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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股骚味,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快回去洗洗。要不然你等下会想死的。”谢欣可说。
听到这话,邵言白皙的脸蛋突然变得很红,连耳根都染上了惹眼的红色,整个人像是在蒸汽中熏过了头,变得红彤彤的。
邵言硬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你怎么不早说?”
谢欣可从未看过如此可爱的邵言,此时,她又故意吸了吸鼻子,然后捏住了自己的鼻头:“久居鲍鱼之肆不觉其臭。我刚刚站得远了没察觉,现在才发现味道更大了。”
邵言咬着嘴唇,脸上居然难得出现了羞涩的表情。他愣在原地,半天才说:“现在澡堂没有水。”
被他一说,谢欣可这才想起来,这边的水都是按时供应,过了那村就没那店了。而且曾祺已经联系好了车辆,过一个小时后全队出发去往山里集训。从这里到目的地起码要开六小时,如果整个车厢内全是这个味道,谢欣可自己都觉得头疼。
想到这里,谢欣可凑近了一下,她小声对邵言说:“诶,我带你到我的寝室洗澡,但是不要说。”
她的近距离惹得邵言想要后退,哪知谢欣可似乎识破了他的心思。她在说话时,居然居心险恶地揪住了他的衣襟,不让他动弹。
听到这话,邵言有点犹豫。他压低声音:“不太好吧……毕竟你是女孩子。”
“难道你要去找曾祺借浴室?他今天可要被你气死。”
邵言想了想,谢欣可说得有道理。
“我又不算你违规。快点,别斗气了,咱们先走。”
邵言跟着谢欣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食堂。其实他想回头再看一眼,毕竟他和父亲有一年多都没有见面了。
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回头,因为父亲是个骗子,是个说谎者,是个背信弃义的人。
邵言犹自胡思乱想,下楼的时候差点一脚踏空。好在谢欣可伸手扶住了他,她的手心温暖,轻易抚平了他心中的躁动。
邵言忍不住看向谢欣可,她站在离他两格之远的阶梯上。他看到谢欣可转过脸来,还要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平日里,她一般都是位于高处。向来都是他们仰望谢欣可,她鲜少有低下头来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此时的谢欣可显得格外温柔。恬静的表情让她无端小了几岁,邵言甚至想伸手摸一摸她那蜜色的肌肤。
“看路,真不知道你以后要上战场该怎么办,就这么傻站着?”谢欣可责难一句。
她的声音将他从意念中唤醒,男生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说:“会注意的,今天是意外。”
谢欣可打发邵言先回宿舍拿衣服,她则转向自己的寝室楼去了。回到房间前,谢欣可特地去找了一趟曾祺,男人还在房间里研究训练计划。她的突然出现,让曾祺吓了一跳。
“中午跟邵将军谈了点什么?”曾祺放下纸笔,抬头问她。
“对这位将军有了新的认知。虽然在术业上他是个优秀的人,可是作为父亲,我觉得他可以打负分。”谢欣可愤愤不平地说。
听到这话,曾祺笑了。他伸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这才对谢欣可说:“人无完人。而且对待家人的时候,我们常常不知如何是好。比如说你和阿姨。”
提到母亲,谢欣可便不说话了。母亲一向是她的软肋,她没有办法不妥协。
“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中午本来想找邵将军聊聊,但是他的态度实在是让我难以接受。后来邵言出现了,我怕父子俩当场打起来,就把邵言劝走了。”谢欣可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管太多了。”曾祺说。
“不是我管太多,是我不想邵言被耽误。他明明很优秀!”谢欣可据理力争。
“接下来的训练,才能断定他优秀不优秀,之前的都是开胃菜罢了。”曾祺说着,冲谢欣可挥了挥手:“收拾收拾行李,一个小时后我就要他们在操场集合准备出发了。”
“好,一会儿见。”
她刚一出门,便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邵言。男生轻轻扯动嘴角,冲她展露了一个微笑。谢欣可被他的微笑搞得不明所以,连忙跨了几步将他拉到墙角。她压低声音说:“你不怕被曾神看到啊?”
“不会的,你都说了,我很优秀。”
“偶尔表扬你一下,不要骄傲。快,跟我上楼。”
谢欣可迈步走在前面,邵言跟在她的身后。她不知道的是,男生的双眼里到底溢满了怎样的感情。
当他听到谢欣可说他很优秀时,邵言的心里仿佛被一只小手狠狠地攥紧了。
曾几何时有人对他说过“优秀”二字,太多人对他的评价都是负面的。
“不争气”“不懂事”“顽劣不堪”……更多的点评他并不想回顾,并不是因为他不记得,而是因为他记得深刻。
只有已经过世的奶奶对他说过,他很优秀。但是温柔慈祥的奶奶已经走了,就没有人懂他的心声。
从那之后,邵言便发现了一件事情:其实大人们是很蠢的。
比如说哪天的青椒炒肉味道太咸了,孩子少吃了两口,大人们就会说,你不喜欢吃青椒炒肉。从那之后,他就真的以为你不喜欢吃这道菜。
有时候数学考试考得太差是因为那天状态不好,数学老师就会把你拎出来单独批评,导致你从今以后都不想上数学课。
你不善于表达自己的需要他们就默认你什么都不需要,你装作不明白他们就认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懂。他们还沾沾自喜的以为明白了孩子的一切。
这就是大人。
他所表现的顽劣只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但父亲却以为这是对自己的挑衅。从来没有人想要知道或理解这种行为背后真正的意义,他们只会用武断粗暴的态度干预这一行为,还要美其名曰——为你好。
邵言久久凝视着谢欣可的背影。这么多年,只有她一眼看穿了他的伪装,几乎触碰到了邵言躲在角落处的孤单灵魂。
他抓着衣服站在谢欣可的房间里,这是他第一次进女生的房间。
谢欣可的房间布置简洁,窗户上挂着厚厚一层遮光窗帘,桌面整齐干净,还有一瓶散香器摆在上面。整个屋子里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看什么,快去洗澡。你刚才偷听墙角没听到曾祺说了什么吗?”
谢欣可推了一把邵言的肩膀,男生忍不住闷哼出声。他的眉头拧成了一团,表情有些痛苦。
“怎么了,早上从山坡上滚下来时受伤了?”谢欣可追问。
“没事,小伤而已。”邵言回答。
“让我看看。”谢欣可十分坚定。
说话间,她已经开始动手扒开邵言的衣服了。男生躲闪不及,硬是被谢欣可扯得肩膀上的衣服都垮到了一半。邵言急得脸色通红:“谢教官,你不能这么流氓!”
“没有啊,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势而已。”
谢欣可不顾他身上难闻的气味,扯开了他的衣襟。谢欣可只见男生左边肩膀上出现一大块红肿青紫的痕迹,靠近中间的地方,甚至被磨破了皮。
怪不得在考核的时候,他每个需要抬肩的动作都很滞涩,甚至有些笨拙。曾祺说他是演得太差,谢欣可也不知所以然。现在看来,原来是受伤了。
“你怎么不早说?”谢欣可轻轻按了下他的伤处,换来了男生的抽气声。
“忙着考核,不是说考核不通过就要滚回原籍部队吗?不想让你失望。这点小伤,我自己找点药酒揉一揉就好了。”邵言说。
谢欣可诧异极了,特别是“不想让你失望”一出口,她的心头骤然一甜。
“还是个乖孩子。”谢欣可轻抚了一下邵言的脑袋,“我去找点药膏来,你先去浴室吧。”
邵阳起身往洗手间走去,他站在门口,回头看着谢欣可。男生的表情一派认真,说:“即便我比你小,但我也不是孩子。”
“好好,不是小孩子!”
趁着他洗澡,谢欣可出门去了医务室要了点跌打损伤的药。等她回到寝室的时候,正好撞到衣着整齐的邵言。
男生用了她的沐浴露,整个室内带着花果的鲜甜。配合邵言秀丽的外表,谢欣可突然觉得一个男人也可以用“美不胜收”来形容。
邵言被她的眼神看得不寒而栗。他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说:“谢教官,我……我先回去整理东西了。”
“不行。把上衣脱了,去床上趴着,我给你上药。”谢欣可斩钉截铁。
肩膀上的伤不是小事,万一伤筋动骨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不好吧。”邵言面露难色。
“那我自己动手了?”
“那那那那……好吧。”
想着刚刚谢欣可的举动,邵言心有余悸。同时邵言的心里有股淡淡的不甘,他除掉上衣趴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难道谢欣可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一个男人?
谢欣可坐在床边,从盒子里挑出了部分药膏,轻轻在他的伤口上抹匀。药膏的清香散发出来,邵言觉得伤口上冰冰凉凉的,居然还挺舒服的。
神经紧绷了快一个月,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得以放松。
她的手指紧贴着他的皮肤,柔软的触感深入肌肤腠理,勾起了邵言心里深处的莫名骚动。他的心跳突然增速,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
哪知这时,谢欣可突然低头,她的头发搔到了男生的肩头,惹得他差点跳起来了。
“你的肩胛骨这边伤到了,我等下给你上点……”
药字还没说出来,谢欣可的房门突然被敲响,那头传来了曾祺的声音。
“欣可,听张医生说你找他拿了点药膏,是哪里受伤了?”
大门洞开,曾祺看到了姿态亲昵的一男一女。再等他定睛一看,居然是邵言和谢欣可。
曾祺只觉得头皮一麻,整个人如遭雷击。
好在曾祺在看到两人的时候理智占了上风,他走去仔细一瞧,邵言的肩膀上有很大一块淤痕,看起来着实触目惊心。
原来谢欣可只是为他上药。
邵言连忙起身,先向曾祺敬礼,这才把事情的因果婉婉道来。曾祺问:“你为什么不去医务室看看?”
“还不是你定下的规矩,万一军医判定他要休养一周,就得回原籍部队。”谢欣可说。
听到这话,曾祺自己被自己的要求噎了个囫囵。谢欣可睨了他一眼,曾祺说:“衣服穿好出去,去通知你的队员,半小时后操场集合,快!”
邵言抓着衣服,立即往外走去。谢欣可跟了几步,将手里的药膏塞给了邵言。她说:“记得擦,自己要把淤血揉开,要不然肩膀不活动开来,以后可能会落下后遗症。”
他点了点头,拿了东西就赶紧走了。
曾祺一脸不悦地看着谢欣可:“规矩都被你搞坏了!”
“总比真的受伤落下后遗症要好吧。”谢欣可说:“即便是我们训练的时候,也会有医疗小组随时待命。我知道你训练的是日后要上战场的士兵,但他们不能在上战场之前就先倒下啊。”
曾祺说不过谢欣可,拂袖而去。
而现在,两人还是缩在了卡车的副驾驶上,面面相觑。
坐在车上时,谢欣可一直在打量曾祺的表情。
男人先是看手机,后来开始处理文件,最后被谢欣可看得受不了了,终于抬起头冲她吼了一句:“你说你像什么话!”
谢欣可辩解了一句:“他是个小孩儿啊。”
“二十一岁的小孩儿,你对小孩儿的定义可真宽泛啊!”曾祺说。
男人俊秀的脸庞绷得紧紧的,谢欣可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谢欣可吐了下舌头,脸上满是讨好:“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没有下次。”曾祺声调冷冷。
他口口声声说的是谢欣可坏了规矩。但只有曾祺自己知道,当他看到两人同时身处一张床的时候,他的心里根本不是因为“破坏规矩”而产生的愤怒之感。在曾祺的内心深处,蔓延出来的那种微妙感觉,叫作嫉妒。
可是曾祺尚未意识到,自己对谢欣可到底是什么感觉。直到现在,他还在打心眼里认为他对谢欣可是出于朋友间的欣赏。
仅此而已。
颠簸的路途让曾祺陷入沉思,没想一会儿,卡车停了下来。司机对曾祺说:“长官,到了。”
听到这里,谢欣可明白,坐在卡车后面那群大男生又要开始疲于奔命了。
今日训练是模拟夜间在敌后撤退。所有人需要负重徒步山路四十公里。他们身负行囊,手里端着枪,全身上下负重大约三十五公斤。必须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到达指定目的地。
如果没有到达,后果就是淘汰。反正别处还有人随时后补上来加入训练,在列的每个人都有强大的危机意识,生怕被后面的人追上来。
曾祺和谢欣可下车,两人打开车板,一行八人背着行囊手持步枪跳下车。他们排好队伍站在那里,只见曾、谢二人进入车厢。他们揭开油布,两辆崭新的山地摩托便出现在眼前。
油箱早早灌满,性能经过测试也是稳定的,后备油箱也搭载好了。曾祺和谢欣可分别跨上摩托,他们点火之后拧动油门,两辆车咆哮着从卡车中一跃而出,仿佛是野兽一般。
八人就看着两道银线划破天际,众人心头一惊,生怕车毁人亡。哪知那两辆摩托车在他们的手里如同玩具一般,冲出几米之后,谢欣可捏了刹车,摩托车来了个华丽的甩尾,嘶吼着停在了原地。
真是太漂亮的动作,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
“别以为鼓掌我们就会放你一马,后面那几个人会督促你们走完这段路。要是你们走不动了,随时可以上他们的车没关系,大不了就是回老家,不用再来了。”曾祺说。
后面那车上有三个穿着外军迷彩的士兵,站在队伍最里的杜嘉树小声说:“他们就是去年参加国际特种兵训练的那三个人,那个身上背着95的人,就是去年障碍赛中的第一名。”
队员的目光忍不住都看了过去,那个“第一名”只是歪了下脖子,依旧面无表情。
“曾神,快点淘汰他们吧,太浪费时间了。当年你带我们的时候,我们只花了20个小时就徒步走完了一百四十公里。”站在车上的一人说。
八个人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废话了。现在计时开始,跟着谢教官的摩托车走。”
曾祺朝天扣了一发空包弹,谢欣可的摩托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黑夜被引擎声撕裂,八人紧随其后,开始跑了起来。
邵言一直跑在队伍的最末尾,行囊很重,磨得他的左肩很疼。邵言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跑到目的地后,肩膀会不会废掉。
正想着,姜维突然伸手托了下邵言的行囊,说:“把包给我,要不然你的肩膀会受不了的。”
“你也会受不了的。”邵言正了正背带,哪知带子正好勒住了伤口,疼得他脚下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
“我们换着替你拿,我总比你厉害。”
顾勇回过头,对他说了一句。
其实顾勇和邵言在之前并没有这么好,他们还打过一架,不过后来磨合了两个多星期,最后居然奇迹般地成为了朋友。
“撑不住再说吧。”邵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顾勇伸手,在邵言的背囊上捶了一下:“你要是被赶回去就活该!”
邵言被捶得踉跄了一步,他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算了,懒得跟他们计较。哪知这时,跑在最前面的杜嘉树突然回头,他转手递了个什么东西给姜维,那姿势仿佛扔手榴弹一般。姜维一脸莫名接了过来,等到他将此物拿在手上,差点大喝出声。
“别叫别叫,要不然女王要用摩托车碾死你!”杜嘉树马上出声,“快给邵言,说是给他垫肩膀用的。”
“我靠!”
姜维暴了声粗口,仿佛烫手山芋一般将那玩意儿扔给了邵言。他刚接过来捏了捏,脑子里突然像放了一阵烟花,噼里啪啦地炸开了。
她她她她她……她居然将胸衣递了过来?
这时,前面的人挨个转过脑袋传话,到姜维这里,他压低嗓音说:“女王说,这是新的。她好容易找了个海绵垫最厚的,要你垫在肩膀上,可以减少衣料和伤口之间的摩擦。”
如果不是天黑,那么邵言现在立马就可以欣赏到姜维爆红的脸蛋。他暗自磨牙,虽然谢教官这是为了他们好吧,但这种方式,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果然是他们见识短浅,经历得太少了。
邵言捏着这个胸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闪到一边,遵从谢欣可的指挥。
他闪到路边去把胸衣固定在肩膀上,后面的越野车上有人拿着手电筒照着邵言。车上的人在喊:“那个,喂,就是你,你蹲在那儿干吗,起来跑啊!跑不动就上后面的车,上了车就可以不用跑了!”
邵言没有搭理,只是兀自调整着角度。试验了几次后,他再次背上背囊,终于觉得好受点了。
不得不说,谢欣可果然还是有办法的,只是这个方法看起来有点羞耻罢了。
他重新回到了队员的身边,肩上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前方机车的轰鸣,听起来也悦耳多了。
跑起来的时候,邵言总觉得自己的鼻底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就像是谢欣可身上的味道。每当他累得连呼吸都嫌麻烦的时候,他闻到这股淡淡的味道,总能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一星半点支撑他继续跑下去的能量。
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八个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们走到终点的时候直接倒在了地上,每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力气讲话,连喝水的劲儿都没有了。
谢欣可叫随行军医上前给他们检查身体状况,除了有点轻微脱水外,其余状况还算良好。最严重的还是邵言,男生的左边肩膀已经肿出了馒头大小,还好没有伤到筋骨,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看到这种情况,曾祺也有点过意不去。他对邵言说:“休整一下,最近不要负重。”
“不不不,曾神,我可以的。”
听到曾祺发话,邵言的状态仿佛是回光返照,他立即起身站在曾祺面前,就差上蹿下跳给他表演一通了。
谢欣可看到邵言急切的模样有点想笑,她刚准备出言解释,哪知曾祺又说:“要你休息就休息,哪那么多废话。把他抬上车去。”
最后一句话曾祺是冲着后面抬担架的士兵说的。那两人走过来,本来想把邵言往担架上摆,哪知邵言死活不从。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力气,居然还成功地从那两人手上溜走了。
不仅仅是曾祺,连剩下的七个队员也像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呼呼啦啦将邵言围住。他们异口同声地解释:“邵言可以的,他没问题,他很好!”
见那群人惊吓过度的样子,谢欣可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曾祺,你好好给他解释一下,他们以为你要赶邵言走。”
曾祺叹了口气:“我这是带了一群猪吗,连人话都听不懂?邵言,滚回车上休息两天,没要你回部队,休息好了继续训练。全体解散,给你们一上午的休息时间。”
姜维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曾神,这意思是,我们通过了这次负重越野?”
“虽然成绩差点儿,但算是合格了。”曾祺说。
“啊——”
八个人扬天长啸,似乎要发泄连日来的憋屈。几个大男生抱作一团,他们大喊着:“中国男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沙哑的嗓音响彻天际,虽然不甚动听,但格外有感染力。连谢欣可都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她暗自想着,可能这八个士兵,真的能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