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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前伪装,让最爱的人蒙在鼓里,假装的纯洁无邪,最恶心!”雪的话如刀子般挖心,我无法承受切割地疼痛。
“唉,华儿,我的姐,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你,如果是我或者春花站在你的位置上,也许比你更过。”她无意中从镜子里瞥见我那苍白的脸,颤抖的嘴,就叹口气改成了安抚的语气。
可是我的心已经被张牙舞爪的她撕碎了。雪完全没有说错,我是太坏了,我想起了自己求大哥的那些话,想起自己为达到与阿海成婚目的在阿海面前伪装的样子,我本来就有愧,现在更是觉得自己的卑鄙无耻!
“我太自私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喃喃地说。
“人都是自私动物,只是我想不到你也会自私,其实你尝试着告诉下阿海的真相,由他们兄弟俩自己定夺,说不定就不会出现死人这茬事件!”
是啊,雪说的不无道理,当时如果我能坦然地告诉阿海,阿海定会为他哥方便,老早将他哥接城里来,就是后来,阿海不也带着我为他哥相店面吗?如果,有着太多的如果,都可以让大哥选择与死不一样的结果,可是自私的我为什么偏偏要瞒着掩着呢?原来始作蛹着终究是我?大哥遇上我,才摊上这不幸!我的心被自责扯得七零八落,不知是少睡眠的原因还是昏车的原因,我头昏目眩,车身及外面的景物全部在我周身旋转,我难受得不行,恶心胸闷,我无力支撑,当到达溪口乡时,我还窝在车上不敢乱动。
“华,你也太脆弱了吧!”雪也不下车,陪我坐着,“这大哥也是,真爱你就该直接告诉阿海他爱你的事实,这样阿海相让了他也就有了机会啊!唉,自以为是的农民!自以为爱得伟大!
“也怪我,当初是我自私,为了向雄伟证明我对阿海无意,一个劲地搓和你与阿海的好事,可是我也是为你好啊,当初确实觉得阿海适合你,现在想想,大哥更适合你,你不是想当猎人的妻子吗?......”
我无法招架雪的急腔急调,只得勉强从车上滚落下来,雪的红色跑车就是招风,一身丧衣的阿海已经搂我入怀,他紧紧地抱着,他的下巴抵着我,身体在颤栗,眼泪洒落在我头上。
我的整个脸面被他拥在怀里不能呼吸,肚子也开始抽搐起来,我担心孩子缺氧,可是除了耳畔边传来闹嘈嘈的声音外,什么也看不见。所幸阿海被人叫开了,我这才看见黑漆漆的棺木就摆在溪口乡超市前面的空坪上,它底下架着两张长板凳。
“大哥,是我这个罪人害死了你!”我心里请罪脚一软就跪倒在棺材面前泣不成声了。
“华儿,小心!”当我险些被在棺材上套黄麻绳及丧杆的汉子们踩着时,毛人抱着我离开了。
“你肚子很痛吗?”毛人见我额头冒汗,忙将我放在超市门口珍秀姨的专座上,紧张地问。
“有点点抽痛,而且现在头昏目眩的,东西全部在转”我声音微弱。
“城里妹砣就是娇贵啊!”珍秀姨从超市里出来,我挣扎着要起来,她却边说边拦住了我。毛人代我说谢谢。
“华儿,你不舒服,等下向阿海明白说吧!”毛人凑近我,轻声说。
“就说我这几日累着了吧!”我也轻声道,虽然头昏不敢乱动,但我还是瞥见马路上黑压压的人群,瞥见了扛花圈的长队。
当锣鼓锁呐声音凑响时,阿海已经拿着白丧衣走了过来,他的身后紧跟着雪。
“阿海,你可别见怪,我是孕妈,怀着龙子不宜上山,让华上山吧”雪说。
“阿海,我......我不上山了......我头昏。”我不敢瞅阿海那期待的眼神,嗫嚅着说。
“唉,华,你不要再愧对大哥了,最后一程,送送吧!”雪快人快语,更令我百口莫辩,只得急切切地用眼睛搜寻着毛人的踪迹,可是他却不知去哪了。
“华,是我要雪来接你的,我是大哥唯一的亲人,你是我的堂客,自然也是我哥亲人!雪都能在蜜月期间,在有身孕的情况下来送大哥,她的情义令我感动!现在你快穿上丧衣,我们一起上山吧!”阿海的声音很沙哑,显然是哭哑了。
我在心里说,“阿海,我很想上山,可是我怀着你的孩子啊,而且因为出血漏胎现象,我还在龙镇医院住过啊,我现在眩昏无示动弹啊。”
“米雪,我记得你,恭喜你马上升级,孕妈很辛苦啊,人美心善,嫁了个有钱人,还一样有情有义,能来送李河最后一程的贵客,请坐请坐。”珍秀姨从超市里搬出她家最好的皮坐椅,用毛巾认真地抹了好几次,才扶雪住下。
“阿海,我肚子......痛.”见阿海很失望的眼神,我突然想起龙庵住院的病人,只得谎称自己是吃坏了东西,肚子痛。
“李海,时晨到了。”毛人拿着轧得齐整的稻草过来,“华儿不舒服,她就莫上山了。”
毛人将稻草放在棺木前,一道士拿着香火念念有词,阿海在他的示意下连跪三次。
鞭炮响起,在销烟弥漫中,左边田里的白鹭随着起步的人群飞起,犹如空中飘落的白花般落向大哥网鱼的沅江;右边的树木飞出如鸡蛋般大小的黄麻雀,啾啾地鸣叫着将天空扭成麻花状。听人群议论绯绯,我知道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奇观的,唉,想来动物真通灵性,这鸟特意相聚为大哥送行吧。
这乡里真是奇特,抬着棺材的汉子们,前后竟然比试起劲道来,前面的往后面抵,后面的往前面推,前边的唱道:“后面的妹妹曼消了,咦也”,后边应道“前面的妹妹曼消了,也”。
我真担心大哥的真身会落在地上,不顾自己的眩昏,起身艰难地跑向人群,去拉扯角力的汉子们,并垦请他们别胡闹了。
“华儿,这是乡里风俗,他们自己有分寸的,我也会注意的,你快回去坐着。”毛人劝开了我。
我看到一身白衣的阿海拉着棺材上的丧布在前面孤独地领路,只得含着眼泪返回超市门口。老板娘正落坐在她的专位上,向雪解释刚才的民俗,“刚刚抬丧的节目我们这里叫荐脚,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享受这个仪式,热热闹闹散场,让死者安息!”
珍秀姨从大哥又说到春花,她历数春花所做的各种伤风败俗事件,似乎春花之死仍然不能解她恨般牙咬咬的。处事圆滑的雪一边听一边附和着,不时还会精确用词表达对春花的不齿,这让老板娘谈兴更高。
“我们村老实巴交的灶王倒是想为春花出副棺木钱,可是他堂客不让。”珍秀回答雪的问题,并且认真介绍了灶王婆娘厉害的故事,原来她就是我在龙庵镇的病友。
雪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大笑。
“我为春花出钱,你张罗着请道士,置棺材,让她入土为安吧。”雪说完,见老板娘惊愕的眼神,就指指自己的肚子说,“为儿子修阴功积德。”
老板娘一个劲地为雪竖大拇指,我明白雪的心思,也很敬佩她知恩图报的品德,但站立不支且下腹坠痛的我只得去超市里找凳子。
超市收费处,一位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手机玩牌,我胡乱地找了个面包,付了钱拉个凳子就在店里坐了下来。
“你好。”他不再打牌倒应酬起我这位客人来。
“你家大妹呢?”我为了能坐上凳子,支撑自己疲惫的身子,就只得尴尬地搭讪着。
“她去南方打工了。”他答,可是那双眼睛却亮亮地瞪着我看。
“交男友了吧。”我被动地找话应酬。
“呵呵,不肯找!”他说。
“哦。”我想让话就此打住。
“我这大女犟,认准了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他说,见我只点头又不应话,又继续说,“她非要嫁自小一起长大的海子!”
“......”我张口结舌,并未吐出一字,我都怀疑这男人知道了什么,所以故意地对我耍心眼。
“我女儿像我,也是个情种,上个月她亲眼看到海子拍摄婚纱照,所以她死心后就吵闹着要出去打工。我老婆想这样也好,让她有机会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交往其他的异性。所以她去深圳了。唉,只是苦了我啊,我只得回来帮堂客忙,可是窝在家里好无聊啊,白天在手机上打牌,晚上去茶馆打牌,唉,天天被堂客拴在裤腰带上......”
这是个难耐孤独寂寞的男人,逮着一个陌生人也能这么喋喋不休地倾诉烦恼,真让人无语。无耐的我只得应酬般点点头,因为我自己身体的不争气,我只得赖在这凳子上。
“你们女人都好色,都喜欢小鲜肉。”这老板说话有点不知轻重,我不出声,私下却在揣摩他这是啥意思。
“我也不丑啊!”他这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于是抬起头,却看到他对着自己手掌上的小圆镜左顾右盼,说,“终于肯看我了?怎么样,是位老帅哥吧?”
我觉得这男人太自恋了,就不理他。
“有男朋友了?”他问。
我想挪身去外面,但身子过于沉重,只得忍着。
“哦哟,我猜中了,男朋友肯定比我帅!”他说着突然欺身过来,说,“光好看没有用,还得有用。”
看着他逼近的眉眼,我只得起身后退。
“你是来走亲戚的吗?住在哪?晚上我带你四处走走?你电话是多少?”他说。
“你别这样。”我被货架挡住后背不能动弹,只得低声哀求。
“那你想哪样?”他扑赤一声笑了,左鼻口竟然吹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泡,这情景与黄狗的弟弟白狗的形象重叠起来,我大惊失色,难道?春花的小儿子是他的种?那个老挂着鼻涕的白狗,分明活脱脱地是从他的模子里印出来的!
“你想怎样我就怎样,保证你舒服!”他欣赏着我的慌乱。
“你老婆进来了。”我只求脱身,如此说。
他马上站直身体,双手假装清理货架上的商品,眼睛却瞟向门口,当证实珍秀并未进来,他就快速地移动体位,拦住了我的去路。
“不老实,说假话。”他突然出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你再拦,我就说出你的秘密。”我掰开他的手,不禁怒了。
“不简单的女子。”他啧啧有声道,“你能知道我什么秘密?”
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脱口就道,“白狗是你亲生儿子吧,你再拦我告诉珍秀去,让她阉了你!”
他可能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番话语,惊讶地望着我半晌没做声,但旋及他又笑了,说,“我知道了,你就是春花所说的城里闺蜜,你男人不行,你想借种生子,是不?”
你知道白狗是我的亲儿子,你就应该知道我种子的精良性,我全部都给你,好不?”他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紧拉扯着我的右手,往他的裤档里攥。
我不能置信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种丑剧上演,正预备不顾一切地大喊出声时,救星珍秀出现了,她从侧面狠命抬腿一蹬,一脚将老板踢翻在地,一手重摔在我脸上。
我头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依赖着货架的支撑,才没有倒地。
“不要脸的娼妇,我让你到处偷腥。”珍秀恶狠狠地叫着。
送丧的人已经回来了,超市外面的人听到嚷声,都往店里聚拢过来,这更加助长了珍秀的恶气,嚷声变成了哭诉,她说,“春花这偷人婆死了,以为可以消停了,却又来了个小娼妇,我们这村撞哪门子邪啊?呜呜,这风水都坏了......”
“珍秀,怕是你男人腰带里的锁太旧了,锁不住了,你早就应该将他的裤裆买把新锁挂着。”这话引得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珍秀,别个外地的,扯上溪口的风水做么子。”一尖嗓子的女人说。
“她要嫁海子!你们说说,这样的女人能让她成为溪口人吗?你们一定要劝海子莫娶这样的祸害啊。”珍秀的话才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大掌,那“啪”的一声让所有的人都屏住了气息。
珍秀的脸立即肿胀起来,她正准备扑过去拚命时,却瞧清是雪打她,不禁就收住了手脚。雪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就是个祸害,为老不尊,你敢动我试试,赶紧向华道歉,不然我喊人拆了你这个超市,你信不信?”
“米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打我?”珍秀的气焰没了,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肿脸,弱弱地问。
“你就是欠打,你男人是什么货色,哪个不知?他就是条公狗!还有脸说春花,还有脸赖别个,真是个天大的笑话......”雪的语音高亢,如机关枪般突突有声。
我听到有人在低声私语,询问雪的背景,但我的腹部抽搐得更厉害了,我不得已顺着货架蹲下去。
“华儿。”毛人及时拔开了围观的群众接住了我,他抱着我就往车子边跑,看着他满脸紧张不理众人的样子,我委曲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阿海呢?”当他将我安睡在后座上,我挣扎着想起来。
“他还未下山,我送你去龙镇医院”他说。
“今日丢大了,不去丢人现眼了。”我还在啜泣,“你送我回城,陪我去妇产科检查下吧,今日这般难受,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