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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由于参与勘查的技术员很少,就由我负责拍照和勘查,由马兰负责画图和记录,法医只有汪家卫一个,他的工作只有他能干。我们按照常规,对现场进行了细致的勘查,拍了很多照片,又测量了水深和水窖的内径等等一些数据。觉得差不多了,便将尸体小心的从水里拖了出来,放在旁边田地里早已铺好的塑料布上。”
“现场初期的情况基本勘查完之后,由于水窖的水太满,而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根本看不到。水窖也不算大,我觉得非常有必要把水窖的水抽干。从水窖里取了一些水样之后,我就让派出所的弟兄去找村民借了一台抽水机。当时是五月底,虽然晚上天黑得比较晚,但我们几人在现场一番折腾,再等到抽水机抬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了下来。”
“安排好留下来看守现场的人员和抽水的工作之后,我们离开了现场。当晚,大家在村长家吃过晚饭,就来到村里的小会议室。这起案件的第一次案情汇总,就安排在这里。”
“各个工作组陆续汇报完之后,整个案情,也清晰了很多。”
“死者沙聪旺,三十四岁,未婚,家庭贫困,生活邋遢,经常十天半个月都不洗脸、不刷牙,平常到处打零工,很少在家。赚来的钱,除了赌博以外,都被自己喝酒吃肉开销了,从来不会拿钱来补贴家用。”
“这种人,自私自利,又不孝敬父母长辈,虽然也算不上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但我对这种人一向都是非常的反感。但不管怎么说,他终归是条人命,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当时,我既对死者充满了反感,又对杀死他的人,充满了憎恶,心里隐隐有种两人都该死的想法。”
“死者六十六岁的父亲沙学明,因为有间歇性精神问题,家里的重担,就落在六十二岁的母亲柳惠兰身上。但这么一个又干又瘦的老年妇女,又能有多大的劳动力。因此,在这个几乎家家都已经盖起了红砖房的村里,他家依然还是土基房。”
“整个核桃树村,虽然地处大山区里,但这些年过来,靠着丰富的核桃资源、野生菌资源和烤烟,早已逐步富裕了起来。这种地方,除了农忙的时候,村民特别忙碌以外,平常也没多少事,因此,除了关起门来上床娱乐以外,最常见的,就是聚众赌博。”
秋宇不自觉的说了这番话,突然想起是说给赵丽玲听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赵丽玲听了这句上床娱乐,脸上也是飞满了红霞,低着头,不敢看秋宇。
秋宇有些尴尬,只能干笑了两声,也没法解释什么,又继续说道:“男的赌、女的也赌,白天赌、晚上也赌。赌博的方式,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打麻将、打扑克牌那是最常见的,更多的时候,还是十来人甚至几十人聚在一起,用俗称砸筒子的方式赌博。这种砸筒子的赌博方式,其实规则非常简单,就是用麻将牌作为工具,大家轮流坐庄比大小的一种赌博方法。平常实在没人参赌的时候,随便两三个人聚在一起,都可以用一些药片来堆在一起猜单双的赌一天。可以说,这里的赌风极盛。”
“根据调查,沙聪旺案发前十多天回来过,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正好是案发前十天。十天前,村里有一户人家嫁女儿办喜事,村里很热闹,很多人都来做客,所以,村民们对那天的事情记忆很深刻。当时吃饭的时候,很多人都见到了死者沙聪旺。到了晚上砸筒子的时候他也在,那天晚上的赌博一直持续到半夜一点左右,众人才陆陆续续散的伙。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这一点,我们核实下来,绝对属实。”
“沙聪旺经常在外,家里只剩下两个老人,一家人也算本本分分,并没有跟谁闹过矛盾纠纷。因为矛盾纠纷引发的杀人,不太可能。砸筒子那晚,沙聪旺并没有赢钱,据当时参赌的很多人反映,他不但没赢,反而还输了不少,散场的时候,包里已经只剩下了几块钱。因此,见财起意对他下黑手的可能也应该不存在。沙聪旺一没钱,二没长相,生活更是过得一团糟,村里根本没有哪个女孩看得上他,更不可能跟哪家的有夫之妇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因为男女关系而杀人的可能性更是几乎不存在。”
“我们当时觉得非常奇怪,根本想不通,不为钱、不为情、没有矛盾,更谈不上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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