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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作揖安慰,“大王勿忧,也许是长安某个新来官吏自作主张而为呢?每年在长安就职之高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也许是为了面子,特意如此。”
“希望吧。最多再等两刻!两刻后,若其还堵,直接士卒开路!”中年人冷哼,“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堵王族的路!”
一边骂着,他一边从车厢后头拿出一个竹筒,打开灌了几口酒。
又随手扯过一块丝绸,擦了擦嘴,毫不吝啬地从窗户丢了出去。
倏而,老人声音再次响起,
“大王,调查之士卒回来了。”
中年人额头发黑,陡然间,声音低了30°,散发着令人瑟瑟发抖的酷寒。
“何人在堵城门?三公?还是九卿?亦或是某个刚刚上任的千石之官?知其官职或是名字了吗?本王改天非去老十那里说道说道不可!”
“大王……恐怕……还是别了吧。”王伯苦笑连连。
“为何?”
“接亲眷者,名司匡,尊稷下侯。”
中年人又吧唧一下嘴,眉头皱巴巴的,道:“名字有点熟悉……”
王伯转过身,重新勒紧缰绳,叹息,
“匡人者,察诸王不法之事,以正皇威。”
“……”
“王伯。”
“大王?”
“绕路!从洛城门入长安。”
“诺!”
中山王卫队当即掉头,向北而去,刚才的那番狠话,好像不存在一般。
……
宣平门外,
司匡眼睛余光随意瞥了一眼掉头的中山王刘胜,呼吸之间,注意力又集中在儒家卫队上。
三百步,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疾驰起来,没用几分钟,便至!
“吁……”伴随停止声,儒生们一个接着一个,接踵下马。
司匡身后等了半天的三十名亲卫迅速捧着衣衫、酒樽,一人对应一个,递衣、递酒樽,寒暄问暖。
提酒的两个小厮又叫来两个北军士卒帮忙,纷纷给风尘仆仆的儒生倒酒。
司匡则亲自领着端着酒樽、酒坛的田冲,走到卫队之前。
笑哈哈的,递过酒樽,拱手作揖,
“段兄、子威、子国,一路辛苦了!”
段仲点头笑了笑,“匡人!”
“哈哈。贤弟,你可是把我好想啊!今日来了长安,找时间你我二人去酒垆喝酒,不醉不归!”
孔武左手拿着酒樽,粗犷大笑,冲上前,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浑身有力的肌肉差点把司匡的内脏挤出来。
“匡人一战封侯,当浮一大白!”孔安国笑呵呵,捧着酒樽,一饮而尽!
“诸位远道而来,甚是辛苦,我已在鄙舍备好酒肉,为诸君接风洗尘。”
“还是不了!”出乎意料,喜欢喝酒的孔武摇头,笑着拒绝了。
司匡:“???”
疑惑之际,后方第一个车厢的门帘被一只苍老的大手掀开了。
车厢内,行将就木的胡毋生眯眼和蔼可亲笑着,淡淡的道:
“这是老朽的意思。”
“胡子!”司匡心一惊,立刻作揖,拱手一拜。
“稷下侯好意,老头子替他们领了,可吾侪需要去董府,与仲舒汇合,商讨公羊大事。今日有所不便。”
“晚辈明白了。既是胡子之意,匡便不再强求。”
“嗯,稷下侯不必太过客气。”胡毋生重新关上门帘,喘着粗气,“贵祖远道而来,需要照顾,汝先去后面马车忙吧,老朽还得赶紧去和仲舒汇合。”
“诺!”
司匡向孔武、孔安国、段仲一一道别之后,目送儒家车队离开。
其消失在涵洞中后,立刻跑到第二辆马车旁,伏地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