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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苍白地揪着他的衣领。傅砚山沉默地抱着她,直到她身子颤抖幅度越来越小,才缓缓松开抱她的手。
赵乐莹略微冷静了些,半晌抬眸看向他:“虫……死了吗?”
“没有。”傅砚山回答。
她脸色顿时苍白。
“……我去打死。”傅砚山说罢便要放下她,然而下一瞬,她又揽紧了他的脖子。
傅砚山只得抱着她过去,可惜他们耽误这一会儿功夫,虫子也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世上比看见虫子更可怕的事,大约就是刚才还看到的虫子这会儿不见了,这便意味着它极有可能在任何时间出现在眼前。赵乐莹咽了下口水,尽可能克制恐惧,身子却依然颤抖。
傅砚山察觉到她的恐惧,本该觉得畅快,可心里却闷得厉害,最后还是妥协掏出一瓶防虫蚁的药,在地上划了一个不大的圈。
“你在圈内,它们便不会过来。”傅砚山开口。
赵乐莹睫毛都湿了:“……我想回去。”
“外面还在下雨,只会有更多虫。”
傅砚山一句话,便让她彻底打消了离开的心思。
傅砚山抱着她进到圈里,将身上的外衣直接脱下铺到地上,这才抬眸看向她。赵乐莹犹豫许久,才低着头到他衣裳上坐下,静了片刻后开口:“不如你再四处找一下。”
傅砚山皱眉。
赵乐莹眼底逐渐蓄起泪水。
“……好。”傅砚山板着脸答应,开始在山洞里四处找虫子。
赵乐莹抱着膝盖坐在他的外衣上,视线始终追随着他,直到他说找到了,她才终于松一口气。
折腾了许久,天已经彻底黑了,赵乐莹还保持原有的姿势,直到傅砚山也坐过来,她才略微放松,倚着他逐渐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又是虫子又是鲜血,她拼命逃命,那些恐怖的事物却还是如影随形,正当她越来越绝望时,她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唤醒,总算从梦境中挣扎出来。
黑暗中,她头脑沉沉地开口:“砚奴。”
“殿下认错人了,砚奴已经死了。”他语气淡漠。
赵乐莹清醒,静默一瞬后开口:“抱歉。”
接着便是漫长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傅砚山突然问:“昨日在石头后,为何要吻我?”
赵乐莹顿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提起那件事。
本以为他不打算提了。赵乐莹垂下眼眸。
雨已经停了,山洞里静悄悄的,能清楚地听到远山蝉鸣。
许久,傅砚山突然开口:“要吗?”
赵乐莹顿了一下,怔怔看向他。
最后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当纠缠倒下时,地上的外衣顿时皱成一团。随着他接近野蛮的进攻,赵乐莹咬着唇昂起脖颈,将命脉彻底暴露在他眼前。
疯了,一切都疯了。
她算到了一切,却独独没有算到发生这一切时,会在这样一个破落的山洞里。
情意愈来愈热时,她意识恍惚,隐约听到傅砚山开口:“殿下,你多久没有过了?”
赵乐莹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却化成一声呜咽。
山洞外的地面上泥泞一片,野兔跑过,不经意撞断了花枝,花瓣飘零到地上,很快便被泥水染透。
傅砚山在床上是野蛮的,这一点赵乐莹一直都知道,只是从未想过,以前那样的野蛮已是克制,一旦不再克制,给她的便是狂风骤雨。她从一开始咬着唇不肯出声,到最后哭着推他,一切都像是失了控,每一下接触都带着摧枯拉朽般的毁灭欲。
他恨她,当抚上他心口的伤痕时,赵乐莹清楚地感知到了这一事实。
最后,她噙着眼泪睡去。傅砚山静静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又一次对自己产生厌弃。
虽然身处山洞,身下只有一层薄薄的外衣做垫子,赵乐莹却睡得很沉,若非听到远方着急的呼唤,她或许还要再睡一会儿。
睁开眼睛时,她整个身子都贴在傅砚山怀中,两个人勉强盖一件他的衣裳。
“殿下……殿下……”
辨认出是裴绎之的声音后,赵乐莹蹙了蹙眉,便起身要找自己的衣裳,然而还未伸出手去,便被傅砚山重新拉了回去。
她顿了一下,平静开口:“傅砚山。”
“他找了你一夜,”傅砚山声音没有起伏,“若他知道你同我在一起,会是何反应?”
“你如何知道他找了我一夜。”赵乐莹看向他。
傅砚山平静与她对视。
裴绎之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被人刻意往这边引一样,而赵乐莹的眼底丝毫不见惊慌,反而有种意外的平静。
傅砚山突然心烦,在裴绎之闯进山洞之间,用衣裳将赵乐莹裹个严实,面无表情地开口:“穿好。”
说罢,便只着一条亵裤出去了。
裴绎之猝不及防与他遇上,看到他身上指甲抓出的红印和痕迹后大受震撼,一时间连戏都忘了演:“傅砚山?!”
傅砚山冷淡地看着他。
裴绎之咽了下口水:“殿下在里面吗?”
傅砚山不回答。
“……你强迫她了?”裴绎之脸色一变,见他还不回答,便要直接闯进去,然而下一瞬,他便被一支锋利的箭矢抵住了脖子,裴绎之也毫不退让,抽出腰间的短剑抵在他的小腹。
气氛猛地剑拔弩张,好在赵乐莹及时开口:“没有。”
没头没尾的一句,对峙的两个人却同时听懂了。
傅砚山没有强迫她。
裴绎之表情一瞬复杂,有松一口气有好奇,也有不知该不该演戏的纠结。几种情绪之下,他的神色不大好看,倒也骗过了傅砚山。
当赵乐莹从山洞出来,两人才同时放下手中武器,傅砚山扫了裴绎之一眼,眼底的挑衅毫不遮掩:“我曾以为你是独一无二,看来也不过如此。”
说罢,便骑上马离开了。
裴绎之无言许久,扭头看向赵乐莹:“他好讨打,若非我打不过他,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通。”
“那你还真是厉害。”赵乐莹脸上挂着明显的疲惫。
裴绎之顿了一下,虚心请教:“能否跟小弟说说,您是如何又同他厮混到一处的?若非我运气好找到这里,您是不是还打算瞒我一辈子?”
“你真当是自己运气好?”赵乐莹抬眸。
裴绎之愣了一下,表情倏然严肃:“一切都是他早有预谋?”
赵乐莹不语,等同默认。
“无耻!他竟想用这种法子羞辱你,若我与你真是夫妻,你被我这样找到,岂不是等同泼天的耻辱?!”裴绎之越想越气,一低头却看到她十分平静,愣了愣后皱眉,“你早就知道他的计划?!”
赵乐莹睫毛动了一下。
“……何时知晓的?”
赵乐莹抿了抿唇:“昨日,河边大石头旁。”
如今的他还爱不爱自己,她不太确定,可确定他对自己有恨、有执念。这样的他,却在昨日突然做出种种暧昧行为,根本就是反常。
她当时便猜到了,也乐得配合,所以便有了那个吻。
裴绎之看着淡定的她无言许久,才真诚问一句:“你图什么呢?”
“大概是想让他出出气,”赵乐莹想起他刚才为自己裹衣裳的表情,不免有些惋惜,“可惜,似乎失败了。”
若她猜得没错,他的原计划应该是裴绎之直接进山洞,撞破他们的一切。
裴绎之深吸一口气:“……你是活菩萨吗?就为了让他高兴,连偷晴的戏码也愿意陪他演了?”
赵乐莹顿了一下,脑海浮现昨日画面,一时有些脸热:“倒也不算演戏。”
裴绎之:“……”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很快便有其他人找来了,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赵乐莹和傅砚山的事。
“……费尽心机报复,临门一脚心软,他也是吃饱撑的。”裴绎之吐槽。
赵乐莹斜了他一眼,提醒:“待会儿见到其他人,记得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裴绎之请教。
“刚戴了绿帽子却碍于颜面不能张扬只能强撑敢怒不敢言的绿毛龟。”
裴绎之:“……”
待他将这个身份仔仔细细地消化完时,他们也跟着寻来的那些人从山林走出去了,外面营帐已经收好,似乎准备回城,而傅砚山却不见踪迹。
“世子爷已经提前走了。”小厮回禀。
裴绎之乐得轻松:“那我就不用演了。”
赵乐莹轻嗤一声,还未来得及说他什么,他们从京都带来的随从突然快马冲了过来,一看到他们立刻翻身下马:“殿下,驸马爷,阿瑞少爷来了!”
裴绎之和赵乐莹脸色同时一变。
“已经来两个时辰了,来了便跟周统领一同进了镇南王府,据说是皇上下旨派人送的,”侍卫表情严肃,“按小少爷到的时间,应该是咱们从京都出发后不久,皇上便下旨了。”
“狗、皇、帝!”裴绎之顿时咬牙切齿。
赵乐莹则直接抢过一匹马,朝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