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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的前世为转世后的自己准备的,那时的他无需此果。
那时他已是天地至强,一人对垒仙帝及众多仙将群击,竟不落下风。
仙帝震怒,誓要灭杀此人。
只为一人,孟凡兵解自己,封印人界,自此仙凡永隔,修仙者无法升仙,仙人再不可肆意进出凡界,否则禁制之威,倾刻灭之。
但前世孟凡却已早做安排,他愿入轮回中等她,也愿坚守那一份寄托,哪怕是再无缘相见,也要同受轮回,生死之苦。
但若再遇见,他要护她周全,再不覆旧辙,而只有实力为尊,才可做到。
孟凡望着手中的天地玄黄果,并不迟疑,一口吞入,但见眼角已湿润,因为有个人仿若正在穿越数万年的距离,追了过来,面对追忆的困扰,孟凡只是选择静静的打坐。
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凡人唯多酬勤,以抗之,我之道为我之天道,无我,望我,我融万物,万物融我,我之念以动天地,我之念万物跟随……
《天道经》乃孟凡前世残念所创,紫云宗也是他的残念所立。
孟凡反复在心中,念着经文,以抗回忆困扰。
这是《天道经》最后一页,取名念,那是始终他没有悟懂的大道,所以并未写完,也就未传授给门中弟子,否则他的残念早已破茧重生。
一息,两息…十五息后,孟凡渐渐感到意识里,有一个自己正在疯长,然后分裂成好多个自己,再接着又重合,如此反复,以肉眼的速度在长大,从一个婴儿状态,逐渐到五六岁的小男孩……
与此同时,孟凡的躯体也开始逆变,若有人在旁边看见,那此刻的感官是在剥洋葱,一层层的肌肤脱落,甚至于每根发丝,表面也会脱了一层。
但与此同时,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也都在疯长,新旧交替,孟凡的肌肤愈发的纯美,细腻,黝黑的眼珠,更加的明亮,他此刻的眼神似乎可以摄人心魄。
而这一切让孟凡变得俊美,也只是表象,因为这是血脉身躯的重塑,不死之身将成。
一炷香之后,孟凡缓缓睁开眼,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
“我之魂,似乎还不能离体,我之躯,也并未足够强大,这是为何?”
孟凡纵然前世,见识颇多,可关于此种异果并不甚了解。
又是一炷香过去,原来自己的逆变,还在进行,只是愈发的缓慢,孟凡嘴角微微上扬,轻蔑一笑,暗讽自己太过愚钝,任何逆变,若灵力枯竭,那也是枉然。
“既如此,逆变那就此刻了!”
孟凡手中法印轻舞,一指天空,如一层薄膜将方圆十丈笼罩,这是结果,将这片天地,与世隔绝,隐匿开来。
然后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灵液池,灵液顿时沸腾,然后化雾状,朝孟凡袭来。
逐渐呈漩涡状,由孟凡天灵处入体,魂婴果,有了灵力的加持,意识里的那个孟凡缩影,又开始疯长,分裂重合,直到和此刻才十一岁的孟凡几乎同样大小,才缓缓睁开眼睛。
“我要出去看看,本少爷不能困在这里。”
“嗖”的一声,仿佛在孟凡的意识里响起。
一个同样的孟凡已经离体,透明如影子般身躯,出现在孟凡面前,而意识里仍然还有一个如孟凡一样的人影。这离体的只是魂之分影,并不是全魂。
“回来。”孟凡心里只是轻轻召唤,其实也就是一个念头。
“就不,你不是我的本魂,你强占了我的身躯,你是谁?”
倔强的孟凡之魂,保留了这一世的记忆,已经意识到不对,就要逃跑,可是一股强大的牵引力,不容置疑的,他又进入了孟凡的意识里,然后就开始休眠。
前世的残念,是不会允许孟凡这一世的魂魄捣乱,所以施法让其休眠。
与此同时,孟凡的身躯也在加速逆变,每片肌肤每个毛孔,似乎都是一片须弥空间,对灵力的承载前无古人也会后无来者。
当灵液枯竭,方圆几丈内开始变得清晰,再也没有一片雾气。
孟凡缓缓睁开眼,他清晰地感知到,天地玄黄果对自己身体的改造,已经达到临界点,不死之身即将塑成。
还需要一点点的灵力,若是靠自身修炼,如此异变,怕是没有十年八载都不可成。
孟凡从打坐中缓缓睁开眼,灵液池上空悬立的那滴液体。
其内是一颗灵母,天生具有吸附灵气的功能,然后化成至纯灵液,远观如水滴,实则异宝,且有灵性,最近几百年早就可以化人形,但始终不得机缘,前世的孟凡曾答应过她,若有机缘,定渡她化人形。
“罢了,前世的承诺,也该偿还了。”孟凡从容的起身,稍稍犹豫。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念水之精,以吾之血……逆变化人形,启。”
孟凡念完这段咒语,便一指自己的眉心,一滴黄豆大小的血,朝灵母飞去。
孟凡手中各种法印,随后而出,灵母说白了就是一滴有了意识的灵液,其修练之难,可想而知,与孟凡遇见时,孟凡已是残念壮态,至纯的灵液也一直滋养着孟凡的残念,不然这一丝残念就算不散尽,也无法如此亲力亲为的帮助转世的他自己。
所以孟凡要给灵母,最完美的躯体,各种法印,终于完成。
在这滴灵母接触到那滴孟凡眉心血的霎那,她周身空间被压缩成一个人体模型的虚无地带。
只因幻化的人形乃凭空生成,千万不能沾染任何异物,包括灰尘,否则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就会有胎记,疤痕,甚至于一点空气波动。
也会让她身材走样,基于此,在虚无的环境中幻化人形,那是可遇不可求,才能有的完美诞生,而孟凡更是为她用人体模型的方式创造的虚无空间。
……
孟凡眨眼间消失,再回来,满脸尴尬之色,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偷东西的时候,但是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
“恩人,你转过身好不好?”少女的声音凭空出现,这声音婉转温柔,又带着些许害羞,透露出的清纯,仿佛早晨扑面而来的青青草地上第一道空气般,让人喜欢。
“不好。”孟凡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恩人你嫌弃我?那何故许我人形?”少女的声音变得委屈,脸上也开始暗自神伤。
“我身后有个包袱,打开来把衣服穿上,不然我如何见你?”孟凡耐着性子,温和的说道。
“哦。”少女顿时泛起了红晕,她虽然初次化成人形,但几万年颠沛流离,世间漂泊,耳濡目染,自然也懂得这些。
……
待孟凡转过身。
只见眼前少女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摄人心魄,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身旁似有雾气升起,没有凡尘女子的娇作,只有浑然天成的秀丽。
“恩人,帮我取个名字可好?”少女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