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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注意到去而复返的殷昼,看见他那张脸,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因距离有些远,难免有些模糊,只觉得妖异的很,不似正道中人。
华渊不喜欢这等轻佻的态度,忍不住皱眉,殷昼却轻声笑道:“仙君倒也不必这般评论在下,在下是只会这些伎俩讨人开心,但在下可不会做出强逼人的事情。
厚此薄彼,叫人受了几个月的非议与讨论,如今大好的日子又搅和得旁人不开心,仙君究竟意欲何为?”
这话仿佛直击华渊内心深处,他的双瞳几乎是猛地一缩——碧水鲛珠之事日日在他眼前浮现,他一日比一日更加后悔,却不代表他真的能接受有人直接将这件事情挂在嘴边。
华渊不可自抑地恼火起来,冷笑道:“本仙君师门之事,与你何干?你一个客居青云门之人,倒也没资格对本仙君师门的事情指手画脚。还是说丛乐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和他一般喜欢多管闲事?”
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华渊竟就动了怒,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阴阳怪气。
燕枝实在有些难以接受,面前这样无能狂怒的男子,竟就是自己那修无情道的师尊。
殷昼的话在她听来确实有些愤懑,但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有关碧水鲛珠的事情,还有她和温静之间的关系,这些日子可不是被青云门弟子翻来覆去地讨论,怕不是将她这修行十几年来做过的事情都讨论了个遍?
燕枝虽在养伤很少出门,却并不代表她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无所知。
她可不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八卦乐子一样被人讨论不休是什么叫人觉得愉快的事情。
而且师尊行走修真界数年,怎会不知道自己这样贸然而来,又与丛乐当庭争吵,无异于将她这个徒弟架在火上烤?
师尊并非不知道,只是他并不会去想,亦或者说是,想到了也抛在脑后去了。
说来说去,师尊有时候行事实在太过自我,他永远都只在考虑自己,却从未想过自己这样做会给旁人带来如何的伤害。
而且师尊的怒气更像是恼羞成怒,也难怪殷昼为她鸣不平,他反倒气成这样——而她与师尊相互陪伴十余年,可从未见过师尊像现在这般轻易动怒。
燕枝莫名觉得有些嘲讽,但她旋即又想到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师尊已经是渡劫期的大能,殷昼还不过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脸,要是师尊当真恼羞成怒要动手,殷昼能不能在他手里活过一招都够呛。
自己收了人家这样多的丹药符篆,答应好要好好保护人家的,可不能叫人家在自己的师尊手里丧命罢?
她虽觉得华渊倒也不至于对一个这般柔弱的后辈动手,但话本里师尊连自己都杀得,还是防患于未然好。
所以她忍不住对着殷昼狂使眼色,叫他速速离去,见他的身影动也不动,干脆在袖中掐碎了一个传音符,催道:“你快些走,我师尊若是动手,我都要喝个七八壶,你怕不是直接被拍碎,快走快走。”
殷昼似乎被她分外紧张的语气逗乐了,很不给面子地笑了一声,随后无奈地回道:“我晓得了,燕师姐十分体贴在下,在下为了这条小命,走就是了。”
两人在那交换了几个眼神,又互传了个传音符,华渊虽不能窥探两人传音符之中的内容,却能够察觉到灵气的波动。
他肺都快气炸了。
自己养大的徒弟,如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和个一点儿修为都没有,刚刚还狠狠嘲讽了他一顿的小白脸眉目传情,还互发传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