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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怕,但确认白川在她身后,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只是手还有些打颤,怕她才点燃引线,爆竹便会自己忽然爆掉之类的。
毕竟这个时候的爆竹,还不知道有多少安全隐患在……
她一迟疑,葡萄提醒,“大人,吉时了!”
许骄拿着火星子,深吸一口气,还是有些颤颤的时候,身后的人上前,握住她的手,一道用火星子点燃引线,许骄先是惊讶,然后见引线点燃,又是一慌张,宋卿源却淡定牵了她跑开。
他的手中虽有护手在,护手上传来得温度和握感,却仍旧让人踏实安稳。
许骄转眸时,正好第一枚爆竹响了起来,许骄下意识伸手捂住耳朵,侧了侧身子,他自觉挡在她身前,却好似平常一般,没有多露痕迹。
葡萄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许骄,又看了看宋卿源,一时有些错愕,又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辰时的鞭炮在官邸大门口;午时的鞭炮在后院门口;申时的鞭炮在主苑门口;等到戌时,也就是年夜饭开始前的鞭炮,再用年夜饭的苑中点了即可;最后一轮,是守岁的鞭炮,也是要在官邸大门口。
所以,年关这一整日礼,要点五轮鞭炮。
许骄怎么觉得就苍月的事儿多!
南顺哪有这么些奇奇怪怪的风俗……
葡萄解释,“取书也不是,主要是官邸分了前院和后院两处,所以凑一起了,所以环节多,也会繁琐些。”
许骄会意,办公点放两次,家里放三次。
也就是说,整个年关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惦记着去放鞭炮,等一个年关下来,都要变鞭炮小能手了……
于是,辰时的鞭炮,许骄还根本不敢点,是白川握住她的手一道点的,然后她吓得楞在原处,也是白川握住她的手跑开的;但午时的鞭炮,虽然许骄还是不大敢,但是因为知晓有白川在,也眼巴巴看看向白川,有人便自觉上前,同早前一样握着她的手一起点,她也不慌了,跑开的时候自觉躲在他身后,伸手捂了捂耳朵;等到申时的鞭炮,便全然是她自己去点的了,虽然也怕,但大抵因为知晓白川在的缘故,从容了些,只是引线点完后,还是习惯性跑到他身后捂耳朵;等到戌时,她已经可以自己从容得点鞭炮,然后转身跑开,也不怕了……
她笑着看向白川。
宋卿源环臂,怀中抱着剑,她没见剑上有剑穗子。
许骄收回目光。
……
辰时的鞭炮后,许骄就给官邸的人都发了红包。
周妈,宁叔,小云,妙可……所有人都在许骄跟前领了红包,也听了许骄的新春祝贺,好些人家中都在朝郡,午时过后,收拾妥当了,便回了家中,等大年初三左右才会折回官邸中。
等到年夜饭的时候,其实府中除了值守的侍卫还有周妈几人,其实人已经不多了。
年夜饭,是许骄同葡萄,宋卿源一处。
许骄发了一人一个大一些的红包。
宋卿源接过……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许骄的压岁红包,难免心中涌起奇奇怪怪的念头……譬如吃软饭,小白脸这些。
早前闹腾是闹腾,真当她发红包给他的时候,他心中说不出的怪异和违和感。
葡萄倒是大方接过,只是接过的时候,悄声感叹,“大人,你还有存粮啊?”
许骄也叹道,“不瞒你说,这是地主家最后的存粮了,都给你们两个了!”
葡萄哭笑不得,宋卿源也好气好笑……
但好歹这顿年夜饭,就在这样既和谐,又让人哭笑不得的环境下开始了。
年夜饭要吃得久才好,但有葡萄在,无论许骄也好,宋卿源也好,都发现很难能安静得吃饭。不过原本宋卿源就不能说话,只剩了许骄同葡萄两人。
但因为有葡萄和许骄在,这顿饭用得并不无聊。
许骄一面同葡萄说着话,三人一道喝着酒,葡萄和许骄一道说起了早前在朝郡的许多事情,宋卿源也才知晓,柏靳早前赶回苍月是因为朝郡旱灾处理不妥善,导致朝郡暴动,柏靳亲自安抚了几月,而后交给了许骄。那时候朝郡只是民心稳定了,但是灾后仍然荒凉,真正是许骄在的这几月,细心经营过了……
早前途径双城,照城的时候,已经没有灾后的荒凉痕迹。
宋卿源端起酒杯,一面听他们说着,一面想着她做什么事都上心,也因为上心,拼命,所以比旁人都做得要好。
但葡萄口中,许骄起初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她一个外来的郡守,还是个女子,除了东宫嫡系这一条背景,她遇到的难处比旁人都多,不买账的有,等着看好戏的有,老百姓的怨气也有,是她自己一步步扛下来的……
若不是喜欢,怎会如此?
宋卿源知晓,她虽是女子,却比旁人都更坚韧不拔。
宋卿源端起酒杯,正好葡萄道,“一起喝一杯吧,年关好~”
有葡萄在,全然不用担心年夜饭的氛围,他只是担心许骄会不会喝多,这里不比南顺京中,他跟前,但她确实同葡萄两人都喝了不少。
稍晚,亥时的烟花绽放在空中。
只有短短的一刻钟。
短得刚好只够两人想起去年年关的时候。
—— 明年也让大监准备,日后年关的烟花,此次都要这么长。
—— 宋卿源,你会被御史台谏言的。
—— 谏言什么?哪个昏君是因为年关放多了烟花成昏君的……昏君都是沉迷美色,日日贪恋不早朝才会被谏言。
烟花很短,夜空中瞬间落幕。
两人都有些没看够。
……
今日没有葡萄旁的事情了,年关时候的鞭炮又有白川在,葡萄方才喝都有些急,宋卿源送他回屋中去了。
葡萄是喝得有些多了,也晕沉沉朝他道,“年关鞭炮,照顾好大人。”
宋卿源看了看他。
折回的时候,周妈和宁伯已经在收拾,许骄不在年夜饭这里了。
眼下差不多亥时,到子时守岁还有一个时辰。
宋卿源从袖袋中拿出那枚木簪,又往许骄苑中去。这次屋门没有阖上,远远见到她自己一人在喝酒,目光盯着一处出神。
他其实昨晚就来过,但她同岑小清在闹,他没有打断。
眼下,她自己一人喝酒,宋卿源扣了扣屋门。
许骄转眸看他,不知是不是喝多的缘故,轻声道,“来了?”
宋卿源颔首,而后入内。
两人在案几前对坐。
“有事?”她看他眼睛。
他将手中那枚木簪递给她,许骄接过,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木簪,但是昨日在集市他没机会去买东西,除了回官邸以后,他自己单独呆在房中的一段时间。
许骄想起昨日周妈说他有事,一直在屋中。
许骄莫名想,这枚木簪……是他做的?
她看了看他,淡声道,“你做的?”
他点头。
“送我的?”她再度看他的眼睛。
他依旧颔首。
他用匕首慢慢雕刻打磨,木簪很普通,朴实无华,但木簪一侧,却刻了极小的“岑清”两个字。
她许是喝多了,又许是旁的缘故,看着木簪上额“岑清”两个字,双眸微垂,噙着淡淡潋滟秋水,又清喉婉转,“白川,不要和上司暧昧,你会吃亏的……”
作者有话要说:来自相爷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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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啦,我争气啦,但是隔壁没来得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