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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沉吟道：“这不像是诅咒，更像是……”
“中毒！”
夜红接过话头：“贵妃全身都有金属化的现象，但鲜血的情况最严重。一般这种情况，先是中毒，血液中蕴含了毒素，然后扩散到全身的可能性比诅咒大。”
老皇帝闻言，声音冷厉刺骨：“如此说来，爱妃和公主的病是人为，而不是妖邪？！”
方北不置可否，而是意味深长道：“贵妃所中的为邪毒，源自妖邪，至于怎么中的毒，那就需要陛下严查了。”
说话的同时，方北将那瓶驱邪丹取出，一次倒了两粒，在水中化为药液后，让宫女给贵妃服下。
老皇帝在一旁静观，神情中虽有担忧，却并没有多问。
因为贵妃本就已经命悬一线，随时可能丧命。
宫内太医和几大宗师都看过，全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期盼奇迹能发生。
驱邪丹有没有用，方北自己心里也没底。
他只擅长诛邪，并不擅长治人。
好在驱邪丹毕竟源自中央世界的精品符丹，两粒丹药所化的药水入腹后片刻，贵妃周身毛孔中便开始浸出金色夹杂血丝的汗珠。
仿佛是全身流血。
但屠宗师却喜形于色：“有用！贵妃体内一部分邪毒都随着汗液排除体外了！”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露出喜色，就连老皇帝也一样。
随着汗液越来越多，贵妃衣裙都被浸湿染黄，但此刻无人关注这些旁枝末节。
因为很快，贵妃眼皮动了动，竟有苏醒的征兆。
“爱妃！”
老皇帝迫不及待大步上前。
但就在这时，惊变突生！
只见贵妃双眼猛然睁开，露出完全不是一个美人该有的眼神。
阴冷。
邪恶。
残暴！
如同拥有变态欲望的毒蛇。
下一刻，更是突然从床上弹起，口中发出桀桀的怪声，张牙舞爪直扑老皇帝。
“护驾！”
周围的太监宫女登时慌作一团，大罗国已经有三十余年没发生过刺杀皇帝的事了！
不过贵妃才冲出四五步，皇帝身后便走出一名身形瘦小，微微驼背的老太监。
他此前一直隐在黄帝身后，弯腰弓背，仿佛一道毫不起眼的影子，让人不由自主忽略。
老太监抬手，看起轻描淡写地一掌按下，便只听“嘭”的一声，贵妃仿佛一个几十斤的麻袋，被一下拍飞，倒回到床上。
双眼无神，直挺挺躺下，嘴角溢出红黄掺杂的血迹，声息全无，已然暴毙。
“怎么回事？”
“驱邪丹能驱邪，没听说过还有诈尸的副作用啊？”
三个玄衣卫此刻都还在惊疑中，贵妃服用驱邪丹后的反应完全不符合常理。
难道是玄衣使张城给的药有问题？
这时，数十名大罗卫已经冲进大殿，将方北几人团团围住，连屠宗师也遭受池鱼之灾。
“大胆妖孽，竟敢毒害贵妃行刺陛下，全部拿下，胆敢反抗格杀勿论！”老太监如同夜枭，阴冷盯着众人。
老太监话音落下，数十名身披重甲，气血如龙的大罗卫便拔剑向前。
配合无间，如墙推进，气势惊人。
“慢！”
方北看向老皇帝，面无表情道：“咫尺之间，人尽敌国！如今我与陛下相距不过十步，若有杀心，在场无人可挡，何必多此一举，操控贵妃来行刺？”
“好一个无人可挡。”
老太监冰冷阴鸷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老奴便来试试小宗师是否名副其实。”