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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这离家太远,回家不去,山路不好走,保不齐不摇摇晃晃。还得好生照顾,一月伤风感冒不得,所以这几天就只有在这山上找个遮风避雨的地先养着。再备些香纸和七盏油灯,天将黑下,更需多做些火把照明。另外需红线二十三尺一长。快些去准备,齐当便可一试。”
排队的乡亲们早已围了上来,挤在铺前议论纷纷地看着热闹。
老苗医走出摊铺对大家说道:“现在救人要紧,今日就不再瞧病了,要瞧病的明日再来,就散了去吧,天也不早了。要抓药的继续挨个来买,找我这闺女抓药。”
说完便交代赵福光赶紧收拾东西,自己也挑挑拣拣的准备药品;又给吴良娟调配了药,取来摊外烧开的水冲匀给她服下,好一阵忙活,十分药水,八九分都进不了吴良娟的肚子……
大家商量着各自四处奔走,吴良馨和吴良云借得吴家沟和赵家庄几位摊主的油灯,好不易凑齐了七盏马灯。王康权在王家坝一摊前买得红线,又拿了祭祀剩下的香纸而来。
只是衣被在这花场实在无法借得,虽有摊主守夜带得有,但也不会借,因此,吴邵青打发两人回了吴家沟家里取去。
见王康权要走,吴邵青才想起问问究竟是谁伤的自家闺女?
王康权如实说也不认得那人,就将当时的情况讲与他听,又将那行凶之人样貌特征描述了一遍。众人也猜不出是谁来。吴邵青气的牙痒痒,吩咐了几人下去打听打听。
除了衣被,该备的东西很快都备好了来。
东西收拾妥当,又再次稳定了吴良娟的病情,老苗医才带着一干人等朝采花洞而去,铺里仅留下了英子一人守摊卖药。
赵福光头上包着纱布,跟在吴良云的身后,走在队伍最后,欲言还休。还是吴良云先开的口,问他伤得咋样?又问他今儿何时到的?怎的祭祀都没见他。
赵福光心里美滋滋的一一作答,又夸了吴良云今日格外漂亮,活脱脱像个天仙。又问今天都玩儿了哪些?又有什么好看稀奇的?
吴良云喜笑颜开,不禁心花怒放,向赵福光娓娓道来。
吴良馨回头叫喊到:“云儿,你快点呀。”
两人抬头一望,已经落下众人好远一截的路。两互视一笑,追了上去……
不觉间众人已来到了采花洞前。进得洞来,数步之遥,黑将下来,几人点了火把,走在前头照明,又行百步窄道,见得宽阔洞穴,熊熊火把之光也看不到四周边缘。
老苗医避过洞口,寻了一块平整的地让人轻轻放下门板上的吴良娟。回头对吴邵青说道:“邵青兄,需要你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唤醒她的意识。我准备妥当就开始拔刀缝合伤口。中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心平气和地不断呼叫她的名字。不要停下。”
吴邵青眼含热泪应声点头,心里的担忧如同决堤的江水,汹涌澎湃,实在难以抑制。
几人举着火把,照的这一片地通透明亮。众人矗立一边,平心静气,谁也不敢言语。
老苗医将油灯分别放置在吴良娟头顶一盏,两肩膀处各一盏,腹部两侧各一盏,两脚底处各一盏,远看成三横一点之状。他用红线将每盏油灯缠绕七圈并一一串连起来,线的两头分别系在吴良娟两只手的无名指上,随后吩咐赵福光把油灯点亮。继而又与众人说挡好风,千万别让油灯熄灭。紧接着他又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燃香烧纸,嘴里默默祷告。又从药箱里将银针、刀具、药、线等等一应之物摆放在门板边上。又吩咐赵福光将一颗乌黑发亮、蚕豆大小的守元还魂丹放在吴良娟的舌根之下。一切准备妥当,他卷好衣袖,叫来赵福光给他用酒精净手,准备手术拔刀。
“邵青兄,你开始叫你闺女的名字吧,记住我的话,不要停也不要动,直到我做完手术为止。你们大家看好灯,照好光。我准备开始了。”老苗医又苦口婆心地再叮嘱了一遍。
只见他双手一挥,原来插在吴良娟身上的十来根银针尽收他两手的五指之间,放在了一个盛满酒精的盒子里。
他拿起数根银针,在旁边一个倒满药水的盒子里沾了沾药,在吴良娟的人中、神门、三阴交、承山等等二十四个穴位处一一下针。随后他右手一闪,短刀随即拔出。见得吴良娟身体轻抖一下,便无下文。
老苗医连忙放下刀,拿起事先备好的缝合针线,用夹子熟练地内外缝合起来。不一小伙会,伤口只见一条线影。
老苗医站起身来,长长地缓了口气,便让赵福光消毒,上药,包扎。自己又拿起银针沾了沾药水,在迎香、风池、百会、涌泉等等穴位处扎了针方才作罢。
吴良娟魂游太虚,飘渺不定,又有黑影张牙舞爪一路追踪,逃进一洞,四下黑暗,吓得她哭天喊地,绝望无助。黑影趁机将他裹成一团,一路飞驰而去。
一路上,吴良娟看到有人被活活车裂,血溅当场的;也有人被放在石碾里碾成肉浆的;更有丢到热气腾腾的油锅里生炸的;还有被人用铁钩将舌头拉出,割掉喂狗的……看得是吴良娟心惊胆颤、瑟瑟发抖。
吴良娟觉得飞驰了好久好久,黑影将她卷到一堂,便丢她下地。只见两旁各站立着十二位面目狰狞,手持各种刑具的侍卫,好生恐怖。
堂上坐得一人,黑脸肥头,戴着五鬼上刑官帽,阴森可怖,拍案叫道:“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吴良娟惊魂未定,哪敢言语,用手遮住双眼,不敢直视。
一个青面獠牙、眼珠凸起的侍卫提着铁锤走了过来,一锤打在了她的头上,震耳欲聋地吼道:“阎王问你话呢?你扭捏个啥。还不快快道来。”
吴良娟被打成一坨,心里好生害怕,却又不觉得疼痛,她用力伸了伸腰,又回了原形。心里纳闷地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就是阴曹地府吗?
正当她发愣之际,阎王身边的一个值侍翻开了一本厚厚的《生死簿》递给阎王道:“这呢,在这!翻到了,翻到了。”
阎王拿过来一看,上面记载着——“吴良娟,吴家沟吴邵青之女。生,辛丑年癸巳月己亥日。死,壬寅年丁未月庚申日。”
看罢,阎王大怒道:“死期未到,你来做甚?”
吴良娟摇摇头胆怯地说道:“我也不清楚,被两团黑影抓到这来。”
阎王不解地问值侍:“这是怎么回事?”
值侍翻开一本《天书——阳间详录》毕恭毕敬地说道:“吴良娟心善命弱,吴邵青非善类,丈得身份,时有为祸乡里,死期未到,命硬如石,奈何不得,天罚罪于女,令其遭受此劫,代父受过,痛其心扉,望其改过,如若不改,绝其后代,断其根苗……”
阎王听罢,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看你如此年轻,现在收你实在不忍,望你回去好生向善。你经历此劫,伤在你身,痛你父心。让他落泪伤心七七四十九日,望他能领悟改过自新,造福乡里。如若不然,必定家破人亡,定不饶恕。”
随即,一位身形硕大,手长触地的壮汉提起吴良娟的脚就甩起圈来,找准方向甩了出去。
吴良娟被甩了出来,突然听得有人隐隐约约地叫喊她的名字,仔细一听,那声音好生熟悉,真真切切是她父亲的声音。她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可四下漆黑一片,又隐约见得有无数的幽灵将她东拉西扯,令她惊恐交加,无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