘不染。
就连刘斯利这个曾经有轻微强迫症和洁癖的人看了也倍感舒适。
“房子收拾得好干净。”
他忍不住赞叹道。
赵金华不无骄傲地笑了笑，“那当然了，我家小珊就是心灵手巧。”
她接过刘斯利手上的打包袋，招呼道：
“后生仔，你先坐一下，很快就能开饭了。”
刘斯利忽然想起了什么，举起脏兮兮的双手，“阿婆，我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赵金华摆摆手，又指了指靠里面的一个房间。
“去吧去吧，那间就是。”
卫生间的门刚一关上，刘斯利顾不上先洗手，掏出手机就要给池星星发信息。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全是池星星打来的。
他略一思忖，决定还是先不要回拨电话。
这里的隔音效果看上去就不怎么样。
他手上动作飞快地编辑信息——
吉祥街道101号2楼
从卫生间出来后，只见赵金华在餐桌前摆放碗筷。
一个端着一碟菜的身影正从厨房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