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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欣可一回来,训练项目便进入到新的进程。曾祺和她商议,是时候选出一名狙击手了。
两人其实已经有了初步的目标人选,大胆心细的耿宁和做事缜密的邵言。耿宁是他们最近发掘的队员,他后劲足,虽然学东西慢热上手不快,但一旦学好了,比谁都扎实。
虽然有了想法,但是不管怎么样,每个人还是要拉到训练场上走一遭才知道结果如何。
第一天训练最基本的项目。所有人拿着枪匍匐在地,枪口上顶着子弹壳,不许落地。
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他们被虐得太狠,此刻人人匍匐在地,反倒觉得这是种享受。其中耿宁还小声说:“只要让我这样趴着不动,我一趴能趴仨小时!”
“吹牛吧你!”方乐横他一眼。
哪知这人说的居然是真的。曾祺让他们趴了一个多小时,其中就属耿宁和邵言趴得最稳,而且耿宁从头到尾连姿势都没换过,他都没喊过手麻。
不仅仅是刑天小队的队员觉得惊奇,甚至连几个教官都有些意外了。曾祺看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耿宁,忍不住小声对谢欣可说:“训练结束之后你去问问,这小子怎么这么能趴。”
谢欣可笑了出来,曾祺看着她:“有什么好笑的?”
“你讲话跟他们越来越像了。”
“有吗?”
听到这话,曾祺赶紧摆出了平日里的严肃表情。
早上训练结束,吃午饭的时候,谢欣可端着饭碗坐到了耿宁旁边。哪知刚刚打了饭的邵言看到了这一幕,他的心里莫名有些吃味,端着碗便往谢欣可的方向来了。
谢欣可正在和耿宁说话,哪知身边传来一声咳嗽。她一抬眼,便看到了邵言。他摆出一副十分客气的模样,对谢欣可说:“谢教官,我能坐这里吗?”
“坐啊。”谢欣可点了点头,转身又开始和耿宁说话。她刚想问问题,哪知又被邵言打断了。
男生一双眼睛十分好看,特别是故作可怜的时候。他望着谢欣可,问:“我觉得白天的训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姿势问题,我总觉得有点吃力。谢教官,你能不能指导我一下?”
“可以啊,晚点跟你说。”
说完后,谢欣可又去找耿宁,还没说上半句话,又被邵言打断了。
谢欣可都快疯了。她摔下筷子,看着邵言:“你到底要说什么,一次性说完好不好?”
邵言一脸莫名,他本就俊秀,此刻脸上写满了委屈,像是谢欣可在欺负他似的。谢欣可看到他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来气,明明是一肚子火,可对着他那张脸,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长得好看果然是有先天的优势,摆出可怜的表情,谁也不忍苛责。
耿宁已经吃完了饭,他端着空盘子看着谢欣可,问:“谢教官,有何指教?”
“你先去吧,我晚点再来找你。”
说完这话,坐在一边的邵言埋下脑袋,唇边溢出了浅笑。他终于奸计得逞,获得了和谢欣可共进午餐的时光。
餐桌上只剩二人,谢欣可喝完最后一口汤。她放下碗筷,看着邵言,说:“有什么事非要把耿宁赶走?”
邵言一脸无辜,说:“我没有把谁赶走啊,是你让他先走的。”
这口气,活像小学三年级的学生。怪不得曾祺说这孩子之前是在跟她闹别扭。现在看来,邵言确实之前是在跟她撒娇。
想到这里,谢欣可也懒得和他计较了。谢欣可说:“好好,是我把人赶走的,我就是想单独和你坐着聊天。”
听到这话,邵言居然笑了起来。男生的脸颊上抿出两粒小小的酒窝,那模样别提有多惊艳了。
谢欣可没个防备,一时间居然看呆了。她心里暗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句话是很俗,但是放在邵言的身上,却正正好,一丝一毫都不夸张。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谢欣可问。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样的。”邵言说。
“我也要说对不起。我并不是刻意撇清和你的朋友关系,因为我们现在身份都比较特殊,你算是我带出来的学生,而我是你的教官。这样的身份单纯一点,不会被别的感情绑住。即便是训练的时候,我们也要保证公平和公正,不能发生移情的事情。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这是谢欣可想了很久的解释。她反反复复想了一周,认真斟酌过话语。终于找到了一个不太伤人、又很理智的说法。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曾祺给他们创造的时机,如果不是时间,她觉得邵言还是会误解。因为听到那些话时,邵言的情绪很激动。但是现在,他应该完全平复下来了。
他点了点头,说:“我明白的。当时我太激动,有些莫名其妙,说了很多中伤人的话。对不起,谢教官。”
“没事,人都有情绪。那些话现在解释开了也好。”谢欣可说。
“嗯。”邵言点头。
“还有,我们的朋友身份呢,仅限于营地之外。即便在下训之后,我还是你的教官,记住了吗?”
“没问题的,我记住了。”
男生聪明,有些不用说的太清楚他也明白。这就是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话不多说,点到为止。
“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现在一并问了吧。”谢欣可说。
说到这里,邵言的饭碗也空了。他端起碗,对谢欣可说:“没什么了。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吃个午饭。”
说完之后,邵言脚底抹油,溜得迅速。
这小子!
谢欣可端起空碗,简直想一个抛物线给他砸过去。不过这事儿也只是想想,真要砸过去,影响不好。
离开食堂,谢欣可又单独找了耿宁一次。她问出了曾祺的疑惑,耿宁听到这个问题,也忍不住笑了,居然还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看他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谢欣可觉得奇怪。她轻轻踢了一下男生的小腿肚:“别顾着笑了,说人话。”
耿宁敛起笑容,他掩着嘴角,还是有笑意泄露。男生看着谢欣可,很诚恳地说:“谢教官,我要是说了,您可别笑我啊。”
“我笑你什么,你有这么好的方法,不告诉大家?”
“这个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功夫,我可是长年累月练出来的。”耿宁有些骄傲地说。
“哟,你还学会卖关子了呢。”谢欣可看着他。
“我可真说了啊。”耿宁故意调侃。
“再不说我罚你跑圈去,你以为只有曾神会拿捏你们吗?”谢欣可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耿宁假装害怕,双手掩面,指缝中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小鸟眼,看起来真是可爱。
两人又拌了几句嘴,耿宁十分爽快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手绝活是耿宁从小学来的。他小时候就格外爱看书,小说漫画无一不爱。从初中开始,租书店就是他的第二个家。只要放学,他首先就要去租书店报道。租回来的书按每天算钱,他想着要省钱一点,就越快看完越好。但是父母不许他在家里看这些书,所以他只能每天写完作业后,早早上床,躲在被子里看书。
躲在被子里看书姿势甚好,不是端着书看,就是整个人趴在床上看。他这一趴就是两个小时,双手支撑在床板上一动不动,全身心投入在故事情节中,根本没有分心的可能。
从初中到高中,六年下来,他这可不是练就了一身“趴功”?他今天看到这个训练的时候还特别高兴,除了土地硬点儿,其余的都跟自家床板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往那儿一趴,简直就是回了老窝。
听完之后,谢欣可忍不住感慨,这功夫果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连耿宁都是活生生趴了六年才练就这样的本事。人生真艰难啊。
她这边刚听完耿宁的理由,回头去跟曾祺说的时候,谢欣可边说边笑,自己也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曾祺听罢,他也忍不住笑了。
“他果然是个狙击手的好料子,趴在床上看了六年的书,视力居然还那么好。”曾祺忍不住感慨。
“我要是那么看,早就成瞎子了。”谢欣可说。
“今天早上训练,我觉得陈远思水平不错。而且他好像是气象专业毕业的,可以当副手观测情况。”曾祺说。
“下午再看看吧,保不齐还有人素质不错呢?”
“好。”
下午时候,曾祺组织了一趟负重越野。刑天小队对于这样的项目简直是手到擒来。跑完全程后,他们居然还有余力应对曾祺突如其来的任务——要求他们就军事中的未来电子战写一个八百字的简短分析报告。
众人那叫一个心不慌气不喘,大概是被折磨多了,这种时候也能坦然应对了。
写完之后,曾祺又要他们跑了几圈。七个人回来后,发现自己的脚下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方乐喊了声报告,曾祺批了。男生大喊:“教官,我们这是要做针线活吗?”
是了,他们脚下确实放着穿针引线的东西。不过这可不是要给他们做针线活,这是要给他们眼力、耐力、控制力和心理素质进行考验。他们即将在炮声隆隆中进行穿针工作,而且这一项任务完成后,还有一项更加艰巨的任务——在米粒上打孔。
谢欣可解释了穿针任务后,计时开始了。她话音一落,不远处的炮声便开始作响。一时间,红光遍布,尘土飞扬,耳边全是轰隆隆的巨响。
而且队员们身负重担,手上还戴着手套。他们要在这样的环境中穿针,想想都觉得困难。
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他们的训练项目之一。
大男生们没有质疑,他们捡起了地上的针线,开始忙活起来。
谢欣可戴着口罩,扇着眼前的尘土,看着坐在地上的士兵仿佛张飞绣花一般的拿着针线举过鼻尖,一心一意地往那个细小的针眼里塞线。
“这谁看得清啊,我觉得灰尘都比针孔大。”谢欣可说。
“我当年可是在规定时间里第一个穿完了二十根针。”曾祺语气平淡地回应。
“行行行,曾老大你最强。”谢欣可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旁边的特种兵拿着喇叭喊话:“你们这是穿针吗,我看你们这是在捉虫。我用脚穿针都比你们快!你们还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邵言便站了起来。他喊了声报告,说:“我穿完了。”
光线在银色的小针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邵言的脸上又是汗又是土,看起来格外狼狈,但是他的神情坚定,甚至让人动容。
曾祺走上前去,接过了邵言手里的针。他晃荡了一下,二十根针,不多不少全部挂在那条线上。接着他抬头看表,跟他当年所用的时间相差无几。
“你练过?”曾祺问。
“报告教官,练过。”邵言点头。
当年邵言十五岁,他听说过父亲的丰功伟绩,什么指定时间里穿了多少根针,一时间在部队中居然还传为美谈。他觉得好笑,不过就是穿针,这有什么难的?
于是他也有样学样,搞来了一盒针线,坐在椅子前计时。
当然,邵言的初次成绩不能和父亲相比,但是时间长了,他的速度和准头也慢慢练习起来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样穿针引线的功夫到底是代表了什么,后来进入部队的时候他才晓得,原来这是狙击手的训练之一。
谁知道,现在他居然第一个穿完了二十根针。
“行吧。”曾祺点了点头,“去那边继续完成下一项任务,在米上打孔。麻雀,你去给他计时。”
“是!”
代号为“麻雀”的特种兵上前两步,拿着读秒器和邵言去了另一个地方。
剩下来的人还在穿针,曾祺喊了一声:“你们这绣花呢,你看你们的队友已经去往下一个目标了,你们能不能快点?”
刑天小队队员纷纷加快了速度,不过他们没空回答曾祺,因为每一个都被针头给扎得嗷嗷直叫。
一天训练下来,七个队员就觉得头疼眼睛痒。他们又没办法去揉,中午休息的时候,各个靠在床上眨巴眼。连一向表现得风轻云淡的邵言这次也失了形象。他都忍不住喊了两句:“这到底是什么训练啊,是不是要命啊。”
寝室里一片哀号,路过此地想看看大家状况的谢欣可站在外面,又想笑又是同情。她敲了敲木门,冲里面喊了一句:“你们还好吗?”
“糟透啦!”方乐大喊。
“我给你们弄了桶冰水,你们把毛巾在水里打湿,敷在眼睛上休息一会儿,放松放松。”谢欣可说。
“教官,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们爱你!”
寝室里传来欢呼和呐喊,接着,便是嘈杂的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几个大男生握着毛巾就冲了出来。
好在谢欣可说完之后就闪了老远,要不然此刻她被一群浑身半裸的人围着,自己都觉得不自在。
其中穿着全身衣裳的只有邵言,男生没有先去打湿毛巾,他四下一看,看到了不远处的谢欣可。
邵言两三步跑到谢欣可的身边,她转过身,两人目光相撞。谢欣可看到了邵言眼里布满了血丝,红彤彤的像个兔子。
“你还不赶紧去冰敷一下,你看你眼睛,吓死人了。”谢欣可口气有些着急。
“没事,晚上睡一觉就好了。”邵言说。
听到男生如此不在意的语气,谢欣可更是着急。
“你们啊,大意不得。虽然说训练很艰苦,但是自己要注意身体。眼睛坏了怎么办,体检通不过怎么办?”
谢欣可絮絮叨叨,邵言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正想着,哪知自己的左眼忽然一痛。邵言蹲下身来,轻啧一声。谢欣可看着他,有点紧张地问:“怎么了?”
“好像眼睛里面有东西,有点难受。”邵言说着,正想伸手揉眼睛。
“哎,不能揉!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谢欣可不由分说将邵言扶了起来,为了省力,还让他的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看起来瘦弱,力气却不小。邵言一路跟着她走,倒也不敢真的用力,压在她的身上。
两人一路走到了医务室,哪知医务室大门虽然开着,但是医生却不知所踪。谢欣可走进去一看,医生留了张便条,说是去县城里买药了。
没办法,谢欣可只能洗干净手,转身对邵言说:“我帮你看看。”
邵言说了声好,谢欣可便拨开他的左眼眼皮,上下端详了一圈。他的眼睛红得厉害,像是眼球里的小血管破裂了一般。
“除了有异物感,还有什么别的吗?”
“没了。”邵言说。
“那我帮你找眼药水,你等一下。”
说完话,谢欣可在药柜里搜索了一阵,找到了冲洗类的眼药水。她准备好纸巾,拿着眼药水俯下身子,便开始给邵言冲洗。
她的手指皮肤带着微凉的温度染在了他的眼皮上,女人动作轻柔,好像是怕伤到了他。那样细致的动作让邵言觉得温暖,曾几何时,他被如此细腻地对待过。就连他的父母,也没有做过如此举动。
两人的距离凑得很近,几乎连彼此间的鼻息都可以感应得到。谢欣可身上自带一种甜甜的花果香气,那样的味道区别于香水,邵言很喜欢。
而且现在凑得近了,那样的香味更明显,邵言的心脏忍不住怦怦直跳。
医疗室里格外安静,除了呼吸声,就是他躁动不安的心跳。谢欣可一边帮他冲洗眼睛还一边安慰:“不要紧张,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也不会害你啊。”
听到这话,邵言有点安慰。他暗自想着,还好她误会了自己狂跳的心脏到底是为了什么。
冲洗过几次之后,谢欣可要他闭眼休息,她去跟曾祺说一声。如果邵言一会儿睁开眼睛感觉还好,再观察一阵便让他归队训练;如果过一会儿感觉还是很糟糕,就要去最近的医院就诊。
邵言连连说不用,但是谢欣可语气坚定,不容拒绝。邵言听她口气不善,只好同意了。
他躺在病床上,听到谢欣可给曾祺打电话。男生心里暗想,也不知道是谁说要一碗水端平,可看她现在的表现,明明还是有所偏心。
想到这里,邵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甜滋滋的。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提醒她好了。
打完电话,谢欣可又走到他身边,男生正在假寐,闭着眼睛放轻了呼吸,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可是邵言自己心里清楚,和谢欣可共处一室的时候,他怎么睡得着?他贪恋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没过一会儿,他觉得床脚一重,大概是谢欣可坐了上来。谢欣可的声音遥遥传来:“邵言,邵言你睡了吗?”
邵言没有回答她。
哪知下一秒,邵言只觉得自己的脸颊一痛。她的双手捏在他的两颊,用力向外扯了一下。
再装也装不下去了,邵言马上回应:“我醒了,我醒了!”
“醒了就好。”谢欣可的声音透着得意。
其实她早就想捏几把邵言的脸了。一个男孩子,平日里在训练营摔打,风吹日晒过得又糙,皮肤居然还白白嫩嫩的,真是让人心生嫉妒。
“我说谢教官,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干吗要揪我的脸?”邵言闭着眼睛,掩着双颊说。
“这是要你记住,不要逞能。不舒服的时候提早打报告,即便不能争取第一,你也要以自己为重。”谢欣可说。
他听得出来,谢欣可是真心实意在关心他。可是他也是真心实意想争第一。既然谢欣可那么相信他,那么他也应该为这份相信做出一点什么。
这是邵言能够做到的事情,他想成为谢欣可的骄傲。他想证明,谢欣可没有看走眼。
但是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他没有办法说明。
谢欣可见他久未回答,只能小声说:“算了,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固执,我就多看着你们一点好了。”
听到这话,邵言忍不住笑了。
这就是谢欣可,虽然看起来强硬,但实则柔软。就是因为她这种柔软,才会让人觉得可贵。她并没有对谁有特别苛求,可这样反倒是更让人想上进。
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放在别人身上也没什么效果。可她是谢欣可,她就是比别人更有魅力。
“好,我会争取在保持第一的同时,保证自己的身体,你不用担心了。”邵言说。
“好啊,但是现在,我要看看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谢欣可说话的时候,又往前面挪了一点,她拨开了邵言的眼皮,红血丝稍微退了一点。谢欣可缓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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